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珊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秘密,如果发货时不小心,会留下行踪。所以这件事交给他们最信任的老罗。

“姐夫,你费心了。”林珊珊看到他们就觉得心里踏实。

张汉雄刚进来就去厨房,先捞点吃的,才跑过来。

“汉雄好像又长个了?”林珊珊打量了一下说。

现在的张汉雄和三年前的完全不同。他的头发已经没有卷,剪的有点短,看着就干净利落。因为随了张婶子,皮肤又白又细,可是五官很立体,看起来一点也不娘。

他在铁路技校学的很好,已经快分配工作了。

“是长个儿了,那天量了一下,都一米七九了。再努力一下,到一米八。”老罗搂着张汉雄的肩,自豪地说。

“还让我长个儿,别总压着我,我能长了吗!”张汉雄皮了一下。

“你小子还跟我来能耐呢。”老罗一把搂住他的头,作势要打。

“爸!爸!我错了!”张汉雄马上讨饶。

把孟巧莲几人乐得前仰后合。

“这臭小子就得有个好人儿管着,一天就知道贫嘴。”

“还说呢,前些天不是去看他哥了,还帮他哥一个大忙,有人抢他哥的包,他追了几条街,死活给追回来了。”张婶子满脸的自豪。

“回来让我给训了一顿,这孩子没轻没重的,你还夸他呢?”老罗严肃地走过来。

“咋的?见义勇为还不行?”

“他人生地不熟的,追了几条街,万一人家有人接应,他不是吃亏了?这是社会经验,要学着点。”

“我迷路了不是报警了吗。”张汉雄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不知道,看把弟弟丢了,那把老大给哭的,不敢给我打电话,找他爸爸,张嘴就哭,说对不起我们,把弟弟丢了。”张婶子边说边笑,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们不知道,我接了电话这个气,一个一米八一,一个一米七九,一个丢了,一个就知道哭!我这养两个废物!”老罗越说越气,起身去一边捆箱子,用力勒,把气都使出去了。

“玉芳啊,我真替你高兴,这一家子和和睦睦多好。”

“也有烦心事,玲玲跟对象差不多定下来了,嫁那么远,可怎么是好。”张婶子低声说。

“要知道这样,早在这边给找一个,省得你们惦记。”徐大嘴凑过来听他们说话,插了一句。

“你拉倒吧,这都是缘分,那是拉郎配呢?你说找一个就能看对眼?”孟巧莲怼了她一句。

“这一天天的,你就损达我,我走了。”徐大嘴一撅嘴,一扭一扭走了。

“这咋还添脾气了?”张婶子看得愣眉愣眼的。

“不知道,她最近这脾气就跟猴儿似的,没事,没十分钟就回来了。”孟巧莲拍了拍身上的灰,喊张婶子进屋去。

林珊珊有张汉雄帮忙,活儿干得又快又好。

“这孩子真出息。”林珊珊还记得张汉雄那副活驴样,也是万分感慨。见他满头是汗就想去冰箱里给他找点喝的。

可是一转眼的工夫,想起有一会儿没看到彩虹了。

那会儿见彩虹跟小宝一起蹲着玩沙子,就没当回事儿。

小孩子见了沙堆就移不动步,宋老蔫儿特意去工地弄了两袋子筛好的细白沙子,给小宝和彩虹玩。

林珊珊又弄了一套小勺子小碗,两个孩子玩的别提多开心了。

有这么个物件,能把两个孩子拴住,大人也省心一点。

这三四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只有看孩子的才知道有多累。

可这会儿沙堆上东西都在,只是不见了孩子。

“计大哥,看着彩虹没?”林珊珊见计大年搬着一块大镜子出来,忙问。

“没看着,小宝在屋子里呢,彩虹没在一处玩。你找找吧,是不是在宋家?”

林珊珊撒腿就往宋家跑,屋子里笑得快把棚顶欣了,只是不见彩虹。

“彩虹不见了?这院门也没怎么开,不能走出去吧。”孟巧莲一听说孩子不见了,也急了。

“我们进来时随手就把门关了,没见彩虹出去。”张婶子回忆了一下。

“我们进来时,彩虹在玩沙子,我还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她扬头叫了一声姨夫。”老罗也想起来了。

“那去哪儿了?快找找,我说我这眼皮跳了一天。”林珊珊从宋家出来,跟这几人把一个大院的房间都找了一遍,就是没看到彩虹。

“我怎么觉得这孩子丢得蹊跷呢。”孟巧莲比林珊珊还镇定一些,所以思路也还算清晰。

林珊珊就不行了,整个人已经半疯狂,嘴里念念有词,不止院子,开门也找了几圈了,拦都拦不住。

这工夫玉婴和小燕子回来取东西,见状忙问情况。

“丢了?怎么可能!”玉婴皱着眉头说。

她和孟巧莲的想法差不多,这孩子不能说丢就丢吧。宋家因为仓库的东西,出入对门的管理都很严格。

彩虹的个子又矮,自己是打不开大门的,除非是跟着人混出去。谁能马虎到把她给带走?想想就不可能。

她抬起头,向张婶子的房子看了看。现在看,卢旺香就有些可疑了。

“进去问问吧,问一下又不打紧。”孟巧莲一咬牙,走向张婶子的房子。

她敲了半天,卢旺香才慢吞吞过来把门打开。

“有什么事?”卢旺香垂着眼皮,也不跟她对视。

“珊珊的女儿不见了,你看到没有?是不是跑着到你屋来玩了?”孟巧莲也不管她准许不准许,推开她就进到屋子里,仔细看了看。

这屋子里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严伟光搬走时能带走的全带走。

后来张汉雄来住,也就是随身的衣服,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炕上两个柜子,地上一个五斗橱,破旧不堪,再就是有个水缸,盖着木头盖子。

“没看什么孩子,我在睡觉。”卢旺香还是不抬头,低声说。

玉婴跟着孟巧莲前后脚进的屋,她可不客气,一走一过儿,把能搜的地方全搜了,水缸是空的。五斗橱里也没东西。

玉婴抬头看了看炕上的两个大箱子。一咬牙,脱鞋上炕。

“你们在干什么?”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严伟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