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

两扇对着关的红门,各有一个小铁环儿,用来敲门,有一个女人敲完圣音寺的门后便倒在了门槛上。

“住持,这里有个女人晕倒了。”

“快把她扶进禅房里。”

离渊拎着木桶去打水,佛子会一点医术,晕倒的女人就被送到他们南厢房了。

“褚褚,你把她交给我,让我找个悬崖把她一扔……这个麻烦就解决了,反正她有光环死不了。”

“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褚裟坐在床边,他拧干脸帕擦了擦夏殃额头上的汗,“你赶紧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了,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别忙了,她的眼睛没救了,除非有人肯把眼睛换给她。”尹沅听见外面有动静立马躲了起来。

“师傅,水打来了。”离渊故作艰难的提着水桶进来了,他把水桶放下,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莫名有点不高兴,“师傅,你怎么这么照顾她啊?”

褚裟摸了摸离渊的头,“当然是因为她受伤了,为师待会儿教你写字。”

“嗯,我都准备好笔墨了。”离渊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装孩子装久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听话了。

褚裟垫了块帕子检查着夏殃的小臂还有她的脸,像是被药宗的人治疗过了,可为什么会把人送到圣音寺呢?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离渊仔细回想着过往,可他半天也没想起来眼前的夏殃是曾经胆大妄为到敢亲他的女人。

“见到了好看的姐姐就觉得似曾相识?”

离渊看了看褚裟,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他觉得师傅可能对好看有什么误解,也可能是他看师傅看久了,总觉得别人有点丑,这个女人在师傅跟前像个丫鬟一样……

窗外的光照进来,宣纸上的字歪歪扭扭的,离渊的手被褚裟握着,他抬头看眉眼温柔的师傅,“师傅,我写的是不是不太好?”

“慢慢来,多练一练就好了。”

离渊从一出生就在罪恶深渊里生存,弱肉强食,同类相残,学不会狠他早就死了,天道不容,要么成功,要么死亡……

有一天,他遇到了个和尚,那和尚教他读书写字,让他识得人间情'爱,让他尝遍世间爱恨,还让他明白什么叫求而不得。

慈悲是佛心的能力,慈能帮助众生得到无量圆满的真实快乐,悲能拔除众生所有一切的痛苦,帮助众生开启智慧,破除无明,回归自性,去掉妄想执着愚痴之心,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离苦得乐,永脱轮回,帮助广大众生都能圆成佛道。

居而有竹,则幽篁拂窗,清气满院,竹影婆娑,姿态入画,碧叶经冬不凋,清秀而又潇洒。

离渊默默站在竹林里,院子里的和尚正在抚琴,他的手扣进竹子里。

“谁?”褚裟停下来,他疑惑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离渊没有说话,而是离开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佛子会把自己的眼睛给了一个捡来的女人,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那女人。

“是离渊。”尹沅端着药从竹屋走出来,她把碗放在褚裟手边,“什么时候回寺里?”

“让师兄再冷静冷静。”褚裟摸索着拿起碗喝了药。

褚裟把自己的眼睛给了夏殃,这件事被觉善知道后气的要把夏殃眼睛扣出来再给褚裟装回去,夏殃也因此离开了圣音寺。

也没多久,圣音寺的僧人就来把佛子接回去了。

“师弟,你糊涂啊!那是一双佛眼,就那么给了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值得吗?”觉善来回踱步,一把夺过了悟手里的碗,蹲在褚裟跟前,“先吃面,了悟他们还在找了缘,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她很痛苦。”

“她现在被皇帝奉为国师,靠的就是你那双佛眼!她有什么好痛苦的?”觉善给褚裟擦了擦嘴,最后还是没能说朝廷下了旨,让佛子进宫。他只是看上去鲁莽,不代表他蠢,他敢说老皇帝是想利用师弟求什么长生不老,那个女人一定是出卖了师弟,他不说是不想让师弟伤心。

“无妨。”褚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了,他想休息了。

天一黑,佛堂里只有木鱼声,烛光昏暗。

离渊从暗处走出来,他拿起火折子点了几根蜡烛,悄悄的坐在另一个蒲团上看褚裟念经。

木鱼声停下,褚裟伸手去摸周围,“了缘,是你回来了吗?”

离渊牵住褚裟四处摸索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现在是什么人,了缘还是蛇王?

如果他不是蛇妖,而是圣音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和尚就好了,虽然有些顽劣,但师傅会教他做个好人……

褚裟的手被离渊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入手的是有点凉意的肌肤。

离渊施了个法,身上的衣服褪去,他攥紧褚裟想缩回去的手,“觉念,是我。”

师傅都不叫了?褚裟感觉离渊拿着自己的手划过了某个磕绊,他把手掌完全覆盖在手下的肌肤上,果然是离渊的胸膛,“施主,你是何人?”

“觉念,本座是离渊。”离渊牵着褚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褚裟用另一只手去摸离渊的脸,他被离渊指引着才摸到了脸,“过来。”

“你不怕我?”离渊把脸上的手也放到了腰上,他往前爬了几步后将褚裟扑倒在了佛堂里。

突然,佛堂外雷声大作,一道闪电劈在了院子里的树上,把树拦腰劈断。

褚裟不太习惯眼盲的感觉,尤其是离渊横冲直撞的直接骑在了他身上,吻也过于蛮横,他轻轻回吻离渊,把人拥在怀里。

轰隆轰隆——

“为什么不说话了?”离渊扯了褚裟的裤子,再次坐了上去,外面突然下起大雨,雷声滚滚。

褚裟托住离渊的屁股不让他继续往下坐了,此时,外面狂风怒号,将大雨吹进佛堂里。

“天公都看不下去了吗?本座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他插手!”离渊动了怒,他烦躁的施法将佛堂门关上。

褚裟翻身把离渊压在身下,他慢吞吞的动了一下后,腰就被离渊的腿缠进了,“这样不疼吗?”

“觉念,跟本座去蛇宗。”

离渊没有得到一个回答,但他被褚裟填的满满的,“觉念,啊哈,嗯呃~”

佛堂的门被大风吹开了,雷声轰鸣,大雨滂沱,一夜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