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氿毁容之后,沈越其实不敢看她的脸,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是拜他所赐,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就不纠结什么爱不爱了,哪怕没有爱,他也看着她长大,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哪怕为了这个唯一疼爱过的妹妹,他也要给她最好的。

她离开京城后,他是想过从此以后不插手公司的任何事,让自己自生自灭,后来黑西羽来了,让他重扬斗志,不仅仅是为自己,为她,还是为了这个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已经乱成一团的京城,季临殊的再次出现,接手天域之后,与他自己曾经的心愿背道而驰,选择了让娱乐圈更加乌烟瘴气,这就已经是在打破平衡了。

所以,不得已,他只能重新坐镇沈氏,只为将来,晏卿氿回来的时候,这一切都还没有变,一如昨日,她离开的样子。

想着想着,办公室就闯进来一个人,对方气势如虹,自带气场,脸上一派冷漠,如鹰的眸子更加犀利,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洗礼,跟重新变了一个人似的,“沈越,为什么收购夜氏集团,难道真如那些人所说的,你就是在等着时机,坐收渔利吗。”

沈越抬眸,看向季临殊,嘴角微勾,“我是商人,商人做什么,利字当头,收购夜氏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

季临殊将手里的资料啪的一声朝沈越扔过去,“你的计谋可谓是让我拍手称快,要是我能有你一半的谋略,也不至于让季家覆灭,你说呢?”

坐在真皮座椅上的男人只淡淡点头,“我也觉得你说得对。”

“你!”

沈越没有戴眼镜,所以他眼里的不屑和冷漠季临殊尽收眼底,他扯了扯领带,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多少钱把夜氏吐出来,再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你大哥,你自己独吞这么大一块蛋糕,不觉得噎得慌吗?”

听季临殊这么说,沈越到还觉得有几分好笑,“你也说了是曾经,今时不同往日,所以,谁的钱多,谁先捷足先登,就是谁的,我胃口很大,吃得下。”

不得不说,沈越的确有气死人的本事。

“沈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夜氏不过是一个跳板,我有的是筹码把这里搅翻天,今日我拿不到夜氏,明日,可能就是晏世了。”

曾经的兄弟,如今剑拔弩张,也是有点讽刺意味在里面。

沈越琥珀色的眸子满是幽光,他盯着季临殊,突然笑了一下,“你该明白,让你变成今天这样的人,是你自己,还有你父亲,不要把不可得怪罪在别人头上,哪怕你夺了晏世又如何,晏南犰根本不在意,他想要的,拥有的,是你我这辈子都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为什么不摒弃前嫌,重新开始,一直活在过去,真的很没意思。”

季临殊皱了皱眉,而后冷声道,“你说的,你自己会信吗,我只想拿回我应得的,站在我应该站的位置上,和以前无关,和晏南犰无关,一个人的成功不是成功,要一群人成功才算,沈越,你该明白,不是只有晏南犰才做了你的伯乐,我也是。”

他默了一会,“你的确是,但那又如何,这些年我连晏南犰的情都还得干干净净,你的那一点情义,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