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严伟光找了个时机。

刚他是喝过酒过来的,来时还没有发作,非得跟宋玉桥喝一杯。

宋家人最大的问题就是面子矮,怎么说也不能把他撵出去。

宋老蔫儿烦他,吃了几口饭就跟计大年回去下棋了。

徐大嘴也把孩子们带走。秋月不放心宋玉桥,怕严伟光灌酒,一边拆毛线,一边跟孟巧莲聊天,还在看着。

小四见吃得差不多了,就上楼去收拾厨房。

计春风和惠宝没在家,王楠和小五已经南下。林珊珊懒得动,带着彩虹在楼上吃的饭。

所以屋子里就这么几口人。

严伟光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玉桥,你听听外面都怎么说你的?你这人啊,真不行!”严伟光指着宋玉桥的鼻子说。

“呵,如果当初你把我踢出局,我也要指着你的鼻子骂吗?”

“你给我少扯这一套,现在咱就看现实,你就告诉我吧,我怎么走!这路我能怎么走?”严伟光这是赖上来了。

“你把厂子兑出去吧,干点别的,也不是没钱,哪条路不通?你这么聪明个人!活人让尿憋死了?”宋玉桥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你就让我再入股不成吗?我把钱给你,行不行?”这才是严伟光今天来的目地。

“不行,你回来肯定是不行的。”宋玉桥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早不是原来那个他了,上次玉婴跟他说的话,他都往心里去了,怎么也不会再让严伟光钻空子。

“你不答应,今天我就不走了!”严伟光身子往下一瘫,就想赖到底。

“行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月容在家等你呢!”宋玉桥给他找个台阶,起身想拉他站起来。

不想严伟光用脚一蹬,桌子向前滑了一下,桌子剧烈震动,杯碗都歪歪斜斜的。

“这是怎么说的。”秋月眼疾手快过来扶桌子。

“哪都有你说话的,娘们家家的!”严伟光猛然起身一掀桌子。

孟巧莲见势不好,护在秋月身前,被淋了一身汤水。

“你tm的给脸不要脸吧!”宋玉桥当时就怒了,一拳打过去。

严伟光踉跄着摔出去,撞到柜子上,花瓶掉下来,摔了个粉碎。

就这工夫玉婴他们进门了。

“把他弄出去,这也是他撒野的地方?”玉婴指挥,老三和刚从楼上跑下来的小四一起动手,把严伟光拖了出去。

他还不肯走,在楼上嚎叫了半天,骂宋家人。

“明天又不知别人怎么说了。”孟巧莲忧心忡忡。

“娘,咱也没做亏心事,怕个什么?”玉婴把孟巧莲扶到床边坐下。

她现在也是为难。

其实这后果她早就想到过,严伟光这人不要脸到家了,不会按套路出牌,一旦踢他出局,把脸撕破了,他有一百个办法对付宋家。

宋家人心软又善良,在这事上太吃亏了。

这时宋老蔫儿和计大年也过来了,他们在另一边听得真切。

“报案?”计大年问。

“没用,他也没伤人,报案了也不能抓他。”

“那就这么惯着他?不行,我去吓吓他!”计大年拎把菜刀就冲了出去。

玉婴他们怕出事,忙追出去。

“严伟光,你快给我滚犊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砍!你不砍你是我孙子!”严伟光冲过来,拉着计大年举刀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还是众人帮忙才把计大年给抢回来。

“这家伙不要命了?”计大年心有余悸。

“他不要命了,我们要。这几天大家都小心点,出入都当心,别让他有可乘之机,尤其是孩子们要看住了,也不要带出去玩了。”玉婴想想小贺的事就后怕,自家孩子要看好了。

一时间,因为严伟光,宋家也是阴云笼罩。

这世上最难的就是对付无赖。

你强,他就软,你软,他就硬,你们他退,你退他近。

一想到不知道还要扯多久的皮,玉婴也是头大。

“当初我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想要对付他的,现在看来,还是草率了。”玉婴跟陆逍遥吐苦水。

“再想办法,你不要急。”陆逍遥也只能安慰。

“玉婴,我们走吧。一会晚了。”孟巧莲在门口叫玉婴。

她们几个约好了去看刘锦秋的。她现在在第七医院,就是精神病院,离市区很远,开车也要走上一个半小时。老三早就准备好在楼下等她们了。

玉婴跟着孟巧莲和徐大嘴出了门,没带秋月,现在让她在家静养最好。

后备箱里堆满了东西,有日用品有食物,只怕刘锦秋受委屈。

第七医院管理很严格,门口有保安,墙上拉着铁丝网。

玉婴先去登记,才把三人带进去。

到了楼门口,再一次登记,听说他们要进去看刘锦秋,护士猛然抬起头,满眼的慌张。

“那个,她在接受治疗,你明天来吧。”

“别呀,同志,我们大老远来的,就看一眼。”孟巧莲忙说。

“就是,看看就行,这孩子多可怜。”徐大嘴也帮着说情。

“真的不行,在里面做治疗,要做一天,你们等不了。东西留下,改天再来吧。”护士还挺坚决。

“啥治疗要治一天?”一个医生打扮的人走出来,听护士这么说,不解地问。

护士忙给他使眼色,医生没弄明白,玉婴可是看在眼中,她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对呀,什么治疗要一天?”玉婴咄咄逼人地问。

“就是,就是……”护士气得狠瞪了医生一眼,无奈地说,“主任,你给解释吧,他们来看刘锦秋的。”

主任一听这三个字,当时神色一变,那表情是就是r了狗了。

“呃,那个,是电疗,要做一天,你们改天来吧。”主任结结巴巴地说。

“电疗做一天?人都烤糊了吧,你们编也编得像一点,说吧,刘锦秋出什么事了?”玉婴一拍桌子,站起身。

“她,她逃走了。”

昨天刘锦秋逃走了,不知她是一时恢复了神智还是什么情况,竟然 从戒备森严的第七医院逃走了。

因为从这里到市区还有很远的路,医生知道她跑不了多远,所以在派人寻找,没有马上通知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