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王和沈国公一起从朝堂上出门,刚刚出了宫门就看见东临王的小厮站在那里等着,翘首期盼的看着门口。

“何事?”东临王看见是自己的小厮,蹙眉走了过去,不怒自威的模样。

“老爷,小姐和大小姐回来了。”小厮一看见东临王急忙的报信。

“我妹妹回来了。”东临王声音微扬,细听之下都是欣喜,随即转身就想回到轿子里。

一边的沈国公也听到了,心里涌起了自豪感,这是华儿赢了。

“沈国公,令千金也在府里做客。”小厮看见沈国公也在,想起了沈小姐交代的话,若是看见他了,就告知一声。

沈国公眉头一挑,“嗯。”

“沈国公,不如一起吧,刚好你的女儿也在,我也想和你喝几杯。”东临王闻声,摸了摸自己的呼吸,诚意的邀请。

“这……”沈国公迟疑了。

“这什么?你的女儿不是也在,你这墨迹什么呢?还不快走?”东临王的脾气也上来了,不由分说的推着他进了轿子里。

“带你的老爷去东临王府。”东临王交代一番,这才回到轿子里。

东临王府。

沈灼华坐在前厅里,心里想着沈国公会不会来,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想什么呢?”陈墨儿坐在身边,拿起手绢在她的眼前划过,唤醒了她。

“无事。”沈灼华回过神来,拿起点心吃了一口。

“灼华,谢谢你,不然我姑母也不会回来。”陈墨儿正了正神色,坐到身边看着她。

“你又何必怎么客气。”沈灼华明白陈嘉归家对东临王意味着什么,兄妹多年,一直在外,自然是惦记的。

“这些年,父王经常念叨着姑母,现在回来了,父王也了了心事了。”陈墨儿叹息一声,经常看见自己的父王唉声叹气的。

沈灼华一笑,看着头上的天空,明媚照人,就是太热了些。

刚刚收拾好,换上一身衣服的陈嘉从侧面出来,就嚷着下棋,沈灼华也乐意相陪。

中午。

沈国公和东临王一起进门,就看见沈灼华和陈嘉正在下棋,两人棋逢对手,谁也不肯让谁,陈墨儿在一边观战。

沈国公看着年纪和自己相似,又风韵犹存的陈嘉,常年在外晒着黑漆漆的老脸,莫名的有些红润,眼睛有些不舍的移开了视线。

“嘉儿,你怎么回来就拉着客人下棋?”东临王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就连声音也轻柔了几许。

“哥哥别吵。”陈嘉蹙眉,眉间拢起山丘,犹豫不决的看着眼前的棋局。

沈国公站在那里,点了点头棋盘上的位置,陈嘉如梦初醒,眼眸一亮,反败为胜。

“父亲,观棋不语真君子。”沈灼华看着沈国公,无奈的一笑。

“毕竟年长,你赢了她一次,也就够了。”沈国公轻咳一声,找了一个别扭的理由。

沈灼华也不戳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陈嘉见此,“你就是沈国公?”眼睛看着皮肤虽黑,但是丰神俊朗的男人,眉眼间也有些岁月的痕迹,眼眸中满是赞赏,“灼华的棋艺不错,都是你教的。”

“正是。”沈国公本想拒绝,但是收到沈灼华的视线,到嘴的话又转了下。

“时间有些晚了,不然一定好好的跟你下一盘。”陈嘉意犹未尽,眼睛看着天空,已经临近中午。

“好了,妹妹,等闲暇之时你在与沈兄对弈吧。”东临王被冷落了许久,急忙的出声说道。

“哥哥说的也在理。”陈嘉点了点头,眼眸看着正前方、

花嬷嬷此刻从侧门进来,“小姐,少爷,可以用饭了。”

“走,吃饭去。”陈墨儿早就饿了,拉着沈灼华就去了饭厅用饭。

餐桌上,东临王时不时的给陈嘉夹菜,又时不时的给陈墨儿夹菜,看的沈国公不由的愣住了。

朝堂中的东临王可是威严霸气,回到家中竟然也这般的柔和,想到这里沈国公倒是有些意外。

“父亲,吃饭了。”看见沈国公不动快,沈灼华夹了一道菜放在他的碗里,轻声的出言提醒。

沈国公这才回神,侧目看着身边的沈灼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对了,灼华,左门提督的宴会,你去不去?”陈墨儿这才想起过几天的宴会。

“自然是要去的。”沈灼华颔首。

“那正好,咱们一起去,也有个伴,姑母,你要不要去?”陈墨儿一喜,又把视线落在陈嘉的身上。

“自然是要去的,左门提督的妻子是我的闺中密友,多年未见,也该去见见了,不然都以为我陈嘉剃度出家了。”

陈嘉点了点头,在郊区寡居多年,也是时候该回来见见世面了。

“沈兄,来,喝酒。”东临王听着陈嘉的话,也不多言,举起酒杯敬了沈国公一下。

下午。

沈国公和沈灼华这才动身离开了东临王府。

送走沈灼华,陈墨儿也回到房间休息,陈嘉则是看着眼前的棋盘,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妹妹,你在想什么?”东临王见她垂眸不语,好奇的走了过去。

陈嘉没有回话,而是拿起棋子在棋盘上点了点,整盘棋就在次的活了过来,“我只是在想,自己身在其中,不如外人看的真切。”

“你还是在介意当年的事?”东临王口吐酒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肩膀。

“都过去了,怎么会介意?京都的人认为我不嫁是眼高于顶,可又有谁只我的苦楚?”陈嘉摇了摇头,眼睛里也露出了释怀。

当年陈嘉并不是没有定亲,只是因为对面是一位将军,出征在外,凯旋而归之时不慎中了敌人的奸计,客死他乡。

也就是那个时候陈嘉心里充满了绝望,也忘记不了当初的时候的那个将军,索性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些年来,上门提亲的也不少,只是自己心里有了他,所以才一一拒绝,就是因为京都的那西恩流言蜚语,一怒之下才寡居在郊外多年。

从未涉足京都之中,现在想想,实在是幼稚的很,但是心脏跳动的地方,竟然还这么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