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住户打开了窗户,还没消失的苍蝇就被惊动了,它们混杂着阵阵的恶臭从小区的墙根扑飞上来,让人感受到一阵阵的窒息。

这里太偏僻,出租车司机不过来,于是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他们就下车了,随后不知道褚裟从哪里搞来一辆摩托,他们两个就一路颠簸的来了。

后院的垃圾已经开始发酵,宫黎川从旁边走过,酸臭的热气透过掩住的鼻孔刺激的他想吐,“小孩,要不我们还是去酒店吧?我出钱。”

“不是你怕被人看到吗?”褚裟无辜的眨眨眼,“放心,我住的地方没这么可怕。”

“那你到底住哪儿?”

“前面。”褚裟指了指前方,他抓起宫黎川的手,“跟着我,不然你会被流氓打劫的,来这种贫民窟居然穿成快来抢我的样子,哥哥啊,你是怎么做总裁的?”

说谁蠢呢?宫黎川原本想挣开褚裟的手,但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只能认命的让褚裟领着他走。

进大楼后没有电梯,他们就那么一步一步往上爬,宫黎川走过类似于“公共场所”的地方,十几个人挤在一个狭长的像是走廊的地方,地上铺了泡沫地板,一张破旧的折叠方桌挡住了唯一的出口,还是一个没有门的出口,桌子上放着泡面盒子和一些发霉的饼,其他的东西实在是认不出来了。

“你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喂,把它们收拾走。”褚裟语气恶劣的踢了踢睡在一旁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把它搬走。”一个中年妇女羞愧的对褚裟和宫黎川鞠躬,然后搬走了桌子,方便面盒子倒了,发臭的汤水淌了出来,沾在了她身上。

宫黎川怕女人弄脏自己衣服,赶紧后退一步,正好退到了褚裟怀里,“不好意思。”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褚裟单手圈着宫黎川的腰,他比宫黎川矮一些,也没有对方壮实,这么抱着有点古怪,所以他松开了手,“走吧。”

“你不是拍戏赚了一些钱吗?怎么还住在这种地方?”宫黎川发现大楼里还有污水和奇怪的不明物体,他一边走一边绕开,短短的距离走了很久。

“送一个孩子去了天堂,剩下的给了孩子母亲。”

“你女朋友吗?”

“我们的关系到了可以聊私密关系的程度了吗?”

宫黎川后悔问了,而且感觉很怪,“你不用回答……”

“不是我女朋友,我只想上男人,尤其是大胸翘臀的熟男。”

这是什么羞耻的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宫黎川黑了脸,他决定不再问褚裟任何问题,也不再说一句话。

“黎川,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不可以。”

“黎川,我们到了。”褚裟的右手还牵着宫黎川的手,另一只手提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袋水果,“钥匙在裤子口袋里,帮我掏一下。”

宫黎川想放开褚裟的手,结果被攥的死紧,僵持了一会儿,他伸手去掏褚裟的口袋,已经很小心了,但他还是碰到了某处。

“你是故意的吗?耍流氓。”褚裟晃了晃手,“开门。”

到底是谁先开始的?

宫黎川难得有点赌气,手里的钥匙第一下没能打开锁的时候,他气的踹了一脚门。

“用脚开门吗?”

门上的锁有些生锈了,钥匙开了半天都没能打开锁,就在宫黎川怀疑他掏了一把假钥匙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宫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确实是寒舍,宫黎川怎么用语言包装都没办法把这里包装成看的过去。

如果非要他善良的看待这里的话,那就只能这样说——

跟外面的不忍直视相比,这里勉强称得上干净整洁,墙上贴满了各种报纸,挡住了斑驳脱落的墙皮,地面虽然是水泥地,但好歹没有垃圾,不过堆满了各种杂物。

好后悔没有去开房,他就不应该因为担心被人看见而答应跟这小孩回家,这地方能住人吗?宫黎川看着褚裟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想找地方坐下,但是他不知道该坐在哪里。

“给你。”褚裟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毯子,“如果你想坐在沙发上的话,可以用它垫着。”

“嗯。”宫黎川没有拒绝,因为他真的走的腿累,想坐下休息了。

“去洗澡。”褚裟找了条浴巾放在宫黎川的肩膀上,他指了个小门,“那边。”

宫黎川不情不愿的走过去,他怀疑这种地方不会有什么能洗澡的浴室,连门都没有,他走进去发现里面很干净,墙上贴着一张海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年代久远的样子。

“你在发什么呆?”褚裟从宫黎川背后抱住他,“漂亮吗?”

“嗯。”

“想睡她吗?”

“无聊。”宫黎川觉得对方在讽刺自己,他看着褚裟走到另一间浴室,有些惊讶这里居然还能有第二间浴室。

洗完澡的宫黎川看着眼前的睡衣,他不太确定这衣服能不能穿。

“能穿,甚至可能有点肥。”褚裟的侧脸从一个小窗口冒出来,“反正都是要脱的,不然你就别穿了?”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宫黎川拿起上衣,确实很肥,“没有裤子。”

“不重要。”

“怎么可能不重要?”

“去床上等我,抱着腿等我,如果我过去的时候你不是那个姿势,你猜我会做什么?”

宫黎川觉得自己遇到了一只小狐狸,他拿起外面的裤子想穿上走人,大不了找公关说那照片是合成的,反正他有钱有势,总能把这事压下去。

“黎川,如果你逃跑的话,今晚我们就不用睡了。”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宫黎川继续开门,但是打不开。

“咯咯咯……”褚裟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手里晃着一把钥匙,“就知道你会逃跑。”

“我没有,就是想出去透口气。”

“把裤子脱了,去床上。”褚裟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找凡士林和杜蕾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穷二白,没什么好怕的,你就不一样了,声誉啊,利益啊……它们都是你的负累。”

宫黎川黑着脸躺在了床上,就当他做了一场梦,都是假的。

“抱着腿。”

“你别太过分。”宫黎川忍了忍,抱住了自己的腿。

“接下来,我只会越来越过分。”褚裟把凡士林挤在手上,他俯身靠近宫黎川,用手托住了对方的p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