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到楚衡解释什么,身边带来的侍卫和原先侍奉江素的人已经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说出来了,楚衡只是低着头,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像在场的人中,只有楚衡一个人知道,就算是解释的再是明白,也不会有人彻底的对楚衡放心。江素已经死了,他一个大将军威胁这些人倒是十分的简单。

楚衡甚至可以预见,自己到时候要背负怎么样的罪名。只是可惜,楚衡原本以为解决这件事后就能够去见长孙灵儿,现在却是要因为这件事而无限期的延后下去,让楚衡心中分外的忧愁。

关心则乱,只是楚衡没有想到,有一日他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无奈,失落,却也是仿佛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局。

只是楚衡并不后悔,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冲动行事了。至少,他现在已经还给了长孙灵儿一个清白。至于旁人愿不愿意相信他没有杀害公主,楚衡并不是很在意。

相信也罢,不信也罢,既然是有人设计的陷阱,就定然是会有漏洞的。而现在,有这么多的证人在,楚衡自然是不会担心会被这些人抓紧牢房。

最后再是如何,楚衡也相信自己能够将这些全部解决,并且能够让长孙灵儿对自己彻底的放下心来。楚衡心中怀疑,既然江逸轩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要将自己彻底从长孙灵儿身边剥削,定然会在长孙灵儿面前说些抹黑自己的话。

楚衡竟然莫名的笑了起来,这天下,终究是要亡矣。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所有人都是带着面具在过日子,所有人都是各怀鬼胎。甚至于,所有的人都是在盲目的做着事情。

这天下,楚衡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要去守候的意义?只是现在长孙灵儿的身世也已经大概的确认了,楚衡再是留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那些人一下子不知道楚衡为什么要发笑,只是一想起自己身上被别人任命的“任务”,终究也还是硬着头皮道:“楚将军,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属下斗胆希望楚将军现在能够放下手中的一些权力,已脱离干系。”

楚衡带来的人心中一震,正想要冲上前愤怒道:“你们这是什么话?我们将军并没有做什么?还是,你们这是奉了谁的命令?”

那些站在楚衡对面的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后道:“楚大将军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凑巧,就算是公主一时想不开,但是楚大将军没有阻止成功,也终究是堵不上悠悠之口。”

楚衡身后的人被这话气的冷冷一笑,走上前一步似乎就要发生冲突,两方的形式越发的紧张起来。

而楚衡就却伸手,将自己的手下拦下,淡淡道:“他说的也没有任何的错误,这件事确实是我没有做好。不过就是让我上交我的权力罢了,我也能乐的轻松。”

那人听了这话,倒也是满意的笑了笑。楚衡这样配合,他倒是不用担心和上级交不了差了。这件事,毕竟楚衡也没有任何做的不对的地方,只是他们在强词夺理罢了。

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证人,那江素公主只怕是死之前也是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若是楚衡硬是不同意这个惩罚,他也是无可奈何。

楚衡的威名,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是带来了这么多的将领,只怕也是比不上楚衡的一个手下。好在楚衡比较识相,能够很快的答应下来。

那人心中感慨之后,却又想到,楚衡这样功成名就的大将军又是如何?得到皇上的宠爱也是如何?最后还不是比不过皇室的血脉?这人啊,终究还是会败在出声上。

那人想到这里,又急着能够回去交差,指不定还能得到重赏,倒也是不在继续呆在这里和楚衡聊天了。一屋子的血腥味,他闻着就觉得难受。

“还是楚将军识相啊,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先回去交差了,还希望楚将军能够保重身体。属下相信楚大将军是无辜的,也会尽量让楚将军能够尽早官复原职。”那人嘿嘿笑着。

楚衡轻轻一点头,就已经让那人离开。等那人走后,楚衡也带着手下离开。只是那原先要上去针对趾高气扬的人进行报复的人,终究还是沉默的跟着楚衡走在身后,一言不发。

楚衡自然是注意到那人的情绪,轻声道:“初夏,你是在为我阻拦了你而懊恼我吗?”

名唤初夏的男子闻言,倒是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情绪,愤然道:“将军,你看看那人的样子,趾高气扬的,定然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难道你现在连这样都能忍下来吗?”

楚衡轻笑,道:“我都没有生气,你就为这个生气?左不过就是被别人差使的一个小手下罢了,你若是和他置气,不就是完全降低自己的档次吗?”

初夏愤然道:“可是将军,这是他们给您的一个下马威啊!一个将军,失去了权利,日后他们想要怎么对待您都是可以的,也同样能够任由他们伤害你。”

楚衡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冷冷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现在已经不觉得这个国家有什么值得能够让我继续守候。现在我们要注意的东西,就是他们后面的后招。”

初夏听着楚衡的话,完全没有失去了权利的失落,倒也终究是相信了楚衡。在这个地方,但凡是楚衡已经没有继续想要努力下去的能力,他们自然也是没有继续努力的想法了。

楚衡见初夏已经冷静下来,这才轻轻的道:“好了,现在我们要开始去着手调查起来,只怕不久之后宫中就会爆发出流言蜚语。我们要在这之前,先把自己的罪名摘除了。”

初夏面色开始渐渐严肃起来,他们自然是明白的,最致命的不是刀枪,而是那无形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