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下封夭只是第一步,弄臭了封家的名声,这是第二步,封瑾则是第三步。

可是他能看的清,没什么鸟用,得唐父看清楚才行。

唐惑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他不敢说话。

父亲一向严厉,对他更是严上加严。

从小到大,他是看着父亲的冷眼长大的。

打从心里害怕父亲的威严,就这几年,他工作能力上有了突出的成果,官职上一升再升,才让父亲对他温和了许多。

唐父充满怒色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乔月。

在乔月没有进来之前,他谁也不看。

但是在乔月等人进来之的,唐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并非因为乔月的长相,也不是她手里的枪。

而是小姑娘眼晴里的镇定残酷程度,都让他心惊。

一直听唐惑说,封瑾的未婚妻,是个厉害的角色。

先前他并没有在意,以后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今天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唐华的女儿,就算是死,也要死的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记住并嫉妒。

乔月看着对面的人,对两个伯母道:“这事你们别管了,要是不敢看,就进去等着!”

乔月走向唐静如,她的身下,不仅是一块板子,还是可以拆装的棺材。

只要一声令下,将板子装上,立马就可以变成棺材,唐家人也是煞费苦心。

在唐家人警惕的目光下,乔月突然掀开盖在唐静如脸上的白布。

一张煞白有点变形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啊!”

有那胆小的,急忙捂住眼睛。

也有胆子大的,垫脚想要看一眼。

但是看过之后,都跑去呕吐了。

“你干什么!”唐母朝她扑过去。

乔月在她扑过来之前,松了手,白布又盖到了唐静如脸上。

唐母没有碰到她,又因为乔月闪开了,她直接扑到了地上。

乔月没看她,脑子里却在想着唐静如身上的衣服。

寿衣丧服她见过,可是唐静如身上的,更像嫁衣,鲜红鲜红的嫁衣。

伴着一肥恶臭的嫁衣,让她都有了心理阴影。

关于迷信的习俗,她了解的不多,可是很显然的是,唐家另有目地。

唐父见她看了尸体之后,还能保持一如既往的镇定,他面色渐渐变的沉重,挥开唐惑的搀扶,朝着曹母走去。

“我需要跟你直接谈谈,静如已经死了,我们再怎么样,她也活不过来,都是做父母的,我们的心情,你应该可以理解吧!”唐父就是要避开乔月,跟曹母直接对话,只要她心软了,这事就好办,在封夭回来之前,里外夹击之下,把事情定了。

等封夭再想反悔,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曹秀芝被他说的,还真是心软了,你说那么好一个小姑娘,前几天见着还是活蹦乱跳的,这突然就死了,尸体都烂了,真是惨。

“你说的我能理解,可这事真跟我们家封夭没关系,他回来的时候,我还问过,他说早就跟唐静如说清楚了,既然两人之间没什么误会,她死了,你们咋能赖到我们家!”

江惠也道:“你们应该重点去查一查,看看她是自杀还是他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算受了打击,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跑去跳河,所以我觉得,她是不是给人害了,或者是有人把她推下水的呢?”

唐父面色一变,“江惠,你说话可要负责任,警察都没查到,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乔月不管他们在谈什么,指了指那几个抬棺的人,“你们赶快把人抬出去,就算要找人麻烦,也不用把尸体抬来抬去,还是赶紧埋了吧!”

抬棺的人没动,哭丧的人也哭累了,盘腿坐在一边,一边烧纸,一边乱看。

“你想把我女儿埋了,你这丫头好狠,好恶毒的心,封家的人都死绝了吗?让他们出来,我女儿就算死,也要做你们封家的人,要入你们封家的祖坟!”

唐母一时冲动,没等唐父跟两个女人争出个所以然来,便把真正的目地说了。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口凉气。

曹母更是直接暴怒,“好啊,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想让你死去的女儿,嫁给我儿子,办阴婚吗?你们可真敢想,胆子也太大了,她活着的时候我儿子都看不上,死了还想进我家门,你们到底哪来的自信,滚,现在就从我家滚出去!”

曹母不顾形象的嘶吼,急的到处找东西,她要打人。

江惠也差点惊掉了下巴,“你们真是太过份了,原本还以为你们只是来闹事,因为你们心里不平衡,没想到,你们竟然连这种馊主意都想的出来,赶紧带着你的倒霉女儿滚出这里,我们封家的门,你们唐家的人死活都别想进!”

唐父的脸色阴沉,“今天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女儿非要入你们封家的族谱,进你们封家的祖坟,他俩还得打结婚证,这事没的商量,必须办了!”

唐父可不是空口白话,他存着底气呢!

曹母心凉了半截,这可怎么办,万一真被他得逞了,家里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乔月走到唐父身后,“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当我不存在是吗?唐静如是死人,我就不说她了,就说说你们唐家吧,看来你真的打算不好好活下去了,自己送上门找死,你女儿算什么东西,你们唐家又算什么东西!”

乔月怒了,真真的怒了,刚才她还没有这样生气,觉得人死了,活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死人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唐父转过身,看着乔月,忽然阴阴的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善茬,知道我为什么敢站在这里闹事吗?知道我为什么敢提这个条件,你姓乔是吧?你们家住在桃园村,对吗?”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秦夏突然拔枪,奔过来指着他的脑袋,“你干了什么?”

唐父冷呵呵的笑,他查封老爷子的行踪时,查到了桃园村,查到了乔家,既然封夭的儿子抓不到,那就只有朝他们下手。

“还有十分钟,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埋伏在乔家四周的人,就会冲进来,一通扫射,见人就杀,杀完了,也根本不需要处理现场,等警察赶到时,他们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唐父似乎笑的很开心,看来他赌成功了,抓谁都不管用,只有抓住与乔月有关的人,才是最管用的。

封夭走进院子,听到他们的对话,心凉了半截。

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全部按照计划进行,一步不错的进行,总有意外。

他知道封瑾走之前,曾派人保护乔家,但是他并不能确定,唐家派出去的都是什么人。

据他所知,衡江市来了一伙顶尖杀手,这些人去向不明。

好像秦夏盯住了一个,却被他跑了。

如果是这些人埋伏在乔家门外,那么封瑾派去的人,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封夭深知乔月的性子,正要劝她镇定,别急。

可还是晚了。

只见乔月突然拔枪,看也不看就朝身后开出一枪,眼中的冷的慎人。

等到唐父看清被枪打中之人是谁,整个人呆住。

唐惑慢慢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黑衣看着并不那么触目惊心,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冷,很冷,然后是胸口的剧痛。

“少爷!”

“唐惑!”

江惠瞪大了眼睛,这样的乔月,连她都没见过。

秦夏的枪还举着,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嫂子,你别急,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乔月谁也不看,只盯着唐父,她在笑,“你自以为这个办法很聪明是吗?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威胁,崔义,把那些人带出去,闲杂人等都出去,唐家的人留下来,一个都不准走!”

“是!”崔义没有任何质疑,打了个手势,黑帮小弟们,推推搡搡的把人都赶了出去。

唐母身边那些哭丧的妇女,跑的更快。

“我们只是他们家请来哭丧的,我们不是唐家人!”

“我们就是抬棺的,我们也不是唐家人,让我们走吧!”

半分钟之内,院子里清了一大半。

剩下的唐家人,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个小姑娘是真的杀人不眨眼,他们该怎么办?

唐母一看儿子中枪,刚刚哀叫一声,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人昏了。

封夭怕她把事情搞大,“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过去问问,再调直升机,派特种队员过去,也许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你不要冲动,在这里杀人,事情没办法了结!”

白天杀人,跟晚上杀人,以及战争杀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刚才已经很多人看见了,这事恐怕很难掩盖。

“现在是我跟他的事,你们谁都不要管,谁管我杀了谁,唐先生,我这个不仅讨厌被人威胁,一旦有人敢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一定会灭他全家,如果他家死了,挖坟刨尸,我也要报仇,你可以认为我这是在危言耸听,可以认为我自掘坟墓,不过即便我会坐牢,我也一定拉着你们全家人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