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烈语声虽是极轻,可明思却字字听得清晰!

万万没想到荣烈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觉心房霎时紧颤难受,望向荣烈的清眸顿时幽深了几分。

静静望着,语声也是极轻,“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荣烈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见明思脸色霎时苍白几分,心里更添几分自恼之意。可话已经出了口,又听得那边路十三声息一顿,遂垂眸冷冷,只做不言。

明思只觉心房一阵钝痛!

就算看出荣烈这话有几分是赌气相激,可清晰入了耳,那字字便如尖针一般刺得一颗心生生发疼!

“我今夜同眉儿一起歇息。“明思轻轻闭了闭眼,丢下一句后就转身提步。

望着明思身影远去,荣烈唇动了动又紧紧抿住。

待明思身影消失,他才冷冷道,“听够了么?”

路十三缓步而出,走到他跟前,一字一顿轻声冷冷,“她定是未曾同你提及,我十二岁便净身入了大汉宫中寒衣堂!今夜半个时辰前,我们对月盟誓结拜兄妹!她不是不肯解释,不过是顾及我这义兄的脸面。荣烈,你竟拿秋池来说她……你真真是配不上她!”

十二岁便净身?

荣烈倏地惊愣,定定看向路十三,目光愕然。

路十三眉目间一片冷寂,捏紧手心的说完后,便折身朝明思离去的方向纵身轻掠而去。

他竟然是……

荣烈呆怔原地,一时间,只觉心下万千懊悔难言。

脚下一动想追上明思,又想到路十三已经去了。

这时心中才清明起来。

难怪她不让他去查路夜白的旧事,原来是为了维护他的脸面!难怪她什么都肯说,却唯独不肯将同路夜白的往事详尽道出……

同样身为男人,荣烈自能想象出这样的事实对于一个男人是如何之隐私。

一层纸捅破后,万事也能想明白。

明思那样的心性,路夜白对她恩重如山,她又怎会将他的这般隐秘随意道出?

同私情无干,而是出于尊重维护之意!

而路夜白竟然……

荣烈用力地闭了闭眼,生平头一回对自己生出一丝羞愧之意!

路十三追上明思后,明思只诧异了一丝便会意一笑。

两人也未多言,路十三将明思送到宴会大殿附近的僻静处,停下低声,“他不是有心的,你莫往心里去。”

明思笑了笑,也知路十三是担心她,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回去记得疗伤,莫要大意才是。”

路十三噙笑颔首。

明思回了大殿,宴会也差不多尽尾声。

出去这样长一段时间,自然有不少好奇目光探来。明思只觉心累,也懒得在意,只做不知。

太后习惯了早睡,明思回来时已经回宫歇息。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宴会终于散了。

荣眉走到明思身边,明思正欲寻她,于是便低声,“我今日去你宫里。”

荣眉微微一怔便笑,也不多问,只含笑喜悦,“再好也不过了。”

说着便挽起明思的手,携手比肩而出。

两人默契地放慢动作,待殿中众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步出殿门。青黛见明思同荣眉一道回寝宫,面上不免微微诧异。荣眉朝青黛使了个眼色,青黛会意的将神情收敛住,只带笑在前引路。

荣眉一面走一面看了看天,“今日这雪可落得浅了些,还想着明日能堆雪玩儿呢,没想着就落了一个时辰就没了。”

青黛在前方打着宫灯笑,“这可不是王庭的时候,大京的初雪那里能那样大?不过既是落了初雪,公主还怕没堆雪玩儿的时候?”

荣眉挽着明思嘻嘻笑,“思思姐姐,等下回雪堆起来了,咱们一道堆雪山玩儿。”

明思虽无多少心思,但也看出荣眉是刻意让自己开怀,遂笑着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到半路,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王妃请留步。”

明思同荣眉停下脚步转身,只见一个青衣小太监快步过来。到了跟前,朝两人行了个礼,将一张字条递到明思身前,又口齿伶俐的恭声道,“睿亲王让奴才传话,请王妃今夜好生安歇,明日睿亲王下朝便来接王妃回府。”

明思接过字条也不打开,只淡淡点了点头便转身继续前行。

荣眉见那小太监还一副等回话的神情,“等什么等?还不赶紧回去回话。”

那小太监才回神过来,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明思待荣眉跟上后才低声道,“如玉同颚敏还侯在凝香宫,你帮我安排一下。”

荣眉点头,唤过身后的一个侍女低声嘱咐了几句。

那侍女遂领命而去。

明思多少有些打不起精神,一路再无说话。

荣眉也是个乖巧的,见明思意兴阑珊也就不再开口相扰。

一路静默的回到寝宫,青黛便吩咐侍女们伺候梳洗。

不多时,先前领命而去的侍女也拿了荣眉的牌子将如玉颚敏二人领了进来。

两人接替了侍女服侍明思梳洗换衣,换了寝衣出来,明思便发话让两人下去歇息。青黛也极有眼色的吩咐侍女们带两个丫鬟下去安寝。

荣眉拉着明思上了自己的寝榻躺好,青黛同两个侍女将重重纱帐帷幕放下,又将殿内灯火熄得只剩一盏暗红夜灯后,也轻手轻脚退下。

偌大的殿内顿时宁静。

半晌之后,荣眉听得明思呼吸未变才试探着轻声问,“思思姐姐,你可是同十七皇兄不高兴了?”

明思低低叹气,默然片刻后才开口轻轻“嗯”了一声。

荣眉偏着脑袋看着明思好奇,“那——十七皇兄写的字条怎么说的?”

“我没看。”明思回的却干脆,“撕了丢到水里了。”

荣眉顿时噎住眨眼。

明思淡淡一笑,“可会觉得我不可理喻?”

荣眉赶紧摇首,颇有几分同仇敌忾,“定是十七皇兄不对——他向来被人宠惯了,有时候不讲理得很。肯定是他不对!”

即便是明思心情再不好,听得荣眉这般说话也忍不住失笑,“傻丫头……”

荣眉伸手揽住明思,将头靠拢明思颈侧看靠拢,“十七皇兄这会子只怕是后悔得紧,思思姐姐干脆多陪我住几日,好生气气他!”

说着困意上袭,打了哈欠。

明思忍笑抚了抚她的发丝,“知道了,睡吧。”

荣眉满心舒爽的偎紧明思,含糊嘟囔了句,“思思姐姐你身上真香……”

明思轻抚她发丝不语。

不多时,荣眉绵长柔缓的呼吸声便均匀响起。

明思垂目看着她的侧脸,眸光怜惜。

轻轻替荣眉掖了掖被角,明思转首望着帐顶,自己却是了无睡意。

情深时万事不觉,一旦矛盾暴露,才觉字字刺心。

她也预想过两人相处不会是一帆风顺,可真正面对,才知原来会这样的让人难以承受!

即便是现在想起荣烈最后说的那话和说话时的语气表情,心房还是会一阵阵发疼发冷……

用力将双目闭紧,明思竭力不让自己去想,可心还是控制不住的痛楚丝丝。

不知过了多久,仍旧是半分睡意都无,脑子却愈发有些昏沉。

实在躺不住,明思轻轻披衣而起。不好吵醒外间守夜的侍女,明思只好轻步走到桌前坐下。

支着脑袋想了半天,心中又有些后悔。

早知会这般失眠,自己还不如回王府,就算睡不着也拉着那人一起——好过自己一人难受!

在桌前坐了许久,直到身上有些发凉,明思才回到榻上躺下。

这一回才算是睡着了。

可睡得昏昏沉沉,一夜并不安稳。

翌日一早睁眼便觉有些鼻塞,脑袋晕沉。

怕荣眉看出,明思起身梳洗完,撑着用了些早膳便开口要走。

见明思坚决,荣眉只以为明思心里挂念荣烈想早些回府,遂也不多留明思,同青黛一起将明思送了出去。

青黛将明思送到宫门处,明思带着如玉颚敏二人上了荣眉安排的宫中马车。

布罗沙鲁两人送了荣烈来上朝,正好也领了旁的差事,将荣烈送到后两人便驾车离开。

青黛原本依着荣眉的吩咐,想着若是在宫门前看到睿亲王府的马车便出声交待下,结果出来并不见人,也就闭了口。

明思虽未出声,但上车前也朝睿亲王府马车停靠的位置余光扫了扫。一眼看去空落,心里也有几分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其他。

遂无多言的上了车。

马车缓缓驶动后,明思脸上才维持不住的露出倦色,将头靠在车壁上,双目闭起。

如玉颚敏相视一看,坐在明思身畔的颚敏低声关切,“王妃,可是身子不舒服?”

明思也不强撑,“嗯”了一声后轻声,“头有些疼。”

如玉闻言一惊,旋即明白为何明思要急急回府。明思应是怕过了病气在宫中,惹人闲话。

又见明思面色有些苍白疲乏,顿生几分心疼。同颚敏对看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只撩开一角窗帘看到了何处,心急着早些回府。

此际,天上又有片片雪白飘然而落,竟是又下起雪来!

如玉赶紧将车窗帘放下,见车中铜炉暖意融融散出,心中也松了口气。

察觉两个丫鬟有些屏气凝神,明思睁开眼温和笑了笑,“只些许不爽利,你们莫要担心太过。回去睡一觉想必就好了。”

方才说着,下一瞬车顶便传来有物体透体而入的破空声!

紧接着车身随之一颤,赶车的侍卫厉喝声起,“何人胆敢行刺?”

明思三人蓦地一惊对视,颚敏侧耳听了听,忽地抬首看向车顶,“不好,车顶好像着火了!”

明思也听出车顶有“霍霍”的燃烧声,似乎是有什么助燃之物,火势听起来还有些猛。

还未等明思反应,只听车顶又传来一声物体落下的声音,下一刹,车顶便“轰”火势炸开——只一个眨眼间,车顶虽未被即刻烧穿,但那熊熊燃烧的热浪便透过封闭的车厢传入!

“贼人丢了桐油,王妃请速速下车!”赶车的侍卫一面竭力控制住被火势惊了的马,一面出声警示。

虽知晓此际让明思下车并非良策,可火势凶猛,明思留在车上也不能稳妥。

这一点明思自然也知晓。

看着两个满面惊色的丫鬟,明思咬了咬牙,“咱们下车!”

颚敏坐在靠车门的位置,闻言吸了口气,一把将车门推开。探首一望,只见他们的马车正好行到一条长巷,两侧不知是何人府邸,除了高墙之外便再无半分人迹。

颚敏也只情形不容多思,极快看了一眼后便跳下马车,又目光四下一望,才伸手去接明思。

明思扶着颚敏的手跳下,转首朝车顶望去,只见摇曳熊熊的火舌中隐约有插在车顶的箭尾露出。心下顿时明了——有人先发了火箭射中车顶,然后才丢了包了桐油的油纸包在车顶……

一想明白,心中霎时一凛!

既然能丢桐油纸包到车顶,那说明歹徒应该就在——

一念未完,明思本能地抬首朝对面高墙望去,只见一道白色身影正正笔直站在数米之遥的高墙上,正对着她张弓欲射。风起凛冽,将她的黑纱帷帽吹起,露出了……

明思看得猛然一惊,正当脑中有些晕眩,一时间竟然忘了躲闪!

只听颚敏低呼一声,下一瞬,明思便被颚敏扑来的身形挡住!

而那原本朝着明思透射而来箭矢却射到了颚敏的背心!

利箭穿透人体的声音是那样清晰,明思一惊反手将颚敏环抱住,“颚敏!”

颚敏睁开眼看了明思一眼,似乎想回首却没了力气,头努力撑起片刻,轻轻垂下,昏了过去。

这一刹那,明思只觉心中锐痛之极!

若非颚敏舍身挡住,那箭瞄准的应该是她的心窝!

低声唤了颚敏两声再抬首朝那高墙处望去,只见那道纤细的女子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遭此猝然变故,如玉也吓白了脸,帮明思扶住颚敏后也心惊颤颤地四下里搜寻,“王妃?”

明思用力沉了口气,“没事儿,人已经走了。”

赶车的侍卫也是经了场面的。先控制住马,听明思主仆下了车,便动作利落的将双马卸开,牵着马快步走到一边将缰绳系在树上,这才几分心惊的转身朝明思主仆三人行来。

他自是也看到了墙上的行刺之人。可他发现的时候,那行刺之人已经发箭。他只看到那人似乎是僵了一瞬,他当时也是心中一颤,后来听得明思的惊呼声,才心头一松 !

不管如何,没伤着睿亲王妃就好!

一个松气间,凶手已经消失不见。

走到燃烧的车厢后,果然中箭的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

一时间也有几分犹豫,不知该如何建议为好——这丫鬟已经昏迷,看着伤势似不轻……

明思却当即立断,“你带颚敏,我带如玉——荣安堂就在两条街外,先救人!”

见明思果决,他也不再多言,一颔首便转身将两匹马拉了过来。

明思让他先先上马,然后同如玉两人小心翼翼地将颚敏扶上了马。没有配马鞍的马并不好骑,明思嘱咐了他一句,让他先行。

带侍卫带着颚敏前行离去,明思也拉着如玉上了马。好在宫中的马车所配皆是性情温顺的良驹,明思让如玉抱紧她的腰,缰绳一抖,马儿便撒蹄前行。

到了荣安堂,大夫已经在替颚敏查验伤处。

明思忧心上前,大夫细细查看后宽慰道,“伤口虽离心口只三分,但好在避过了要害心脉。且送医及时,只需好生将养按时换药,只要伤口护理得当,应是无性命之忧。”

明思一颗悬起的心这才落下。

原本身体就有几分不适,这一番心情起落折腾,此际心落到实处,反倒是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稳。

见明思身形摇晃,如玉赶紧扶住,“王妃?”

明思稳住心神,也知此际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扶住如玉看向那侍卫沉声交待道,“烦请到睿亲王府通报一声,让卓都来这里接我们。”

待那侍卫应声领命而去后,明思才软软靠在如玉身上低声道,“我只怕有些撑不住……你莫担心……只是力乏罢了。”

说完,人便闭眼晕了过去。

如玉又是心痛又是着急,只扶住明思迭声唤大夫来看。

那侍卫也知事急,一路将马拍得飞快。

到了睿亲王府便急声通报,门房一听大惊,忙向府中传话。

不多时,大管事并外院管事便急急而来。

正分说着,卓都也听得传话出来。只听了紧要两句,卓都便当机立断让大管事发响箭传信荣烈,自己则随着那侍卫急急赶往荣安堂。

睿亲王府这一团忙乱自不必说。

正在外间办差的沙鲁布罗二人见得响箭升起,便知定是府中出了大事。而这三色的响箭在荣烈大婚两月后便已特定为王妃专用——两人心神一震,勿须多言便停下手中差事,上车朝宫门处飞驰而去。

到了宫门处,布罗赶紧递上牌子让人传话给鹿儿公公。

正巧眼下接近年底,朝中事务并不繁忙。接到布罗急信的鹿儿公公只等了片刻便等到了荣烈散朝。

一早上都心不在焉,只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将明思道歉哄回荣烈哪里能想到竟会出此变故?

闻讯后顾不得其他便展开身法,朝宫门处急速而去。

到了宫门外时,布罗也收到卓都所传信息。荣烈听得明思并无受伤,那骤然收紧的一颗心才缓下一口气。

下一刻,布罗又低声道,“王妃似身子不大好,加之又受了惊扰……卓都赶到医馆时,王妃已晕迷不醒……眼下卓都已经将王妃接回府中,也遣了人去接王老了。”

荣烈闻言心中只觉比昨夜还多十倍百倍的懊悔,面沉如水听完,不发一词便上了车。

布罗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快步走到车头只低声催促沙鲁将车赶快些,好早些回府。

回到王府,正赶上王老御医替明思诊了脉出来写药方。

待王老御医写完方子,荣烈才上前询问明思病况。

王老御医看了一眼荣烈,“王妃这病应是数日前受寒而起,加之心思郁结,忧思伤了肝脾之脉,又兼寒气入了肺脉。原本这病也算不得如何严重,可今日心神骤然大惊起落——”说到此处顿住,王老御医叹了口气,“王妃体质本不及常人,万幸王妃素来性情开明,故而这身体才堪堪维持得住。若换做旁人,只怕早已——”

荣烈听得一颗心高高悬起,用力吸气才将心神稳住,“还请王老直言。”

王老御医叹息摇了摇首,没有直言却问荣烈,“不知王爷寻的药材还需多少时日才能齐全?”

荣烈心中一凛,看着王老御医只定定沉默。

王老御医见状也明白几分,“王爷也不必太过心急。虽说愈早愈好,只要王妃能舒心安养,半载一年内也应是无大碍的。 不过所谓十分养病七分养心,若再这般忧思过虑肝气郁结可是不成的!王爷还要多开导些才是。”

荣烈心中难受,只默然颔首。

一旁的帽儿却看出些不对来,只拿一双眼狐疑地在荣烈同门外站着的沙鲁布罗身上轮流的打转。

沙鲁昨夜就在帽儿跟前装了一晚上的糊涂,此际见帽儿梭子般锐利的目光,哪里敢接,只低头装看不见。

待王老御医说完,沙鲁赶紧接了送王老御医的差事,让莲花拿着药方跟着去抓药顺便送王老御医回府。

见沙鲁跑得飞快,帽儿走到门口还没出声,人已经到了院门口。

帽儿将质疑的目光投向布罗,布罗摸了摸鼻子,余光见荣烈朝内间行去才低声主动苦笑着开口,顺便也替沙鲁撇清,“我们真是不知道——你也知道,按规矩,我们是连宫门也进不了的。你要问也该问如玉才是。”

如玉在府中她早就问明白了!

可如玉此刻还在荣安堂照顾不便移动的颚敏,方才她只顾着接明思回府,在人家的地盘上,哪里又好问个详细?

虽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但按明思的性情绝不会轻易在外留宿,这一点帽儿是能笃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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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感谢衣锦童鞋对嫁夫和77的大力支持~~谢谢~

PS:大家的评论都看了。很能理解大家的感受。其实我也是一样的感觉。这件事上其实很难讲绝对的对错。大家不妨将自己换位到荣烈、路十三,还有明思身上去想就行了。

世上的事,许多其实也是这样。没有绝对对错的选择。而是需要爱和信任去包容。

明思的错不在对路十三关怀,而在于她还不够懂爱,她没有给予荣烈真正的信心。

真正的深爱怎么可能理智?

不过放心,77会一步一步写下去的。明思其实是个感情上有些幼儿的人,因以前是经历,真正的性格又过于的自我保护和冷情。

荣烈是最适合明思的白瑞德。

大家放心,荣烈会激发出一个真正的明思来。

大家稍候,给77支持和努力,让77努力的写下去,尽量将心中的故事 表达完整!

谢谢投给77的粉票~~

唉,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一旦希望就很容易失望~~

看到零落孤寂的页面,77黯然很是神伤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