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帆刚刚叫她皇姐?他的皇姐北浅浅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不要——救我——救我——不要——”女子惊恐地挥舞着双手,手朝北天帆的眼睛抓去,抓不到朝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似乎两人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皇姐,是我,是帆帆呀!”北天帆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任由她咬着,却不推开她,女子听到他的话,稍稍安定下来,但只一会,她又突然用双手抓自己的脖子,似乎要从自己的脖子掐一块肉下来,一边掐一边发出凄厉而痛楚的嚎叫。

虽然我心中有着无数疑问,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满足我好奇心的时候,刚刚如果不是这个女子突然疯狂起来,北天帆的刀子还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蹑手蹑脚走到开启机关的地方,准备溜人。

“母妃——母妃——”突然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双眼定定看着我,带着欢喜,带着无比的依赖,她叫我母妃?不是吧。

“母妃——”北浅浅朝我甜甜喊了一声,目光柔柔,整个人停止了嚎叫,停止了挣扎,变得很乖巧,她轻轻挣脱北天帆的手,北天帆愣了愣,松开了手,我本来是想溜的,但现在两个人都这样直直地看着我,我能逃去哪?更何况北天帆的剑还在地上。

“浅儿——”我记得北天帆的皇姐叫北浅浅,不知道她的母妃是不是这样称呼她。

“母妃,浅儿头痛。”听到我叫她,她竟然走到我身边,整个人埋在我怀中,这北浅浅似乎不对劲,外面可传言这位公主可才华冠京华,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浅儿坐在这椅子上,来让母妃瞧瞧。”我柔声说道,北浅浅听到我的话,竟然很乖巧地坐着,一动不动。

“帆儿,你去打一盘温水过来。”我朝北天帆叫,话说出口就后悔了,我现在的命还拿捏在他手里,逞什么口舌之快?

北天帆悻悻看了我一眼,一副恨不得将我剥皮削骨的样子,但最后他还是走了出去,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身旁的北浅浅紧紧搂着我,身体还是激烈颤抖着,似乎受着某种惊吓。

“立刻送一盘温水过来。”北天帆不知道对谁说,很快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一会北天帆就端了一盘温水过来,还有一条干净的毛巾、止血的药膏。

我轻轻帮白浅浅清理额头的血迹,她刚刚碰得用力,如果处理得不好,这额头会留疤痕,可惜了这张那么美的脸。

“啊——阿——”估计是有些痛,白浅浅低吟着,但整个人很乖巧,一动不动,北天帆静静地看着,帮我传递着毛巾。

“我来。”估计是北天帆怕我弄疼他皇姐,所以想亲自去替她清理。

“母妃,北天帆这调皮鬼会故意弄疼我的,母妃,我不要他。”估计是北天帆小时候坏事做多了,所以当他的手伸到北浅浅的额头时,她很灵敏地闪开了,目光氤氲地看着我,充满依赖,北天帆讪讪得将手缩了回来,有点不甘心,但又不得不将毛巾递给我,我老毛病又犯了,竟然朝他十分得意地笑了笑。

“我的剑最喜欢捅那些嚣张的人。”北天帆说得阴冷,我又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将微微抬起的头颅低了下去。

我清理好伤口,再帮她包扎好,北天帆不再说一句话,整个人显得很沉默,就在这时,我听到地底下发出微响,北天帆立刻提剑掠过去。

“皇上,是罗音,请手下留情。”一定是罗音担心我,又跑了回来。

“罗音,本宫现在正陪皇上喝茶饮酒,明天天亮如果本宫还没有回去,估计是睡沉了,你过来叫醒本宫。”我提高声音说,北天帆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北天帆冷冷看着我,看得我遍体生寒。

“是——”罗音很聪明,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

“母妃,浅儿的头发乱了。”白浅浅对我撒娇,面对一个比自己还大的人向我撒娇,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了。

“母妃,浅儿的头发乱了。”见我没有回应她,她轻轻拽着我的袖子,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声音软软柔柔,目光盈盈,带着期盼,这样的她,将我身上的母性全都引发出来。

“嗯,母妃替浅儿将头发梳的漂漂亮亮的。”听到我这样说,她竟然朝我甜甜地笑了,笑得无邪,如一个几岁的孩童,但这一笑又如白莲初绽,美得让人窒息。

我没别的本事,说到梳发,无人能及。

“浅儿,漂亮吗?”我轻轻地对她说,声音禁不住柔了下来,北浅浅对着镜子甜甜地笑了,双眼发出璀璨的亮光,显得很高兴。

“她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北天帆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流露的竟然是沉痛。

“母妃,浅浅困了,你陪浅浅睡。”估计是刚刚闹腾得太厉害,一会之后,她露出疲惫之色,挽起我的手臂往床走去,那份依赖,那份期待,让我无法拒绝。

我爬上床,睡在里面,我觉得这样安全一点,毕竟这寝室还有一个北天帆在虎视眈眈。

“母妃,你忘了?浅浅睡里面的。”白浅浅率先躺到里面,将头埋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就等她睡着,但突然她坐了起来。

“帆帆,你怎么不来睡?肯定又顾着玩不想睡觉,你再不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白浅浅突然叉着腰凶巴巴地对北天帆说。

她不是打算叫北天帆上床吧?这白浅浅怎么回事?真要死了,我死死瞪着北天帆,用眼神告诉他,如果他敢过来,我就砍了他,还要将他砍成肉酱,他不至于那么无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