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他们胡来,你也跟着胡来?”我低声嘀咕着。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他定定看着我,目光有从来没有过的执拗与炽热,火辣辣的烫了我的眼。

“你喝醉了。”说完我一下跨上了马背,但拉住缰绳的手突然被他抓住了。

“其实你们今日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们今晚这般说,是为了哄我开心,为了维护我那少得可怜的自尊,是想让我知道,我不是没有人喜欢,我不是没有人想娶,你们这样做,我心的确舒服了很多,但下次别了。”听到我这般说,他的手拽得更紧。

“牧歌,松手,以下犯上,八十军棍。”

“但看在一片苦心的份上,我今日不处置你,立刻给我回去。”我声色俱厉地说,两人僵持了一会,他最后松开了手。

“嗯,可能真是喝醉了。”牧歌摸了摸自己的头,似乎喝多了头痛,酒这东西真不能喝多,喝的过程很畅快,但喝完就是遭罪。

回到家中我到床就睡,这一觉睡得极好,不过第二天醒来,想起他们说的话,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这样混帐的话他们都说得出口,不过如果是说真的,他们睡前把我幻想成什么样子,只要这样一想,我就气得够呛,脸烧得不行,这群死家伙,如果说醉话,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他们死定了。

吃过早点,打听了一下楚合欢的情况,听说她精神状态很好,我不放心又亲自找了鬼圣子,鬼圣子说性命无碍,只是身体还有余毒未清,会慢慢熬药给她调理,至于头上白发,除了玉冰蟾,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如常,但他现在正在努力让她试药,不过那药苦,遭罪。

有冷凌风在身旁哄着,估计再苦,也能咽下去的。

“这世界上是不是有玉冰蟾这东西?”我自小看书不少,其中包括不少医书,但却从来没有听过玉冰蟾。

“我也是无意中从一本上古医书看到,上面有这样的记载,说玉冰蟾是玉枯骨这种毒的死敌,但是否真的有玉冰蟾就不得而知了。”鬼圣子对我说。

鬼圣子走后,我开始派人寻访那些归隐山林的名医,玉冰蟾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东西身上,不过听到楚合欢,还敢顶着一头白发,独自走到川流不息的大街,甚至开始照看她的声音,我的心松了一口气。

频频遭人暗杀投毒,我对这丫头的安全很是忧心,哥哥已经不在,我不能让她有事,虽然我知道冷凌风已经派人在小欢住的宅子附近守着,但为求心安,我又派了几个轻功极好,人又机警的守在附近,我不想让冷凌风知道我和小欢的关系,我的人离宅子有点远,尽量避开冷凌风的人。

冷府附近我也派了人,青烟淡雅高贵,看着赏心悦目,但自从小欢频频出事,盐矿又遭人袭击,我对这女人的感觉就很不好,再加上小欢落水那天她也在场,我不得不怀疑她,今天闲暇的时候,见了冷凌风一面。

自我被休回来,他就绝口不提我被休弃的事情,让我感觉我从来不曾被抛弃,所以我与他相处还是像以前那般自如,但我知道他在最短的时间,断绝了与龙七任何生意的来往,甚至他的冷家商船,不曾在停泊在商州岸边。

冷凌风对我说钱家大少爷似乎不简单,一个普通的商人,身边不可能有着那么多奇人异士,小欢手下的护卫都是他的,个个武功都不弱,就连脾气古怪,鬼圣手都听从他差遣,怕他是什么地方潜进来的人,听到这话,我眉微微皱了皱,我知道钱长鸣的底细,但却不好明说。

钱长鸣一直隶属我哥哥管,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哥哥看中,跟随过哥哥一段很长的时间,哥哥在生的时候,我与他几乎没怎么接触,所以我们不算很熟。

哥哥去世后,因为盐矿,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印象中他为人谨慎沉着,一直扮演着普通商人的角色,经营家族的小茶园,但估计这段时间为照顾保护小欢,他也乱了心神,让冷凌风开始怀疑他了。

钱长鸣心里爱着小欢,这我一早就看出,虽然他不肯承认,还说因为她是哥哥的女儿才那么上心,信他才有鬼。

“你说我是不是比不上钱长鸣?”临走的时候,冷凌风很憋闷地问我,从小到大,这家伙都是自信满满的,但想不到如今却这般不自信,许是陷入情爱之中的人,脑子都不灵光,开始患得患失。

我过去七年就一直处于患得患失之中,过得煎熬而痛苦,如今彻底失去,虽然痛彻心扉一段时间,但绝望剜心之后,人渐渐平静下来,有时绝望并不是一件坏事,绝望就会心死,伤疤再大,终会有痊愈的一天。

自那次见完狼云军之后,我的日子开始恢复了繁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陆彦、骆虎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天喝酒酒说了什么浑话,一切跟以前没有两样。

派出去寻找玉冰蟾的人有消息传来,住在天龙雪山的毒医手中有玉冰蟾,只是这毒医性情乖戾,杀戮成性,寻常人根本见不着他,我本想亲自去取回来,但被牧歌阻止了,他说这毒医平生最恨女人。

他是毒圣的徒弟,除了他,毒圣还收了一个女徒弟,毒圣一声嗜好是尝毒,试毒,但不想有一次弄巧成拙,送了自己的性命,从此两师兄妹相依为命,毒医渐渐爱上自己的小师妹,怎料小师妹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他不甘心,于是在小师妹成亲前一晚玷污了她,并用毒杀了小师妹的情郎,将自己的小师妹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