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云,今晚有事我不送你了,黑追风借你。”冷凌风说完身形一闪,已经朝前面那娇小的身躯掠去,然后跨上他的小红马。

一会他们在马上互相抢缰绳,甚至拳脚交加,但打着打着,冷凌风的身体就贴了过去,我禁不住笑了,看了这小子动心了,要不以他的性格,不会主动贴近一个女人,除非这女人他想要。

我突然知道那冰镯的主人是谁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很羡慕,他们打也好,吵也好,起码在一块,而我的那个他,我连他身在何方都不知道,想想气堵难受。

正如冷凌风所说,今晚有来自各国的商贾,是觅如意郎君的最好机会,我当晚一曲,让楚府重新变得热闹,第二天有二十位公子前来提亲,其中不乏青年才俊,尤其是益州风二少,潭城希家大少,无论年龄,样貌,还是才华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男儿。

楚寒剑很是开心,细细与他们交谈,也许我现在已经成为他的一块心病,风二少,希家大少也留在凉州,一个约我游湖荡舟,一个约我野外骑马散心。

楚寒剑要我两个都答应,然后看看喜欢哪个,他说我快十九岁了,这个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把握,一定会后悔的。

那天晚上,我一夜睡不着,脑子都是辰二背着我爬山的情景,他说我不能中途弃他,他在信中要我等他,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十九岁生日快到了,他也快来了,那么多年都这么等过来了,怎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第二天,我拒绝了所有的求亲者,包括风二少,希家大少,我是在赌,赌辰二心中有我,下的赌注就是我这生的幸福。

楚寒剑气得指着我,估计是想骂我,但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十九岁生日,冷凌风、云清说要替我庆祝,我全推了,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等他,今天如若他再不来,我怨他。

十九岁的生日,没有奇迹出现,我只等到辰二送来的礼物,一个罕见的碧血镯,这样的色泽,极品中的极品,比冷凌风的那个冰镯还要珍贵许多。

我有几次想将它扔了,但最后都不舍得,留着换钱也够狼云军吃一段时间了,毕竟养着那一大帮人不容易,但看着那镯子,心里堵得要命。

如果他不爱我,就给我一个痛快,让我彻彻底底死心,我就当从来没有遇到他这个人,可他偏偏年年送礼物,让我知道这人真实存在着,使我那濒临绝望的心,又生出几丝期盼,就是这丝丝期盼,让我苦苦等待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如果他爱我,怎么连见一面都不肯?就因为他一句不许中途弃他,我四年饱受折磨煎熬,我甚至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遇到他?为什么要去追那两袋黄金,如果知道今日这般痛苦,当日打死也不与他相遇相恋。

“小鬼,等我。”这字写得真好,龙飞飞舞,铁画银钩,我狠狠地撕,直到碎得不能再碎,这死人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写多几个字,他就短命几年?我有气没地方撒,恨不得将床上的被褥都撕成一条条。

丫鬟送长寿面进来,看到我阴沉的脸,吓得放下就跑了,看着那面条,我没了胃口。

“怎么不吃?”我正看着那面条发愣的时候,枭狼来了,想见的人不肯来,不想见的人,年年出现,这什么世道。

“现在楚府的人怎么了,有人进来都不用过来向我通报了?越来越没规矩了。”我大声嚷着,试图舒缓我糟透的心情。

“我已经见过楚城主,他允许我过来替楚大小姐庆祝生日。”枭狼朝我走了,高大颀长的身躯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男儿的阳刚气息。声音还是如往日那般低沉浑厚,带着力量。

“面不好吃,陪我喝酒。”我说,其实平日我很少喝酒,但今晚却想一醉方休,醉了心就不会难受,醉了就会忘记不应记得的人。

冷凌祭酒会之前,给我送了好几坛酒,我一打开盖子,酒香扑鼻,那晚是我喝得酩酊大醉,酒水湿了衣裳,但酒入愁肠愁更长,醉意朦胧中,我提听到他说他的狼窝准备好了,就等着明年送上聘礼娶我过门。

我记得我哈哈大笑,说他是傻瓜,他说他不傻,人人都说他聪明绝顶。

“我身上有暗疾,我不能生育,你还要我?你还不是傻瓜?”我记得我醉醺醺地问他,但我没有听到他回答就醉倒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竟然不是昨天那一套,我吓一阵尖叫,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不会是他脱了我的吧?如果真是他干的,他可以去死了。

“不用嚎叫得那么厉害,衣服是你府中的丫鬟换的,我还不至于乘人之危。”听到他这话,我整个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没走?”我记得以前他每天都是当天来当天回去,今年似乎例外了,谁允许他住在这里?

“我也想走,是你拽着我的衣袖,叫我不要走,甚至还想拽我上床,真实热情似火,如果不是我定力好,是一个正人君子,估计昨晚就是我的人了。”他笑着说。

“你胡说,谁拽你上床?谁热情似火了?你别以为我醉了,就可以随意诬蔑人。”我凶巴巴瞪了他一眼,我一向自律,断不会做出这般事情来,想蒙我?没门。

“女人温柔点,那么凶一点不可爱,要不怎会嫁不出去。”他皱眉说。

“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可不可爱关你什么事?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什么事?”我把这年积蓄的火气全撒在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