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南躺在手术台上,身边的医生跟护士们在聊天,他觉得有点烦,两条腿已经没什么知觉了,他感觉自己就要睡过去了。在睡着之前,他想跟褚裟嘱咐几句。

“主任,您来了。”坐在高脚椅上的医生立马站了起来,“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行手术。”

“嗯。”褚裟走到盛安南身边,“你相信我吗?”

“嗯。”

“那就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盛安南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他在做手术前让姐姐把褚裟以往做的跟他一个类型的手术查了个遍,确信国内目前最适合给他做这个手术的人就是褚裟后,他才安心上了这个手术台。

褚裟拿起手术刀,对着盛安南已经拆掉支架的小腿下了手,“量尺,备皮刀。”

“给。”

等到盛安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支架已经被拆了,两条小腿都被包住了。

“接下来就是看这个植皮是不是成功了,成功植皮的皮肤是会一直生长下去的,它会和其他周边皮肤组织融合,长出正常的皮肤组织,到时候你就可以出院了。”

盛安南惊觉褚裟竟然在他的病房,周围还没有其他人,“如果失败了呢?”

“那就麻烦点,再重新植皮呗。”褚裟点了根烟抽着,找了个沙发坐下,掏出手机打游戏,“我不想回去上班,在你这里玩会儿,你就假装我在跟你讲关于手术的事吧。”

做完手术才发现给自己主刀的医生不靠谱的盛安南忍了忍,最后还是问了句,“那你之前跟我说截肢什么的,不是手术失败就要截肢吗?”

褚裟吐了口烟圈,往沙发上一倚,“骨外露对于骨科来说是难题,手术早就做完了,重要的是好好养着,你又急着出院,我就把利害关系跟你说了,你自己理解错了,这怪我吗?”

盛安南一直以为自己需要好好养着,然后做手术保住小腿,其实是褚裟跟他玩了个心眼儿。

骨外露确实是难题,骨科一开始就定好了手术方案给盛安南做了手术,然后好好养着,差不多了就植皮,这个手术没难度,只要植皮存活下来就可以了。

褚裟一句谎没说,他只是把前后顺序换了一下,借此让盛安南老实的待在床上,别把刚做好的手术成果折腾没了。

“你骗我?”盛安南也找不出来什么错,因为确实褚裟没说谎,是他自己理解错了,但却是褚裟诱导他理解错的。

“如果当初你执意出院,乱动你的腿,它真就废了,这是真的,无论我用什么办法留下了你,结果是好的。”褚裟操控自己的小狐狸杀了敌人,“good!第二个人头,你会玩游戏吗?来一局吗?”

“我要尽快出院,给我父母报仇。”

“再有十天,如果新植的皮没被排斥,你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得坐轮椅,还是不能乱动小腿。”

“谢谢你,就像你说的,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都把我的腿保下来了。”

褚裟不再说话,而是专心打游戏,他拿起一旁的香蕉剥了吃,等到吃完了才想起来问问盛安南吃不吃。

“他们两个呢?”

“不知道。”

盛安南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给光头和长发打电话打不通,姐姐的手机也关机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开了,盛安南伸手拿走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他把它藏进被子里。

一个医生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褚裟,随后冲向盛安南,在他对盛安南动手前先被捅了一刀,血染红了被子。

“褚主任,快报警!”

盛安南死死的掐住了来人的脖子,他把人往被子里按,手里把刀子转了转,“说,谁让你来的?”

“等等,我这就一波了。”

褚裟站起来走向病床,他的眼睛没有离开手机屏幕,抬脚踹开了假扮医生的男人,随后又狠踹几脚,用手刀猛击假医生后颈让其晕倒后坐在了盛安南的床边,“我快了,再给我点时间。”

打后颈会导致晕倒是因为影响到了人的颈动脉窦,导致脑供血不足,因此出现短时间的意识丧失。褚裟一个医生找颈动脉窦一找一个准,一击必倒。

盛安南自己找了手机打了110,等他打完电话,褚裟已经打完了游戏,找了床单撕成条把假医生捆绑结实了,手法比盛安南的手下还利落。

“褚主任,您怎么这么熟练?”

“很多病人被送来的时候,只嗷嗷喊疼倒还好,也就是耳朵受点罪,但他们还挣扎,踹啊抓啊……没办法,有时候就只能适当的困住他们,人手不够的时候才会这么做,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会这么做的。”褚裟看着盛安南信了,笑眯了眼,“先生,我可是个正经医生,怎么可能把患者绑了?”

不知道为什么,盛安南每次看着褚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都信了,“待会儿警察会来做笔录,褚主任,你照实说就行。”

“不然我还能说他是来卖药的?”

“什么卖药的?”

“医生的白大褂是可以从网上买的,很多卖药的人会穿上白大褂装成医生混进来,然后跟患者推销一些药物。”

褚裟的话给了盛安南一个提醒,当初放火的人已经确定是东堂文家了,他们知道自己在查他们干的那些缺德事,所以找了人假扮医生混进来杀他,事后会把事推到这个动手的人身上,再给他加个精神病一类的幌子……

这个法子虽然老套,但特别好用,文家没少钻这个空子。

过了半个小时,警察来了,他们做了笔录,带走了假扮医生混进医院的人。

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院方开了好几次会,要加强安保工作,进病房了的人必须有工作证和陪护证才行。

这天,盛安南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好在播褚裟的直播,让烧伤科讲安全知识,这医院是没人了吗?

“希望各大医院能提高警惕,保护病人和医务工作者的安全,我们的讲座到此结束,谢谢各位的观看。”

周末

一个男人打开了褚裟家的大门,来到了他的卧室,看见床上沉睡的人后脱了上衣从床尾处钻进被子里。

“嗯……”褚裟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被含着才会醒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结果醒来还是觉得被含着,他疑惑的掀开了被子。

“早上好,想我了吗?”

这人是谁来着?

褚裟睡的有点迷糊,他拍了拍头,揽着男人的腰把人按倒,“你怎么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怎么?你这里有人啊?”

夏安林推了推褚裟的胸膛,“我来见你还需要提前报备吗?”

“你想来就来,就算你不来也在我这里。”

褚裟抓着对方的手再次放在了胸膛上,他可能是昨夜混着喝酒喝多了,人有点不清醒,他还没想起来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它好像在戳我。”夏安林没意识到褚裟的不对劲,他攥着某处,“你今天好像不上班吧?”

褚裟扯去了夏安林的裤子,他不管了,先把人睡了,说不定上着上着他就想起来夏安林叫什么了……

“安林。”

“嗯?”夏安林缠住了褚裟的腰,他勾着褚裟的脖子,“我明天再走,今晚在你这里过夜,好不好?”

“好。”

他们上午做了两个小时,下午又做了两个小时。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褚裟没什么想做的欲'望了,但夏安林又缠着他,他没禁住诱'惑,抱着夏安林在客厅的桌子上做起了少儿不宜的事,没成想家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褚裟,我来了,中午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我?”易子元在玄关处换鞋,手里还拿着头盔,他刚进客厅就看见挂在褚裟身上的夏安林。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还不等褚裟说什么,易子元就把头盔砸向了夏安林,随后易子元又抄起椅子冲过来。

“我艹你妈的!褚裟,你个王八蛋!”

“不是,你怎么来了?”褚裟一边穿裤子一边躲着易子元砸过来的东西,他轻松应付着暴怒的易子元,心里想着该怎么哄过去。

“我今天要是不来还不知道自己绿成这样了呢?你跟我说你有好几台手术,周末需要休息。老子想着来给你做饭,吃你'妈的!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易!”

“褚裟,他是你男朋友?那我是谁?”夏安林没想到自己来找男朋友还能遇到这一出,他之前逮到过褚裟偷腥,也吵过几次,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正牌男朋友,也就没有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跟褚裟分手。

“褚哥,你不是跟我说他是你男朋友吗?”

一个年轻的男孩从客房走出来,他指了指夏安林,“你跟我说你要跟他分手,你是骗了他也骗了我吗?”

“他又是谁?今天早上我怎么没看见他?”

又过了一个小时

夏安林甩了褚裟一巴掌离开了,易子元把自己送给褚裟的画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也离开了,年轻的男孩含着泪跑了,只留褚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打游戏。

“褚褚,我们回来了。”尹沅牵着唐塘进了客厅,看见满地狼藉,“家里遭了贼?”

“不是,我脚踏三条船不小心翻船了,昨晚喝嗨了上了一个暗恋我的弟弟,当时好像哄他说我要跟男朋友分手和他在一起,他就让我在他身上玩了我一直想玩的游戏,感觉贼好,还想再来一次来着。等他消气了,我试试看能不能再跟他约……”

尹沅捂住了唐塘的耳朵,祖国的花朵还是少听褚褚这个渣男中的战斗机的事迹为好。

“然后今早上夏安林来了,我就忘了那个弟弟还在客房,我就跟夏安林睡了。刚才易子元也来了,正好看见了我跟夏安林在……”

褚裟拍了拍手,“啪啪,然后咱家里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