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早就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的蒋琬被陈兴直勾勾的盯着,双手紧紧的捏着,无所适从的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头低得更低,“陈兴,你……你看什么呢。”

“没,没。”陈兴咽了咽口水,赶紧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眼前这碗燕窝汤,清澈的汤里像是倒映出了蒋琬妩媚的样子,陈兴心头一跳,告诉自己要静心,赶紧将汤喝完了离开。

“陈兴,你身上确实臭臭的,都是那种臭烟味,你要不要洗个澡,我这有浴巾,可以将就着裹一下。”蒋琬突然在陈兴身边坐了下来,有意无意的贴得很近。

“不用,等下我喝完汤就走。”陈兴笑道,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陈兴此时端的是苦笑不已,蒋琬这么做,也不怕他擦枪走火。

蒋琬没有应什么,这让陈兴松了口气,端起碗,感觉不是特别烫了,陈兴也就大口喝了一口,打算喝完就走,却是一下子就被烫到了舌头,疼得陈兴龇牙咧嘴。

“陈兴,怎么了,烫到了?”蒋琬见到陈兴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没事,喝得太急了。”陈兴干笑了一声,心里大呼要命,蒋琬这会是越贴越近了。

“那就慢慢喝,也没人催你,你自己急什么。”蒋琬轻笑了一声,不知不觉的,她却是跟陈兴又挨得近一点。

“蒋琬,你不是说还有吗,你自己怎么不去倒来喝。”陈兴说了一句,想让蒋琬起身,这样紧挨着,蒋琬又是穿着睡衣,陈兴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是没办法保证自己不乱想。

“我喝过了,你来之前我就喝过了,剩下的你要是喝不完,我明天再热来喝也不急。”蒋琬笑了笑,一点也没起身的意思。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陈兴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现在连燕窝汤也顾不得喝了,站了起来,“蒋琬,我都喝饱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过来。”

“陈兴,你这碗燕窝还喝不到三分之一呢,这可是我精心替你准备的,你好意思浪费嘛,要走也得喝完再走嘛。”蒋琬看着陈兴,她的脸色一直红红的,红到耳根子,刚才到现在就没恢复正常过,其实她比陈兴还紧张,心脏砰砰直跳,比平常跳得都快。

“那我把它喝完,喝完就走。”陈兴在蒋琬那娇媚的眼神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不过眼神一触及到蒋琬身上,陈兴又是一阵热血直冲大脑,心里不断的告诉着自己要凝神静气。

陈兴这次也没打算再坐下,直接端起碗来要慢慢喝,蒋琬也出乎意料的沉默了下来,坐在原位,只是静静的看着陈兴,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继续一些肢体语言上的暗示和挑逗。

“蒋琬,我先离开了,下次有机会再来。”陈兴喝完一碗燕窝汤,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终于可以走了,人家喝燕窝汤是享受,他喝简直是要命。

也没等蒋琬回答,陈兴抬脚就往外走,再呆下去,孤男寡女,又是充满暧昧的环境,陈兴不保证自己能冷静,男人一旦冲动起来,那就不是用大脑思考,而是用下半身思考了。

“陈兴,今晚留下来,不要走,好吗?”让陈兴意外的是,蒋琬从后面直接抱住了他,双手抱得紧紧的,以陈兴对蒋琬的了解,今晚蒋琬的一系列举动已然超出了蒋琬的正常行为。

“蒋琬,你知道你在干嘛呢?”陈兴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所以我这样做了。”蒋琬轻声应了一句。

陈兴为之沉默,微微掰了下蒋琬的手,蒋琬抱得很用力,陈兴没能掰开,蒋琬无疑在用实际行动表达着她自己的心意,陈兴心里很是矛盾,他不是圣人,身后是一个纯朴而又漂亮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能把持得住吗?

寂静的房间,陈兴试着要掰开蒋琬双手的样子,但并没有成功,此刻陈兴的手更像是握着蒋琬的手,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无声的气息在这小小的单身公寓里萦绕着,除了轻盈的呼吸声,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了下来。

陈兴没有说话,蒋琬的手像是上了螺丝一样,抱紧了再也松不开。

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沉默的两个人,怦然跳动的却是两颗心。

“蒋琬,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陈兴深吸了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再这样下去,他不保证自己就能控制得住自己。

“不,我不让你走,这次你走了,下次我可能就没机会了。”蒋琬轻咬着银牙,她不敢放陈兴离开,一旦陈兴走了,也许,下次陈兴就会有意躲着她了,为了今天晚上这一刻,蒋琬已经想了很多很多,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她怕下一次自己会没有这个勇气,她怕错过了今晚,她会一辈子后悔,几年前,陈兴本就有机会拥有她,但陈兴没有那样做,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的主动。

“说什么呢,咱们一直都是朋友,难道不是吗?”陈兴轻声道。

“嗯,咱们是朋友,能认识你,和你交上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蒋琬幽幽说着,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情感状态当中,“但我不想只和你当朋友,陈兴,我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也是结过婚的人,虽然我的婚姻很不幸,但作为一个女人,可能我现在不应该这样做,陈兴,你可以骂我不守妇道,骂我下贱,不管你怎么说我看我,我都不会说什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一个晚上,我也知足了,这将会是我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就算你以后不想见我,我心里也有一个美好的记忆。”

“陈兴,留下来,别走,好吗?”

“蒋琬,如果你是因为感激我才这样做,那其实没必要,换成是另外一个人,我也会帮的,你不必乱想。”陈兴轻叹了一口气,蒋琬的话如同锤子一般,一下一下砸进了他的心扉,陈兴此时已然控制不住的情感,嘴上的话,无非是他撕破内心深处那最后一根防线的伪装,心里已经有一团火开始燃烧起来。

“我没有乱想,陈兴,你知道吗,正因为你是那样的好人,我才会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句话,你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好,而我只是一个没多少文化的村姑,我说这样的话只是痴心妄想,但我就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过年的这几天,你没在南州,我就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像是少了什么,以前虽然我们也没怎么碰面,但我至少知道你在这个城市,这里有你的气息,即便没看到你,我心里也很满足,因为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就算没见面,我知道你在就好了。”

蒋琬紧抱着陈兴,轻声呢喃着,“陈兴,为了这一刻,我等了好久了,我知道,我是彻底的沦陷进去了,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抱着你,感受着你的心跳,感受着你的体温,现在的我,就是最幸福的时候,你说我是想感恩,不是那样的,我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你,就算我没资格,我也愿意像飞蛾一样,为了那极致灿烂的一刻而勇往直前。”

陈兴没有再说什么,彻底用力的掰开了蒋琬的手腕,就在蒋琬绝望的以为陈兴将会走出这间房间,而她,只是一厢情愿的表白时,陈兴已然转过身,拦腰抱起蒋琬的身体,大踏步的往床上走去。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切云消雨散时,陈兴温柔的抱着蒋琬,眼里满是疼惜,内心深处的震惊和疑惑终于让他忍不住问了出来,“蒋琬,你怎么会是第一次?”

沉默,蒋琬没有回答,只是用手将陈兴抱得更紧。

似乎感受到蒋琬脆弱的情感,陈兴也用肢体语言回应着蒋琬,双手用力环抱着蒋琬的肩膀。

“陈兴,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我最后一个男人。”良久,蒋琬说了一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陈兴眼眶有些湿润,面前这个女人,让他感受到了一份沉重的感情。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彼此都没有说话,兴许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陈兴笑了一句,“蒋琬,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别扭,好像我快要挂了一样。”

“讨厌,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蒋琬轻拍了陈兴一下,娇声道。

“好好,不说这种话。”陈兴笑了笑,一个玩笑,让两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蒋琬一直紧绷的身体明显也松了下来。

眼前的蒋琬,是如此的美丽,除了妻子以外,这是第二个让陈兴心里生出一份厚重情感的女人,她和何丽和楚蓉都不同,跟那杨红更不一样,如果说后面几人都是欲大于情,那么,对蒋琬,陈兴现在是情大于欲,此时此刻,两人坦诚相见,陈兴内心竟是没有半分情欲,有的,只有怜惜。

“蒋琬,我问一句话你不要生气,你以前的老公,从来没碰过你?”陈兴看着蒋琬。

蒋琬娇媚的白了陈兴一眼,三十来岁了,她才从‘女孩’变成女人,身上仿佛又多出了几分说不出的美丽,知道陈兴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笑道,“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刚嫁过去那天,他就出车祸了,下面遭受重创,两只腿都残废了,那……那个地方也不能用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被他们一家人说是扫把星,成天被人冷言冷语。”

蒋琬说着,声音逐渐低沉起来,过往的事,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丈夫不能人道,公公婆婆怪到了她头上,而为了传宗接代,公公竟是要侵犯她,丈夫明明知道,竟是选择沉默,若不是那个家让她彻底死了心,以她外柔内刚的性格,就算是丈夫真的不能生育,只要丈夫和公公婆婆对她好,她也愿意一辈子守在那个家里,哪怕是守活寡,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