第十七章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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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梁浮问。
愣了两秒,苏玩点头。
“明早你确定你还记得吗?”
她无奈笑笑,然后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嘟囔着“你好麻烦”,然后冲着手机底部喊:“我,苏玩,明早一定记得,现在是我唔……”
后脑一下子撞在他垫在墙边的手心中,顿时窒息感扑面而来,他没有半刻的仓促和犹豫,也不需要适应什么,抱住她的腰吻了上去。
反倒是她显得对目前的情况很陌生,在他挑开自己牙关的时候她皱眉,条件反射要抵抗,被他的强势压得余地渐小,手机屏幕上的录音还在计算着时间,提醒着她谁才是始作俑者,她闭上眼收回了微弱的拒绝。
直到被推到床上,她已经忘记时间,但倒在床上的时候察觉到氛围的变化,她捡回了一些理智反扣住他的手。
“放心,”唇舌暂时得以休息片刻,他十指扣住她的十指,以示不会乱动什么,而后接着吻上。
“我们……曾经认识吗?”苏玩仰起脖子,湿热的气息绕在她的耳下和脖子处,那双手握起来也是那么熟悉,让她不禁问出这句话。
亲吻暂停了片刻,直到他说出“没有”。
一次次肺里的空气被抽干,她好不容易得空闲喘息一阵,又紧接着被堵住唇,反反复复,没有尽头。一开始他的动作有些急,牙齿都撞在一起,近乎掠夺的示爱。后来温和下来,就是平常的调情,只是这时间太久了,久到苏玩不得不感受着暧昧的氛围和涌动的情欲逐步攀高而淹没自己。
很久了,脸都疼了。
她这么想着,没有消散的醉意让她昏昏沉沉的,在亲吻减弱而停止的时候,她甚至拦下了想要离开的他。
她的手指松松地扣住他的手腕,睡眼惺忪靠在他怀里,最后闭眼睡去,夜色下凌乱的发丝黏在她出了薄汗的额上,从耳下到脸颊每一寸都沾着红,不知道是酒还是情。
梁浮直到她睡着一个小时后,紧绷着的身体才松懈下来。在她轻轻啄那一下的时候,固有的防线早就溃败了,最后一丝理智也在她开始录音的时候退潮,长久压抑的情愫一瞬间伸张出去,包裹住面前的人和自己。
他又趁虚而入了,总是在她脆弱无依的时候,也是一种宿命。
高度的亢奋让他很清醒,不敢闹醒她,就只是长久地注视着,一直到天将明,他才有了一些困意。
早上苏玩从床下捡起手机的时候,一打开才看到昨晚的录音一直没有关闭。她看了看还睡着的梁浮,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酒醒了,她有点懵。
犹豫很久之后她点开了那段录音,在一开始清楚的人声之后,长久的沉静,然后是连绵出现的唇齿交缠的暧昧声音,配合着他们的喘息,嘤咛,夹杂着她偶尔的“梁浮”的呼喊。
她立刻关上录音扣下手机。
好吧,都是真的。
冷静了十分钟之后,苏玩挠了挠头。其实,她没有那么不可接受现在他们关系的变化吧。
甚至是,坐享其成。
一大早就有人来送快递,收件人写了一串乱码,寄件人也是不认识的人。
一个纸箱子被苏玩拆开,里面有很多日用品,比如牙刷杯子之类的。她疑惑地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底部发现了一张字条。
“你的东西,还给你。”
这个字迹……苏玩看了看寄送的日期,原来还真的有一个跟她写字那么像的人,看来梁浮之前和自己确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按理说她应该感到失望的,但现在……也不算坏吧。
从自己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苏玩打开门的时候看到梁浮神色焦急地在床下翻找着什么,她正要上前问他在找什么,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他无视了。
“这个吗?”苏玩拿起她放在梳妆桌上的吊坠,梁浮看见了,而后他眉头舒展开,却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急迫样子不太正常。
看他拿过吊坠后仍然小心翼翼的样子,苏玩牵强笑了笑。
刚生出的那点儿情愫显得她太过于自作多情了,不管之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没走出上一段感情。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她指了指门口的纸箱子:“应该是寄给你的。”
梁浮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都是他前几天买了塞给季叔,然后让季叔仿照苏玩的笔记写了一张纸条,再寄过来的,这样的话能让苏玩打消之前对笔迹那件事的疑虑。
但或许这个时间点有些不合适,梁浮看着手心里的吊坠和脸色不太好的苏玩。
李笙催促的短信适时到来,梁浮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吧。”
苏玩看着他关上门一言不发,过了十分钟也下了楼。在两栋楼的中间她找到了那个麦色皮肤的少年,林承谦已经等了一阵子了,苏玩进入他视线的一刻他平静的表情就挂上了笑意。
“教授知道前几天的事了,这是他让我给你带的一些书和资料,你没事吧?”林承谦问。
苏玩摇摇头:“谢谢。”
“小苏姐姐现在是一个人住吗?还是跟家里人在一起?”
“不是一个人住,但也不是家人……”苏玩现在想起梁浮就一阵烦闷,索性不提了,跟林承谦聊起了些别的事。
林承谦一直浅笑着应承,藏住眼底的一丝记恨。
那他刚才真是没有看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居然也回来了,他居然又接近她了。
今天的日头有些烈,梁浮揉了揉太阳穴,打了车到城郊的居住区,在小洋楼前他看着李笙说:“你耍我呢?他今天出门,你还让我来?”
“临时的生意,必须去,爸爸也不是故意的。”李笙拉开门让他进来,梁浮翻了个白眼就要打车回去。
“菜都准备好了,先进来吧。至少说清楚你这些年到底去干嘛了。”
“我但凡知道回来之后会被你们缠上,我倒不如死外面。”他冷笑。
“你就那么想死吗?”
“我就那么不想见到你。”
李笙夺过他打车的手机,看到他手上的新淤痕问:“什么时候伤的?”
“过来的时候在路边撞了一下。”他没什么所谓答道。
“承谦。”
“你叫谁呢?”梁浮冷眼看她。
“李承谦我叫错了吗?你跟我装什么?自己改了名字就能装不记得?”李笙抓住他的手露出大小新旧的伤,“你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