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猜的没错。

聂程程和白茹确实是在酒吧,西蒙也随她们一起来。

一直喝到九点。

白茹喝得烂醉,脸红得活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弓着背,趴在吧台上,看见一个长得戴文杰和莫莉有一分像的人就发酒疯,多亏聂程程和西蒙拦下来。

不过,他们俩也没好到哪里去。

聂程程两瓶酒下肚,已经半昏半醒,西蒙和她半斤八两,但是酒品南辕北辙。

在聂程程安静地发呆时,西蒙已经把酒吧里所有的男人都亲了一遍,回到聂程程身边,他笑嘻嘻说:“感觉真是过瘾。”

聂程程没反应过来,迟钝的“啊——!?”了一声。

声音老高。

西蒙说:“小爷把所有的男人都亲了一遍,爽呆了——!借酒强吻,爽呆了——!亲完就跑,也爽呆了——!”

聂程程有些耳鸣、听得不清楚,吊着嗓子说:“你说什么?你睡了什么了——?!”

西蒙摇头说:“没睡没睡!睡了要负责的!”打了一个嗝,他又说:“小爷可以雨露均滴,但绝不能睡在一棵草上!这就叫、叫……绿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聂程程听得笑了起来,精神气回来了一些,对西蒙说:“你是蜜蜂吗,见谁都蛰!”

西蒙笑:“蜜蜂蛰花,小爷摘草,小爷是蚂蚱!”

聂程程哈哈大笑起来:“蚂蚱是绿的!你全身都是绿的!西蒙!马小跳!你被人带绿帽子啦!”

西蒙知道聂程程喝高了,胡言乱语,他和她开起玩笑,板起脸严肃说:“小爷身上绿得发光,就是你和白茹,你们俩给泼的!

“你们老实交代,奸夫是谁!不说的话……不说的话……哼哼,不说小爷今晚弄死你们俩……”

聂程程:“西蒙老爷饶命!——”

西蒙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电话响起来。

西蒙摸了摸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不是他的。

点了点聂程程,“你的手机响了。”

聂程程的腿发软,半跪在地上,起不来,西蒙推她也没用,她眼睛看出去有些模糊,头脑也发胀。

聂程程对西蒙说:“你来接吧。”

西蒙从她身上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一串数字。

没被保留在册。

可能是骚扰诈骗电话,他按掉了,可不一会,那串数字又坚定不移地在白屏上跳。

跳了三次……

…………

那也许是有过一次接触,又不太熟的人。西蒙自认为还是挺了解聂程程的,不太熟的人,一般不会被她存在联系人里。

西蒙接起来,怪里怪气吼了一声。

“喂!”

“……”

对方没说话。

西蒙说:“妈的,谁啊!”

“……”

“卧槽——你倒是说话啊——!是人是鬼啊——!”

“……是人。”

西蒙:“……”

西蒙:“废话!小爷当然知道你是人!我问你谁啊!”

那人说:“这是聂博士的手机号码么?”

这一次他说的多了一些,西蒙一听这个男人的声音,眼睛都亮了。

所谓泠汀九泉,如聆天籁,是指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像九个清澈的泉水一起弹奏,宛如天籁一样空灵。

但这个男人的声音却比天籁还要好听,好听得西蒙耳朵融化心都酥了,狗嘴里也吐出象牙来。

西蒙软绵绵地说:“帅哥,你找程程啊。”

“……”

电话那头无语的人,当然是闫坤。

他对耳朵里这个语调瞬息万变,一会大放厥词,一会轻声细语,雌雄不明的人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无论如何,他肯定对方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