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径抱着怀里的人飞身而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等楼之薇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王府的房间。

确切的说,是回到了王府的床上。

他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动作十分轻柔,可那张脸上却是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你是,七……杀?”她谨慎的跟他确认。

听到这个名字,对方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顿,片刻,才继续刚刚的动作,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不管是谁,能看到他平安无事,她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两人保持着谜一样的沉默。

片刻后,楼之薇被顺利裹成了颗粽子。

楼之薇:……

“喂,你到底要干嘛?”

“你还敢问我?”他的声音低沉得危险,“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怎么办?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嗯?”

现在他身上也笼罩着一层危险的气息,可跟刚刚卓锦书的不同,他身上没有那种戾气,而是一种焦急和担忧。

如果说前者带给她的是压抑和恐慌的话,那他带给她的就是安心和宁静。

就像是……

“君离?”

“嗯……”他习惯性的应下,随意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随即脸上也多了些愠怒,“嗯,你叫我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了?还是要让我来叫你区分一下?”

“你、你是君离对不对?你刚刚……”明明答应了啊!

楼之薇激动的扭了扭,想从重重的“粽子皮”中脱身而出,可还不等她得逞,他就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吻了下去,一路攻城掠地。

“唔……”

待将她吻得脱力之后,他才在她耳边轻笑道:“小野猫,太久没见,你已经忘了我了?”

熟悉的气息撩起一阵颤栗。

楼之薇眨了眨眼。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分不清他和卓君离了。

难道是跟精分在一起久了,所以她也快变成一个精分了?!

不行!她才不要加入精分的大家庭里!

“你你你、你放开我,我……我嫁人了……”虽然是一个身体,但是她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底线!

平时这个动作都会惹得他生气,哪知道今天他只是扫了他一眼,轻哼道:“这还差不多。”

“啊?”

“……我是说,我知道。”

“哦。”

楼之薇缩了缩脖子,总觉得今天的七杀有些奇怪。

仔细一想,这好像是从他们鬼谷回来后他第一次出现。

那他的记忆是不是也还停留在几个月前呢?

“你的伤……没事吧?”大粽子往床沿挪了挪。

他皱眉,拦在床前不让她乱动,嘴上也道:“我没受伤。”

“……啊?”

“不过清容受了点伤,暂时不会回来,你要吃什么就打发下人去给你做,这几日就乖乖在王府里呆着,哪儿也不要去,听到了吗?”

他吩咐,全然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可语气里的霸道却怎么都跟之前那个温润的男人巴不上边。

楼之薇皱眉:“你把这里当做你的紫薇宫了?”

“……反正你好好待着,不许乱跑。”

说罢,目光还有意无意的在她小腹的位置扫了一圈。

楼之薇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道:“那你呢?你拿着他的身体要去做什么?”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

“我是他媳妇!你拿着他的身体去捣乱,还说不是我该关心的?如果这我都不能过问,那我还能问什么?我可警告你,他的归属权是我!”

楼之薇觉得跟这人真的没办法好好说话,三句之内必定开吵。

可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取悦了他,他竟低声笑了起来,不由分说坐到床沿,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又一吻。

“喂,你……放开……走开啊!喂!我是他媳妇又不是你媳妇你傻乐个什么劲啊喂!”楼之薇气得跳脚。

她总算知道这货为什么要将她包得这么严实了,因为她真的动不了!

捉弄了她片刻,他才起身道:“你且乖乖等上几日,他很快就会回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

“事情……该有个了结了。”

说完,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还不等她反应,就转身迅速消失在房间里,快得让人捕捉不到踪迹。

屋内,只留下她气急败坏的骂声。

他并未出直接贤王府,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过了片刻,地空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道:“宫主,卓锦书又去了平阳王府。”

第443章 她要她不得好死

平阳王府。

侍女将卓锦书带到花园凉亭。

轻纱帷幔间,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半倚在木栏上,听着袅袅琴音,昏昏欲睡。

“平阳王真是好雅兴,如此紧要的关头,竟然还有闲情听曲午睡。”

“紧要?不知太子所指何事?”他始终闭着眼,神情悠然。

卓锦书见她还要装傻,袖中拳头紧了紧,半晌才道:“我问你,你说皇兄与江湖上的杀手勾结,意图谋害父皇,此事当真?”

“我已经给过你紫薇宫宫主的画像,既然你今日来了,不就证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吗?既然已经有了决断,又为何还要问我?”

“……”

若是在平时,他定然不会相信。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就在刚刚,那人还从他手下救走了楼之薇,可见他们关系匪浅。

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头目,竟和他的皇兄,甚至跟楼家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叫他如何不震惊!

“那他今日被刺客追杀,跌落悬崖之事……”

“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为的就是金蝉脱壳。”他睁开眼,眸中迸射出犀利的寒芒,“说不定紫薇宫的宫主,就是他本人!”

“不,不可能!那人不管是容貌,声音,还是性格,都与皇兄全然不同!平阳王莫要含血喷人!”

“江湖中有易容术,想必殿下也是听过的,声音容貌都可以改变,可唯独一样很难做到。”

“……是什么?”

“身形。殿下仔细想想,那紫薇宫宫主的身形是否与你的好皇兄一般无二?如此,你还坚信他只是个与世无争的病弱王爷吗?”

当知道卓君离会武功之后,他心中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或许,这个病弱的外表根本就是一个假象,以此来蒙蔽他们的眼睛,然后在背地里屡屡与他们作对!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很多问题都说得通了。

“殿下若还是不信,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怕到时候江山倾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见卓锦书还在犹豫,他不得不下了一剂狠药。

“……你什么意思?”

“我这里有确切的消息,他会在祭天当日出手,殿下若是信我,还请提前做好防备。”

“怎、怎么可能?”卓锦书愣了愣。

他的意思是……皇兄要谋反?

不!他不信!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那么谦和温良的皇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如果他一开始就觊觎皇位,又为何、为何从小就要护着他?

这么想的时候,太阳穴又是一痛,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拼接,最后组成一个娇小的背影。

恍惚间,好像看着她叉着腰,挡在他身前娇喝道:“你们谁要是再敢欺负他,我就咬死谁!”

“你这草包还讲不讲理?明明是他先出手打人的!”一个黄衣的垂髫小童气呼呼的道。

“谁让你们说端妃的坏话?”

“我们怎么说她坏话了,端妃以前嫁过人这是事实!我娘说,陛下其实一直都想立惠妃为后,不然怎么会她逝世这么多年都让后位悬空?我娘还说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太子之位必然会是二皇子的!”

陌生的画面不停在他眼前闪现,那些对话更是让他心惊。

他身前的人是谁?

那个小孩儿又是谁?

对了,他似乎是前户部侍郎的幼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全家以贪污谋私之罪被发配,由赵司务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