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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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是这个里正你也不管管?”
冯里正冯老道:“我管什么?人家林婉儿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吗?她跑上门来肯定有她跑上门来的道理。”冯老要不是坐在轮椅上,打不到冯榷,不然他就一扁担敲死他,但为了顾及儿媳,冯老最后还是忍了忍,给足了冯榷的面子,“你呀,你说你打招呼,为何一副猥琐的样子?你就不能正常点?还点人家的穴,有你这么自证清白的吗?”
冯榷垂眉耷眼,点着手指,抱怨道:“爹,你把我生的不好看,我怎么笑也不好看,这能怪我?”
他要是生的俊俏,他就不会这般费心思的去打那些妇人主意了,年轻的姑娘都会主动往他怀里钻,求他宠幸。
冯老:“……”
生得不好看还竟怪上他了?
虞桂平要不是偷偷跟着林婉儿的身后,她都不知道冯榷竟想勾搭那贱人,好啊,这个冯榷,想要她的时候就对她甜言蜜语,可心里想着的还是那林婉儿贱人。
虞桂平真想冲进去,问问冯榷这个死没良心的,对她说的话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正想着,冯老家传来冯老骂冯榷的声音,“你生的不好看关你老子何事?你咋不找你娘去,你老子我年轻时那也是一俊俏后生,也是受朝庭倚重的密探,你呢?你除了整日游手好闲,让你从军你都嫌累的人,你还怪我?看我不打死你。”
“爹,爹,孩儿知错了。”屋子里传来冯榷抱头鼠窜的声音。
虞桂平此时正恨恨的想,打死他算了。
安然锅还没烧热,卫临就把食篮里的冷菜冷饭扒拉完了。
安然:“……”
“卫临,冷饭吃多了会肚子疼的,你就不能再等等?”
卫临摇着头,咂了咂嘴唇,“娘子,饿!”
安然看到卫临这样说不出的心疼,也是她实在沉不住气,赶着要去冯里正冯老家教训冯榷,连卫临吃饭都顾不上,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妻子,还枉费卫临对她这么好,处处保护她,守着她。
“那你喝点热水,暖暖胃,不然这样冷的天,吃冷菜冷饭容易患胃病。”安然倒了碗热水递给卫临。
卫临听不懂安然说什么,只知道娘子叫他喝热水他就喝热水,一碗热水下肚,卫临拍着肚子,冲安然直笑,“娘子,不饿了。”
“嗯,你坐在这里,我很快做好饭,你等下再吃点。”
“好。”安然指哪儿,卫临就坐哪儿,又安静又乖,其实卫临除了人傻了,还真找不到一点缺点来,说实在的,卫临这个样子,比她以前交往的前任不知道好多少倍。
虽然现在的卫临不知道夫妻是什么,但至少遇到危险,卫临还知道第一个要救的是她,不懂世事,却依然对她不离不弃,这样的好男人到哪找?
安然心中突然油然起一种满足感来。
至少她在这里有家了,比起在现代,自己一个人孤单了几十年,这点苦和穷又算什么?她安然从来要的都是一个温暖的家。
就在安然在家煮饭时,虞桂平忙开了,四处走家串户,诋毁林婉儿的名声,颠倒黑白。
“你们知道吗?那个林婉儿好不要脸,竟在后山的林子里勾搭冯榷,冯榷不理她,她还倒打一耙说冯榷对她不轨呢,跑到冯老家大闹了一场,你们说这林婉儿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几个女人听闻此事,有的人脸上挂不住,把脸撇一边了,还有的直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们到好奇,有人问:“虞桂平,你怎么知道林婉儿勾搭冯榷?不是冯榷想对人家林婉儿动了坏心思?不然林婉儿怎么会不顾脸面跑人家家里闹?”
“我亲眼看到的呀,就在那。”虞桂平指着后山林子的方向,“我傍晚也从那回家呢,亲眼目睹林婉儿勾搭冯榷,你们也知道,就冯榷那怕老子又怕婆娘的人,他哪有那个胆哟,林婉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以前还想勾搭我男人呢,被我一闹,不就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了吗?这种女人啊,千万别脸皮薄,怕家丑外扬,我要是冯榷的婆娘,定要冲到林婉儿的家里狠狠的教训她一顿不可。”
第19章 里的锅也给她砸了
人群里有人咳嗽,有人笑,“你教训她?昨天是谁被人打的喊救命的?”
虞桂平朝那人瞪了一眼,“去去去,我昨儿不是没带称手的东西吗?她手里有捶衣服的棒捶,这没武器的人自然是吃亏,你们都是征战过沙场的人,这点道理也不懂吗?”
说话的那人也觉得有理,嘿嘿笑着。
冯榷媳妇刘氏出来倒水,正好听到外面的吵嚷声,便端着盆子听了一耳朵,是虞桂平的声音,“你说冯榷的婆娘是不挺没用的?自己的夫君被人冤枉,还让人跑到家里大闹一场,她连个屁都不敢放,也难怪林婉儿敢骑到她头上,太没用了。”
“你说谁没用呢?”刘氏将木盆摔到地上,眼睛都气红了。
今日林婉儿冲到她家,她心里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个虞桂平还在这里宣扬她没用,她怎能受这种气。
虞桂平瞧见是冯榷的媳妇刘翠花,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便哼哼道:“说你啊,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自己的男人让贱女人勾搭,被人闯进家里闹了一顿不说,你还连个屁都不敢放,不是没用是什么?”
“谁说我不敢放的?我现在就去找那个林婉儿去。”刘氏被虞桂平一激怒,捡起一块大石头就朝着林婉儿的家跑去。
虞桂平没想到这个刘氏这么好激怒,忙招呼大家去看热闹,“走,我们去看看。”
有热闹看大家自然蜂拥而上,只是一些女人们没去掺和这样的热闹。
谁心里不清楚,那冯榷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只有让冯榷看不上的虞桂平才会误会林婉儿勾搭冯榷。
安然锅里煮着自己擀的面条呢,那刘氏就冲进来话都没讲一句,一块大石砸进了锅里,锅里的面条全都掉进火灶里,安然见状,直接就是反手一巴掌,怒喝道:“你发什么神经呢?”
刘氏捂着脸,不甘示弱的也骂了回去:“我就是要砸你家的锅,你勾搭我家男人,砸你锅怎么了?”
“你有病吧?”安然气得心梗,“你家那男人长成那个鸟样,我勾搭他?你也太把自己男人当宝了吧,你搞搞清楚,是你男人守在林子里要对我动歪心思,你管不住你男人,跑到我家来撒野,你真当我好欺负啊。”
“你有证据吗?”刘氏见这个林婉儿一点也不好欺负,有些害怕,可自己既然来了,硬着头皮也要教训这个勾搭她家男人的贱女人,否则她在村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我要什么证据?你也不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我要是勾搭你家男人,我还有脸跑到你家去教训他?还有,这个锅你得赔我。”安然理直气壮。
刘氏不是不知道自己家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人,可她管不到自己男人,就想着找林婉儿闹闹也好,正好杀鸡儆猴给村里的女人们看看,免得冯榷和哪个女人勾搭上。
“哟,你们瞧瞧,这林婉儿脸皮是有多厚啊,勾搭了人家男人,被人砸了锅还让人赔,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虞桂平见刘氏就这么被林婉儿唬住了,真替她着急。
“又是你?”这女人怎么哪哪都有她?安然还从未见过像虞桂平这般吃饱了撑着的人,这刘氏跑来她家砸锅,八成是这女人怂恿的。
“是我啊,我就是看不惯你勾搭了人家男人还这么不要脸。”
“你说我勾搭冯榷?”安然气笑了:“你哪只眼睛目睹了?”
“我两只眼睛都目睹了。”虞桂平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编排起人那是信手拈来:“傍晚时分,我亲眼看到你进林子里对着冯榷骚~首弄姿,冯榷当时还有些害怕,你还说怕什么,就他家的那婆娘要是不听话,休了便是,要不是你家傻子找你,你就把冯榷勾搭上了。”
“翠花,我告诉你,这林婉儿天生就贱,你家冯榷也是差点栽在她手里了,你可千万别放过她。”
刘翠花闻言,更是信了虞桂平的话,指着安然,“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贱女人,我跟你拼了。”
安然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用脑的人,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眼看着刘氏要朝她抓来,安然喊了卫临:“卫临,将她给我抓好。”
“是,娘子。”卫临一个擒拿手,将刘氏瞬间就制住了。
虞桂平看傻了眼,这傻子太听话了,听话的就跟林婉儿养的狗一样。
“虞桂平,你说你是傍晚看到的?”安然淡淡的说道:“麻烦你扯谎的时候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用用脑子编排别人,就你这拙劣的亲眼所见,真当别人跟你一样蠢吗?先不说村里好些人是看到我午时去后山去给给卫临送饭的,而且我被卫临抱下来的时候,我记得有人还问过我是怎么了?对,就是老牛,对吧?你当时看到我是被人点了穴,还让卫国去请人来帮我解穴呢。”
老牛点点头,“你那穴位被封了有两个时辰了,可惜当时我不会解。”
“嗯。”安然得到证明继续道:“这由此可见,傍晚之时我被人封了穴道已有两个时辰,试问,你虞桂平哪只眼睛亲眼目睹我勾搭冯榷了?还有,就你虞桂平大嘴巴的性子,要真看到我不守妇道,勾搭冯榷,还不早嚷了?会等到现在睁着眼睛在这里怂恿刘氏找我麻烦?”
男人们都在笑,虞桂平这才发现到卫家看热闹的全是男人,就她一个女人,顿时明白过来,好你个冯榷,原来你在村子里竟勾搭上这么多女人,枉我还帮你自证清白呢。
见虞桂平说不出话,安然也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家里的锅给刘氏砸了,还得上门找冯里正冯老他家赔,她安然可不是林婉儿,吃了亏自己咽,她向来奉守别人不惹她,她也不惹别人,敢欺到她安然头上来,必定还回去。
看谁还敢欺负她。
安然一直都是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自己的。
“卫临,拉着刘氏去冯老家。”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安然朝冯老家走。
刘氏见这林婉儿还真敢押着她去见公公,便使劲挣扎,奈何卫临的力气太大,挣所半天也是徒劳无功,反而被他抓的更紧了,“林婉儿,你要点脸不?你勾搭我家男人,晚饭跑到我家闹,现在还想着去我家闹,你让你家傻子放开我,我们俩的恩怨扯平了行吗?”
“不行。”安然一口回绝,“什么我俩的恩怨,全是你胡搅蛮缠,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家的锅砸了,你不讲理,难道冯老他不讲理吗?”
“你……”刘氏骂不过林婉儿,气得涨红了脸。
就这么被林婉儿押回家,公公肯定会怪她莽撞,训她了。
冯榷见媳妇出去倒个水倒了这么久,正准备出门找她呢,刚出门就看到林婉儿朝他家走来,旁边的卫临跟押犯人一样的押着翠花,后面乌泱泱的跟了好些人。
冯榷还真被林婉儿打怕了,赶紧躲到了门角。
安然进屋就喊冯老:“冯老,冯老,您出来一下。”
冯老听到声音,坐着轮椅出来,看到安然旁边的刘翠花,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你家儿媳听信别人的馋言,非觉得我勾搭了你儿子,跑我家闹呢,家里的锅也给她砸了,冯老,我家卫临和孩子们连饭都没吃呢。”安然直接了当的步入重点,冯老在村子里住了几十年,是个公正的人,她话说到这份上,冯老定明白深意。
冯老闻言,老脸顿时就挂不住了,见这么多人看着呢,压着心里的怒气,先把事解决,叫来孙子,“三儿,给你林嫂嫂搬口锅来,还有,家里的那俩只野~鸡,也赔给林嫂嫂。”
“爹,凭什么赔了她家的锅还给俩只野~鸡?她也不怕吃了后噎死。”刘翠花~心疼家里的东西。
安然到是非常满意的欣然接受,“放心,我不怕,我林婉儿向来无愧与天,无愧与地,不做亏心事,自然是吃得下,睡得好。”
刘翠花见林婉儿说的这般理直气壮,要不是看在她公公的面上,不好跟她吵架,只得狠狠刮了林婉儿一眼。
安然却朝她得意一笑。
冯老的孙子三儿搬来大锅,又将两只野~鸡拿来,安然拎起野~鸡,对冯老尊敬的鞠了一躬,“冯老,谢了!”
叫卫临扛起了大锅,安然心满意足的让众人让让,回家去了。
路上,卫国卫城挨着安然,卫国满心佩服自己的娘:“娘,您现在可真厉害。”
“可不是,那刘氏跑到咱家来闹,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还让她家赔了咱家的锅又赔了两只野~鸡,咱家一点亏都没吃,那刘氏还被娘打了呢。”卫城也佩服起娘来。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软弱,你娘我带着你们从前吃了那么多的亏,被她们一个个的欺凌头上,倒是让她们越发的胆大了,现在再不厉害一点,那还不被她们欺负死啊。”敢跟她安然闹,闹得过她吗?
第20章 刺绣
回到家,面是吃不成了,现在天色已晚,家里的锅还得明日才能安上,安然便杀了从冯老家拿来的两只野~鸡,直接放火上烤,现在家里调料有了,一边沾料一边烤,香喷喷的。
卫洲再一次被留在家里,不知道娘去了冯老家发生了什么,看娘满载而归,便问大哥:“哥,娘是怎么让冯老赔了咱家的锅?还拿回两只鸡的?”
“没用什么,冯老是个讲理的人,就赔了。”卫国现在只是觉得这样的娘真的太像娘了,以前他们一家没少在村子里受人欺负,娘总是教导他们别惹事。
卫临蹲在安然身边,静静的看着安然烤鸡,几次咽下口水,实在忍不住了就冲安然笑:“娘子,香。”
安然侧过头也冲他一笑,“香吧,等下你多吃点。”
“好。”卫临更乖巧的朝安然的身边蹭了蹭,“谢谢娘子。”
“不谢,今日卫临表现的可好了,娘子奖励你。”安然记得林婉儿就是这么训练和夸卫临的,每每卫临听到后,就变得更听话,安然想到林婉儿那么耐心的教导卫临,就觉得这女人真伟大,可惜,在艰苦的环境下没能坚持下来,要是她在熬几天,严大叔教了她带卫临去进山打猎的办法,相信林婉儿就不会过的贫寒了,现在在这里烤着火吃着鸡肉的人就是她,而不是她安然享受着这样美好的天伦之乐。
卫临傻乐着,直到安然掰了一只鸡腿给他,他才不笑认真的吃起来。
看到卫临这么乖,安然忍不住的在他头上揉了揉,卫临抬头看她,“娘子,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