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忙命人把他扶进茅房。

也不知马四郎怎么回事,忽地放了一个响屁,巨响!

猪圈里的母猪受到惊吓,嚎叫了一声。

不一会儿茅房里传来一阵浓重的臭气,比黄鼠狼放的屁还要厉害,直接把院子里的众人熏得四散逃离。

李南也受不了那个味儿,趁机揣着银子钻进了另一条巷子溜人。

茅房里的马四郎跟便秘似的拉肚子拉得痛快淋漓,他的整个肚子都瘪了下来,那一胎十宝的金手指因为那瓢水做了媒介,从他身上转移到了母猪身上,一下子就揣上了崽。

等他出来时,院子里早就空无一人,全都被熏跑了。

等臭味散去后,众人又围了回来,见马四郎跟常人一样大感惊奇。

邹氏激动不已,冲上去抱住他道:“我儿这是好起来了?!”

马四郎也觉得神奇,摸自己的肚子浑身轻松道:“阿娘,我应是好了!”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寻那道长,早就不见踪影,邹氏高兴道:“天可怜见,那道长真是世外高人呐!”

马父也有些激动,“以后勿要出去拈花惹草,这是送子观音在惩罚你不为正!”

一家人又惊又喜,困扰了多日的难题总算得到解决。

边上看热闹的群众算是开了眼界,有人好奇地去看猪圈里的母猪,并没有异常。

消息传开后人们津津乐道,对那位隐世高人佩服不已。

这不,李南也很佩服秦家小娘子竟有这般本事,晚上他又爬墙学猫叫。

起先秦宛如还以为是自家的猫,后来听了许久,才意识到了什么,披上外袍轻手轻脚地摸到了树下,趁着浅淡月光看到李南拿长竿递东西给她。

秦宛如解开绳子上的布袋,接到手里沉甸甸的,不禁感到困惑。

李南朝她做了个手势,便撤离了。

回到房里,秦宛如悄悄打开布袋,里头居然是碎银,还有一张纸条。

她诧异不已,因是半夜不敢撑灯,怕引起惊动,便把那包钱银藏好,明日再看里头的纸条。

翌日她睡了个懒觉,等后罩房里都没人了,才把昨晚李南给她的纸条摸出来细看。

上面粗略写着这笔钱的来历,那家伙装成道士讹了马家二十贯钱,两人对半分,一人十贯。

秦宛如掩嘴失笑,看着纸条上的落款李南,她的脑中不禁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那家伙是个小机灵,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可以借他的手干一些不方便干的事情实现双赢呢?

秦宛如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

李南只是奴仆,月例估计也不多,要是能额外赚点外水,他肯定是乐意的。

把意外得来的十贯钱放进布袋里藏好,秦宛如好似一只存储的仓鼠。目前她已经拥有了二十贯钱,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一笔巨款,存放下来的钱越多,则意味着她离明年的计划越近。

到外头吃早食时,她听到陈婆子津津乐道,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有世外高人把马四郎的胎处理了。

仆人们颇觉好奇,全都议论起来。

秦宛如在屋里听着他们八卦,心里头别提有多痛快了。她觉得她以后完全可以靠卖金手指发家致富,还去搞什么种植改革啊?

这条捷径可比种棉花方便多了。

不一会儿方氏领着秦大娘出门,原是瑞王妃给秦大娘牵线相看某家郎君呢。

秦宛如暗搓搓地想着,看了也白看,良缘金手指早就把对象给绑定了。

院子里的棉花又冒出来几个小花苞,秦宛如把每一盆棉花的长势情况做了一个详细的数据记录。

她发现有三盆棉花比其他盆里的都要长得高,跟出现花苞的长势不太一样。

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秦宛如进系统查询,居然什么都没有。

她把那三盆长得太旺的棉花与其他盆栽对比,最终进行一番数据比较后,得出来一个结论。

那就是那三盆吸收的营养太好了,就像她跟两个姐姐一样,她们都窈窕匀称,她却长得像团子,一脸婴儿肥。

秦宛如想了想,光长势头可不好,于是她拿工具切断了部分侧根,让它们减少从土壤里吸收的营养,控制徒长。

目前二十几个花盆里出现的花苞才只有四分之一,秦宛如根据系统提示,对有花苞的株苗进行整枝,把第一个花苞下的枝丫都去掉,使养分全部输送到增枝上,促进生殖生长。

这番劳作总算换来两次开盲盒的机会。

秦宛如兴致勃勃地进系统把它们开了出来,结果开出来一个“梦魇”和一个“雀雀变小了”。

秦宛如:“???”

雀雀变小了是什么鬼?!

下午秦大娘回来跟小姐妹们发牢骚,她今天相看的是户部侍郎家的郎君。

按说宋家正四品上,比秦家的门第可高多了,宋大郎生得俊,言谈举止也温雅,各方面的条件都挺好,就是后宅养的通房妾室多了点,有三个。

秦大娘一下子就怂了,她虽然做好心理准备夫家有通房妾室都挺正常,但一下子来三个,还是令她犹豫。

毕竟父母一夫一妻,家庭构造简单,没有那么多烦心事,若是嫁进宋家,不光要伺候公婆,还得应付三个姬妾,她打了退堂鼓。

秦二娘性子急,一听就嫌弃道:“主母都还没进门呢,就养了三个通房妾室,且还没打算把她们打发出府,可见人家姬妾感情深厚,大姐你这是多愁嫁才会找这样的夫家?”

秦大娘糟心道:“二妹别提了,我已经同瑞王妃婉拒了。”

秦宛如好奇问:“二姐,你日后钟意的郎君又是怎样的?”

秦二娘高傲道:“我不求他家世如何,就要求他对我从一而终,不准纳妾,要是敢出去拈花惹草,我打断他的腿!”

第13章 诚意伯府  击鞠赛打脸

这话把她们逗笑了。

秦二娘道:“我可不像大姐那样是贤妻良母,我就是个嫉妇,心眼儿小得很,容不下他人。”

秦宛如:“这样挺好,可以省下许多糟心事。”

秦二娘看向秦大娘,“大姐你可要考虑清楚,倘若因为攀龙附凤而委屈自己受着姬妾成群,这样的‘好’姻缘你吃不吃得消?”

秦大娘:“先前我以为我是容得下的。”

秦二娘倒是个拎得清的人,“你傻呢,除非不喜欢,若是喜欢,哪个女郎容得下夫君还有其他女郎呢?”又道,“你别听阿娘的,她总说家世背景好的人家谁没有三妻四妾,若是咱爹也纳一个妾进门,你看她不弄得天翻地覆。”

此话一出,秦大娘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二妹你可真敢讲。”

秦二娘翻小白眼儿。

秦宛如安慰道:“大姐莫要着急,会有好姻缘等着你的。”

秦大娘双手托腮,“我倒不急,是阿娘急,她苦心积虑培养我,逼着我学理账,管家,但凡贵妇们会的我都得会。她一门心思盼着我嫁高门,可高门哪有这么容易攀,有些时候我也挺迷茫,既害怕摔跟斗,又怕令她失望。”

秦二娘也双手托腮,“我其实也挺不容易的,爹自小把我当成男孩儿养,逼着我饱读诗书,学这学那,日子过得不比大姐舒坦。”

二人的视线同时落到秦宛如身上,异口同声道:“还是三妹好。”

秦宛如:“???”

秦大娘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胳膊,“懒人有懒福,古人诚不欺我。”

秦二娘也捏了捏她的脸儿,“三妹这犯懒的性子,一看就是放养的。”

秦宛如:“……”

她其实很想说,她也有烦恼啊,得学习种地。

接下来的数日秦大娘马不停蹄地相看人家,这消息被贺亦岚知晓后,便怂恿自家老娘主办一场击鞠赛。

主母窦氏酷爱击鞠,也经常聚集京中贵女郎君们在自家园子里娱乐,便下了帖子邀请。

秦家门第低,贺亦岚为了不引起自家老娘起疑,忽悠她托瑞王府请秦大娘帮忙置办糕点小品宴请前来击鞠的人们。

请帖下到秦家时,方氏已经没有之前的兴奋了,这些日她带着闺女相看了好几位郎君,折腾得疲惫不堪。

看到帖子上的诚意伯府贺家,秦大娘并不熟悉,不过是瑞王府那边下过来的,自然会卖账,便应承下来。

贺亦岚亲自来秦家接人。

方氏原以为只是诚意伯府的家奴,哪曾想是人家的郎君亲自走了这趟,她忙出去接迎。

贺亦岚朝她行礼,态度温和,彬彬有礼。

方氏受宠若惊,局促道:“怎敢劳烦贺郎君来这趟,派家奴通传一声就行了。”

贺亦岚笑道:“我阿娘很是喜欢大娘的好手艺,今日前来叨扰,委实唐突了,还请夫人莫要见怪。”

方氏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小女平日就爱琢磨些吃的,能得你们喜欢,那是她的荣幸。”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叫仆人茶水伺候。

后宅里的秦大娘听说诚意伯府来人了,也没当回事。

谁料贴身丫鬟昭昭兴奋地跑了来,激动道:“小娘子,你猜是谁来了?”

秦大娘:“???”

秦宛如拿着一条胡瓜啃,探头问:“昭昭,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呀?”

昭昭:“是隔壁邻居来啦!”顿了顿,“就是上回护送小娘子回来的那个郎君,原是诚意伯府家的二郎,人家方才上门来了!”

秦宛如“啧啧”两声。

秦大娘后知后觉问:“他来这里作甚?”

昭昭拍大腿,“小娘子怎么忘了,你这是要去诚意伯府家置办击鞠赛的糕点小品啊,人家上门来接人了!”

秦大娘:“……”

秦宛如提醒道:“大姐,就是你说长得太风流的那个郎君,那个郎君是诚意伯府家的二郎,这会儿来接你了。”

秦大娘愣了半晌,困惑问:“昭昭这般高兴作甚?”

昭昭:“那郎君长得俊,说不定还听话呢。”

秦大娘这才品出味儿来,伸手掐了她一把,训斥道:“平日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净说些浑话。”

外头的贺亦岚和方氏在正厅寒暄,不多时秦大娘出来见礼,贺亦岚起身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