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应温上前,将手里的墨笔递给王瑱。

王瑱接过,低头继续书写。

应温敛眸,轻声道:“覃萋姑娘已经安妥好了。”

王瑱没说话,行书如流水。

应温不再说话。

只是心里那点疑惑怎么也散不去。

那夜大雨主子屋里将灭未灭的烛光,以及让他轻步退下的旖旎之声。

“应温。”

冷淡清澈的嗓音响起,让应温一震。

应温:“主子。”

王瑱放下墨笔,抬头看向旁边月纱灯笼里的点点烛火。

“不该记的,不要记。”

他声音很轻。

却让应温心里发颤。

“…是…”

“我的伤没有好,你这样我疼得慌。”覃萋蹙起眉间,略带恼意地瞥向坐在自己身侧,试图将自己揽入怀中的高大男人。

剑眉斜长,眸子冷冽。

袁戈一摆袖袍,看着覃萋:“我战袍已经脱了。怎得你还这样金贵?”

覃萋没说话,侧过头不搭理他。

没成想那男人大手一揽,直接将覃萋抱在自己腿上,又拿了个软枕给她垫在身侧,好让她放松地躺在男子怀里。

覃萋抬头,看见袁戈棱角分明的下颌,勾唇一笑:“憋得慌么?”

袁戈垂眸看她。

覃萋从手里捧着的琉璃碗里拈出一枚果子,递在袁戈唇边。

她似笑非笑,眉眼间尽是风流意。

袁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然后张开嘴,把那枚果子吃进了嘴里。

女孩子家吃的东西酸酸甜甜,让袁戈略有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覃萋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袁戈一边嚼着,一边看着她。

没两下就吞了下去。

“嗯。”

这突然的一声让覃萋摸不着头脑,她脸上仍带着笑意:“嗯什么?你不恼怒么?”

袁戈眼神暗沉,眼底似浓稠深墨。

他声音低哑:“憋得慌。”

覃萋一愣。

看着他。

随后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衣襟。

袁帅身边多了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这件事,除了侍候覃萋的人没人知道。

故袁戈身边的一干青年才俊也都不知晓。

一日。

袁戈与莫失枯和燕昼三人在厅内议事。

议事完后,三人一起走出大厅。

路过长廊,却没想到有两三只蝴蝶在袁戈身上留驻。

莫失枯眯起眼,摇了摇羽扇:“今日不知怎的,子晏总能闻到一股花香。”

袁戈斜眸瞥了他一眼。

燕昼咳了咳嗽,轻声道:“不定是厅内熏香过重。”

莫失枯笑道,展开双臂:“可是子晏与鱼涣兄都不曾沾染呢。”

袁戈伸手扫开身上蝴蝶,转身:“府内住了娇客。”

莫失枯挑眉。

心里头一片大姓闪过。

有京中贵族,州府官员和商流名贾。

袁戈道:“临安之女,曾宴上作舞。”

莫失枯摇着的扇子停了。

他抬起头,看向袁戈。

良久。

莫失枯道:“将军留了?”

袁戈点头。

莫失枯眯眼:“不曾疑过?”

袁戈摇头。

莫失枯看着他良久,随后叹了口气。

“将军。此女曾是负子楼的主事……”

“负子楼大火,王瑱失踪。如今虽已确认乃是传闻……”

袁戈看着莫失枯。

眼中深而静。

“子晏。”

“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