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吧,到底谁是贼,谁蛇鼠一窝。”秋月扔过来冰冷的一句。

王艳丽可不傻,刚才胖丫的表现就是不打自招。就胖丫那心理素质,难免被坐实,到时她可解释不清了。

想到这里,她甩开胖丫的手,大义凛然地说,“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干脆就弄个清楚吧。”

“你什么意思啊,不是你说的,让我把狗头金偷了,栽赃给秋月的吗?现在想撇清了?”胖丫倒是个狠茬子,直接把王艳丽拖下水了。

王艳丽一听这话也急了,上去就抽胖丫嘴巴,两个女生揪着头发打到一起。

言宽抱着肩膀看着,也没有把她们分开的意思。

最后还是学校保卫科来人,这才把人带走。

这件事又轰动了全校,秋月被洗清了罪名,重新回到学校。

原来这事即不是秋月做的,也不是王艳丽做的,是胖丫做的。

那日王艳丽拿着一个新手镯显摆。秋月随口说了一句好看。

胖丫这人一向是墙头草,谁混得好就跟谁。原来她是王艳丽的狗腿子,自从去了一次零食小铺,就把秋月奉若神明。

听这话马上说,“秋月,让你家宋经理给你买,多大的都买得起。”

“我不喜欢那东西,带着硌手,干活都不方便。”秋月笑道。

胖丫倒戈以后,没少被王艳丽挤兑,背后也给小鞋穿。

本来说这话就是气王艳丽的,见秋月倒无动于衷,就憋了一口气。

上实验课时,老师讲到狗头金,无意中开了句玩笑,“这要拿去打个大金镯子可挺好。”众人一笑就罢了,可听者有意。

胖丫就打起这块狗头金的主意。

这东西摆在实验室也有几年了,大家似乎对它都以为常,并没有太过重视,所以胖丫趁人不注意把它掖进怀里,根本没人留意。

她本来就胖,穿衣服又不利索,狗头金虽然沉甸甸的,还是能藏得住的。

她说要去卫生间,实际是跑回了宿舍楼。寝室钥匙在秋月那里,她又进不去。

犹豫一下把狗金头藏在一棵树下,用浮土盖好。

等她回到教室,却不见了秋月,问同学才知道秋月肚子疼,请假回寝室了。

胖丫就想把狗头金混进寝室。谁知天助她,她进屋时,秋月不在。她把狗头金用毛巾一包,塞到床下的洗脸盆里。

就在这工夫,走廊里传来跑步的声音。

是隋丽芬,她瘦高瘦高的,一向风风火火,大家都喜欢了。

胖丫一急之下,爬上秋月的床,用被子一蒙躺下。

她想好了,如果被堵到,就说开玩笑想吓她们。

如果没人发现,就当她没回来过。

隋丽芬也来取东西的,见她睡了,就没打扰,反身跑了出去。

胖丫一翻身爬起来,也跑了出去。

秋月从洗手间出来,狗头金已经在她的床下了。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了。

经过这件事,玉婴发现,秋月变了很多。

原来的秋月就是一个傻白甜,如果没有这个变故,被父母哥哥老公一直宠下去,只怕到了几十岁还是这个样子。

倒不是说这样的生活不好,可是玉婴更喜欢势均力敌的爱情,她觉得那样更牢靠。

秋月变得更自信了,原本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更明亮,更清澈。她比原来更关心公司的事,原来宋玉桥跟她说起,她也只是心不在焉的点,随便应付一下点点头。

现在有时间就去公司,旁听会议。

玉婴知道,有一天她会跟宋玉桥并肩站在一起,成为他的左膀右肩。

宋玉桥欣喜秋月的变化,加上上次受的刺激,对她也更加珍惜。两个人卿卿我我,弄得院子里都喜气洋洋的。

最近玉婴喜欢往林珊珊的院子跑,原来她不怎么喜欢彩虹,总觉得是严秀秀和老七的孽种。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林珊珊照顾得好,彩虹慢慢长开了,又白又胖,萌得人移不开眼睛,又会咧着没牙的小嘴笑,跟人有了互动,不知不觉就收服了众人的心。

都说孩子是谁带的就像谁,彩虹跟林珊珊越来越像,只是那双眼睛,还是严家的风格,黑豆一样,眼仁漆黑的,像只小老鼠。

玉婴想想也觉得有趣,这一幢房几家,最讨厌的就是严家,偏他家开枝散叶最早,不论儿子女儿,都有了后代。

难道是喜欢钻营的人,留下后代的机率也高?

严伟光那一下就得了两个儿子,张婶子家就没安静过。

先说张婶子,她的情况很糟糕。

玉婴虽然没经历过,可听说过,张婶子现在应该是更年期。

张婶子被身体里这股无名火折磨着,又撒向身边的人。

月容是宝贝女儿,舍不得。严伟光那可是惹不起的人物,不敢。两个大外孙子都是心尖尖上的肉,更不忍。张汉雄又一天到晚不着家。她就把气全出在保姆身上。

不停的挑毛病,这不对那不对。连孟巧莲都看不下去了,帮着保姆说好话。

还好严伟光在这事儿上不糊涂,反倒听保姆的,这就把张婶子给架空了,越想越憋气,更加喜怒无常。

孟巧莲知道她在受苦,只不知道怎么帮她,只能尽力解劝。

这天劝了半天,反倒被抢白几句。气哼哼回到屋子里,想想自己又乐了。

“等我老了也这样,我就自己出去住,不麻烦你们。”

“这是什么话?”宋老蔫儿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是怕我们麻烦你吧。”

“你看看,你这么歪呢。”孟巧莲气乐了。

“没事,到时把你们两个找个山窝窝一扔,我们就不管了。”宋玉桥故意气他们,被孟巧莲追着打了几巴掌。

正好秋月进来,吓一跳。

“婶子,他怎么惹你了?”秋月忙问。

“他说到老了把我跟你叔扔山窝里去?”孟巧莲接过秋月手里的果盘,让她进来。

“那我也把他扔去陪你们就是了。”秋月抿嘴一笑。

“这媳妇我不要了,跟我不亲,跟你们亲!”宋玉桥隔着门喊一句。

“长个破嘴瞎咧咧,啥话都敢说!”孟巧莲举着条扫就出去了。

听隔壁怦的一声好像在摔东西,吓得急忙开门进去。

地上又是水又是奶粉,这是奶瓶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