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慌乱地道歉,“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曲亦函的礼服是藕色纱制的,被酒水一打湿胸前,立即风光毕露,她窘迫地立即用手捂住胸口,“不关你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去做事吧!”

“不如这样吧,我出干洗费好吗?”侍者不安地问。

“不用了。”曲亦函摇头,一手捂胸一手拎着裙角匆匆上了楼,一眼瞥到那间安着密码锁的门竟是虚掩着的,不由一惊,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她立即抬头四看,当发现四周都没有安装摄像头后,又暗松口气,立即上前轻轻推开了门,却看到陆嫣然一脸惊慌地被一身着保安服的男人抵在墙上。

男人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右手。

而她的右手手腕上分明戴着一只女式的江诗丹顿的手表,上面镶的一颗颗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不住折射出迷人而耀眼的光芒。

“放过我,别举报我,我会把这块表放回原处的,求求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吗?”陆嫣然瑟瑟发抖地哀求。

“放过你,没问题。不过你怎么回报我呢?”男人的眼睛贪婪地在她迷人雪白的胸前不住徘徊,喉结狠狠地下下滚动了几下。

“我们去外面……”陆嫣然咬唇看了一眼夜色茫茫的窗外。

“不必去外面。听,音乐已经开始了,一定是时小姐的第一支舞曲开始了,现在所有的人都会专注到他们身上,没有人会上楼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打扰我们。我们快一点,一定能在舞曲结束前做完我想做的事情的!”男人说着头就低了下去。

“来吧!”陆嫣然牙一咬闭上了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识相!”男人呵呵一笑,嘴巴一张对准她的胸口咬下去。

还没含稳,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锐痛,眼前顿时一黑,就此往后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陆嫣然听到动静惊恐地睁开眼睛,当看到男人昏倒在地,而曲亦函举着一座铜制雕塑站在男人头边时,瞬间明白了一切,急忙捂住裸露在空气中的胸,羞愧而狼狈地说:“对不起……”

曲亦函脸色有些发白,缄默地放下雕塑,蹲下身去触碰了一下男人的鼻息,见呼吸正常,后脑勺也不出血,只肿起一个硕大的包块后才松了口气,起身站起拽着陆嫣然的手就走,“赶紧走!不能让人发现我们在这里!”

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了,时朕宇一脸严峻地走了进来。

曲亦函顿时呆住,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陆嫣然却迅速地冷静下来,立即指着倒地的保安说:“他监守自盗被我和函函发现了,我和函函一起打晕了他。瞧,这就是证据!”

她高高举起了那块江诗丹顿的表。

曲亦函也急忙说道:“你来得正好,赶紧报警把他抓起来吧!”

时朕宇缓步走了进来,将门锁上,淡淡看着曲亦函,“曲小姐,事情真的是这样吗?你为了保护你的好朋友,是不是什么都敢做?你有没有想过,你方才那重重一击很可能会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曲亦函和陆嫣然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函函……”陆嫣然不安地拽紧曲亦函的手,身子更是紧紧地附在了曲亦函的身上,抖个不停。

曲亦函定了定神,说道:“她是为我做的,你报警抓我吧!”

时朕宇叹了口气,“我没想报警,不过我想你们真的不适合留在这里了。”

“谢谢!”曲亦函暗松口气,夺下陆嫣然手里的表放回原处,然后拽着陆嫣然就走。

“等等!”

曲亦函顿住脚步,把魂不守舍的陆嫣然护在身后,“你想反悔吗?”

时朕宇没说话,从怀里拿出支票薄和一支钢笔。

拧开笔盖,他迅速地在支票薄上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曲亦函,“把这个拿着吧!”

曲亦函接过一看,竟是一张一千万的支票,不由百感交集。

“赶紧走吧!”时朕宇摆了摆手,蹲下身去检查男人的伤势。

“你是好人,不过我们不想欠你的。”曲亦函将支票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拉着陆嫣然匆匆离开。

候机厅里,陆嫣然脸阴沉沉地没说话,曲亦函也没说话。

沉默如死神的手紧紧掐住她们的脖子,让她们都感觉到呼吸艰难。

这时,提醒旅客登机的广播响起,曲亦函起身站起就走。

“你在生我的气吗?我是不是让你很丢脸?”陆嫣然突然问。

曲亦函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干巴巴的听不出情绪,“我的确在生气,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是我让我们的生活都乱套了!如果没有我,你不会心生那种念头,我了解你!”

陆嫣然伸手紧紧抱住了她,哽咽低语,“你知道就好。我的确是为了你。我知道那样做不对,可是当看到他们家的奢华,就禁不住心生邪念了。我在想,一块表对他们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可是,对于你来说,却可以救一条命啊!有了钱,你不必逼着自己在污浊不堪的演艺圈吃苦受罪了……”

曲亦函心里复杂莫名,“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再疼我,也不要再为我犯傻去做那种事情了。我的确需要钱,可我要的是凭自己努力踏踏实实赚的钱。虽然辛苦点,便至少光明磊落。”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在害怕,害怕你会因为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你一定要答应我,再不要为我做任何傻事!”曲亦函郑重其事地说。

“好!”陆嫣然用力点头。

“这就好。把这件事忘了吧,让一切回到原点。”曲亦函叹了口气。

“时朕宇不会再让时小柔和我们联系了吧?”

“不联系也好。我们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交往,就不存在对比,没有对比,我们能生活得更好更平静。”曲亦函淡淡地说。

在这个世界上,她在乎的人除了母亲,就只有陆嫣然了。

如果可以,她想将其它所有人都隔在自己的世界之外,没有交流,就不会有感情,更不会有烦恼,倒清净自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