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文华说:“过几天,如果院方的验收结果良好,老师可能得外出跑一趟,把这个生化药送出去。”

“去哪?”

陆文华摇了摇头。

“大概是东南亚那边吧,暂时不知道。”

“东南亚?”聂程程皱着眉说:“那边有国家在打仗吧。”

陆文华说:“打仗就打仗,老师年轻的时候干做战地记者,出入战场的情况可多了。”

“那不一样,那是您年轻的时候……”聂程程还想说什么,陆文华立即喊停,他说:“我知道你担心,可这是老师的工作,是责任。”

“程程,一个人的力量多大,他的身上责任就有多大,你明白么。”

明白么?

她不明白,应该是半懂半不懂,也许是聂程程的年纪不够,阅历也不到,她不明白陆文华的的境界,可她嘴里只能说:

“我明白的,老师。”

……

闫坤这天押送完欧冽文和裘丹,没及时回去,被科帅留了下来。

自从上一次心脏病突发,科帅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今天指挥完,也立即就回家去了,闫坤便随行。

科帅在俄罗斯有一座民宅,在郊区所以很便宜,租金只有两百美金。

闫坤开车将他送到的时候正是中午十二点,一直阴沉沉的天,终于落下了白雪。

风雪交加,很冷。

科帅家的花盆被吹落了,掉在雪地里,碎了好几个。科帅的妻子很喜欢花草,家里和院子里都种了不少万年青。

大冬天,万白从中一点绿。

闫坤把车停进了车库,科帅先下车,对闫坤说:“别管这辆老爷车了,先上来吧。”

闫坤说:“我把花盆捡起来,等一会安姨出来看见,得骂我。”

科帅笑了笑,“行吧。不过你安姨最喜欢你了,你千万别误会她。”

“我明白的。”

科帅先进屋,闫坤留下来,捡了碎片,修葺了几盆冬青苗,顺便又把车库打扫了一遍,才进去。

科帅的声音已经飘出来了,“怎么又这么慢。”

客厅里还有另外的人,一个说:“舅舅,我说闫坤大哥会先扫一遍车库,你不信我。”

另一个人说:“行了,愿赌服输,老爸给钱!”

科帅笑道:“你们两个小滑头。”

拿出钱包的时候,闫坤走了过来,科帅抬起头,“终于来了啊。”

“怎么了?”

科帅说:“都怪你,看看,又出去几张新钞。”说完,钱包已经被拿走了,两个年轻帅小伙开始分赃。

“我出的主意,我得拿两百!”

“你赖皮,咱们说好的一人一半——”

“我反悔不行啊!”

……

一个是科帅的小儿子,另一个是亲侄子,今年都十二岁。

科帅有三个孩子,大儿子还在美国,女儿莫莉刚嫁出去,据说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现在婆家待产。

家里就剩两个小魔怪了。

闫坤和他们都还有点交情,自己掏了钱包,抽出两百,“行了,这事怪我,一人一半。”

“哦也——!!”

“坤哥,小弟崇拜你!”

闫坤笑着,摸了摸这两个小子的脑袋,科帅锤了一下其中一个,“怎么说话的,别把那些黑社会的腔调学过来。”

脸上有雀斑的就是科帅的小儿子,虽然是老来得子,科帅宝贝,同时也很严格。

男孩到了叛逆期,烦得很,躲过老爸飞过来的一腿,说:“不理你们了,咱们进屋玩。”

“我最近买了一个新的飞机,遥控的!”

说完两个人就跑了。

科帅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闫坤说:“我来吧。”他没让科帅弯腰,接过鞋,迅速脱了军靴,整齐码在柜子上,套上棉拖。

科帅坐进沙发,点了一根电子烟,“坐下来吧。”

闫坤说:“您坐吧,我去倒些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