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走吧。”方成均也没挣扎,给那三人一个眼神,就站起身。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张秘书习惯性的抢先过去接起来。

听着电话里的内容,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方老太太也看出问题了,忙问。

“调我离开的,马上就要走。”张秘书艰难地说。

“怎么回事?都说人走茶凉,这也太快了吧!”惠宝一下就跳了起来。

张秘书的工作要重新分配,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也商量过了,到时去打个招呼,给他找个轻松有位置,也能多照顾家里。

现在却马上要调他离开,是有些过分了。

“去哪?”怡兰咬着嘴唇问。

“大西北,偏远的地方,三年回不来。”张秘书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回头看向怡兰,满眼的不舍。

“什么?”方老太太震惊了。

她跌坐回沙发。

再看那四人,就明白了。

“你们还挺能干的。”

“我们做什么?来祭拜一下有错吗?唉,反正什么都是错的,我们走!”方成均满脸的无辜相。

“既然想看戏,就看全套的吧,你们等下再走。”方老太太叫住他们。

“妈,原谅我不能进孝了。他去哪我去哪。”怡兰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淡定。

看来这件事,让她成长不少。

她不再是那个有事就哭哭啼啼找爸爸找妈妈找妹妹的小女人。

“怡兰,那地方很苦,我不能带你去。”张秘书一听就急了。

“你能吃的苦,我也能,我们一起。”怡兰的语气不容置疑。

“行了,你们的意思我清楚了。可是我就这么两个女儿,惠宝要回去的,那边有生意。怡兰你不能走。”方老太太发话了。

“妈,我不能走?”怡兰想不到关键时刻方老太太这么说,一急又掉泪了。

“你看你,我说你不能走,又没说分开你们,稍安勿躁。”方老太太拿起话筒,拔了一个很短的号码。

“找老汤,是我。”

“妈,你要给周伯伯打电话?”惠宝眼睛一亮。

方成均那四人脸上都露出惊诧的表情,这个汤可是能量巨大,谁都知道。从没听说方家跟汤家有什么联系,这什么鬼?

“嗯,老鬼走了。你也知道。我就这两个女儿,女婿的事,就交给你了。明天不行,现在马上。”方老太太的语气很坚定,就像一个上级在给下级发号司令,不容反驳。

她把电话放下来,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人。

“你们是不是觉得老爷子死了,我就任你们宰割了?那就等着看吧,不给你们一个下马威,还总想来碰一碰。”方老太太的话音未落,电话又响了。

这次还是张秘书接起来的,他听着电话,满脸的不敢相信。

“怎么样?”方老太太问。

“让我留下来,继续给您当秘书。领导说了,有十多年你不要秘书了,现在提出来,必须满足你的一切要求,要几个,要谁,随您选。”

“我要几个?要谁?就是你一个就够了!”方老太太一抬手,向那四人道,“你们可以滚了,戏演完了。”

那四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听到这句话挤着往门口跑。

“等一下!”方老太太又叫住他们。

那几人怯怯看回来。

“你们身世的事,我会保守秘密。你们现在都是有工作的,也都挺好,安分的活着吧,别惹事,这个秘密 就一直保守下去。如果有一天你们不想好好混了,就做点事出来,给我个借口,让我给自己正正名。”

“知道了!我们一定不会胡来的!”方成均做完保证,推门就走。

“姨姥姥你太帅了!”玉婴拍着手叫好。

原本她觉得方老太太只是跋扈,可能是被宠坏了,今天才看到她有大将之风。只是藏了锋芒罢了。

怡兰乍喜乍悲的,头有点晕,张秘书陪着她上楼去安抚。

方老太太累了,惠宝和孟巧莲一左一右把她架回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玉婴和计春风。

“春风哥,你这事可有点快呀,那边刚分手,这边就扯证了。”玉婴担心地说。

“我也没想到。玉婴你别骂我花心,我喜欢惠宝很久了,一见钟情那种,你让我怎么办?”计春风低下头。

“我总怕杨柳那边不是真的断了,到时就麻烦了。”玉婴认真的叹了一口气。

“她提的分手,还是两次,我家里又不同意,应该是断干净了吧。放心吧,我不会脚踩两只船的,我要给惠宝幸福。”计春风说着话,没留心身后,惠宝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她从后面搂住计春风的脖子,把脸贴到他的脸上摩娑。

计春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少儿不宜,我走了!”玉婴飞奔着逃上楼去。

那二人相视一笑。惠宝绕过去坐到计春风的身边。

“你说的,要对我负责一辈子!”惠宝的脸羞红了,埋到计春风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硬硬的,全是肌肉,惠宝忍不住调皮,伸手指去戳。

“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计春风吻了吻她的头发。心里的火慢慢燃起来,嘴也不老实了。

他把惠宝的长发搂开,露出白晰细腻的脖颈,轻轻吻上去。

惠宝在他的怀里越俯越低…… 虽然他们俩对把结婚证领了,可是刚办完丧事,半年内不能办婚礼。

当时对婚礼的认可度,比对结婚证还要高。

扯证只是公家认可,办了酒席才是民间的认可。

所以惠宝和怡兰还是要低调一段时间的,不然会被讲闲话。

一转眼孟巧莲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她惦记家里的事,就决定回去了。

惠宝不放心方老太太,要留下多陪几天,所以回去的还是三个人。

上了火车,玉婴才发现她想家了。

孟巧莲的心情压抑了几天,现在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情绪高昂,说话声音都大起来。

“瓜子花生大榛子,来一袋嘎嘎香!”一阵吆喝声传来。

是大陈的声音。

孟巧莲见遇到熟人了,格外开心,站起身招呼了一下。

大陈拎着一个大编织袋,一边喊一边向前挪,不时收钱付货。

看到孟巧莲他们,乐得直招手。

“拿着吃吧,坐火车干坐着多难受。”大陈直接抓了几袋扔到餐桌上。

孟巧莲想还回去,她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