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会,他们都不是什么好孩子,我坐在车上,他们就拼命晃,把我晃的头晕的不行,一下车就吐了。”

“那是我第一次晕车,吐的一塌糊涂,丢脸极了,我还跑回去和我妈告状,我妈没有帮我,还打了我一顿,拉着我去找车主赔礼道歉。”

“我才知道我做错了,偷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所以那之后,我再也没干过这种坏事了。”

……

闫坤说了一大堆,零零碎碎,到后面完全成了念叨,他也不知道在回忆一些什么。

日光渐移,冬天的风吹起来如刀刃。

他说完了之后发了一会呆,回神看聂程程,才发现她躺在怀里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程程……程程?”

闫坤推了推她,推不醒,她嘴里念了一句,“到了再喊我。”然后又睡去。

她不想和一个回忆里的六岁小男孩比晕车的事情,这会她的自尊心都受到一万点伤害。

闫坤笑了一会,也没说什么,把聂程程睡觉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免得她扭了脖子。

大概过了二十五分钟,终于到广场。

闫坤喊醒了聂程程,她下车,看了一眼他说的神奇广场,她说:“哪儿神奇了?”

聂程程转了转,“不就是海淘小市场么,中国遍地都是小市场。”

闫坤说:“你再看看,去那儿看看。”

闫坤说的很神秘,聂程程偏不信,撇了撇嘴往里面走,越进去里面的小摊小贩就越多,比城隍庙还热闹。

说它比城隍庙还热闹,确实不假。

广场里不仅能海淘许多小物件,连算命塔罗都有,各种巫术的牌子都挂在门外,有人穿着女巫的衣服,招揽顾客。

聂程程觉得很有趣,对闫坤说:“你等我一会。”

闫坤看了一眼那几个算命女巫门口的招牌和摊位,他笑了笑,“好。”

说完,聂程程撩开布,低头进一家女巫店。

和她在外面看见的有些不一样,外面是黑漆漆的包顶,里面却挺亮的——除了正当中的桌上有一块黑布遮着什么,其他的地方都装了玻璃灯。

灯下面,有一些小饰品,都是玻璃的工艺。

看起来,就是给小女生买来玩儿的。聂程程也拿起来看了看,玻璃做工挺精致,有鱼形状,也有心形……

“你是来算命的?”

忽然,有人在背后说话,聂程程转过头,看见一个店员,是个中东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她全身的皮肤都黑漆漆的,眼珠子也黑亮黑亮的。

聂程程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说:“对,我是来看一看的。”

女孩指了指圆桌,“你坐那吧。”

聂程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大黑布,她坐过去,在店员的对面,她先关了灯,只留下顶头的一盏。

聂程程指了指这个黑乎乎的东西,说:“这里面是什么?”

女孩说:“是牌。”

“牌?”聂程程说:“那为什么要放里面,为什么要拿一个布罩着?”

女孩说:“这是行内的规矩,牌要放在黑色的盒子,或是布里面,不能被光照到,否则就不灵了。”

还有这种规矩……

聂程程倒是不太清楚,她从没玩过这个,但其实要追究起来,聂程程也从来不信算命。

她小时候去城隍庙算过一次,算命先生还说她大富大贵,家庭美满。

但结果——

好像很不灵验。

所以,聂程程一直不信神叨叨的东西,她这次会进来,是因为觉得好玩儿,她喜欢一切新奇的事物。

女孩见聂程程一直不说话,她先开口问:“你要算些什么?”

聂程程看了看她,“你们这里能算什么?”

女孩:“我们都能算……”

“什么意思?”

聂程程笑了一声,说:“不会是过去、未来,这些都能算到?”

“对啊,用塔罗牌都可以算的到。”女孩一边说,一边把中间的布拿走,露出一副牌,她介绍说:“我们还有星盘,可以算你以后的命,包括爱情、事业、家庭……没有星盘算不到的。”

聂程程觉得,她这个牛皮吹大了。

就算她在中国见到的算命先生都没这样能吹的,聂程程心里轻笑一下,散散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孩说:“那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塔罗牌和星盘的来历。”

“这个……”

“还有,你这个牌的构造,有几张牌,每个牌什么意思,有什么组合?还有星盘的构造,它究竟是个什么原理来算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