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把你的龙符交给朕,你愿不愿意?”他低头看着我,那目光竟然说不出的邪恶,我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一般,再无力说一句话,他果然一直就觊觎着我手上的龙符,但龙符关系着整个护龙司,我怎能交?这龙符关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我怎能交?

“你不是说天下男人死光都不会看上朕吗?你不是说朕是一条毒蛇吗?朕现在给两天路你选,一是把龙符交出来,二就是心甘情愿,脱光衣服爬上朕的床,跪着求朕要了你。如果你都不愿意,立刻给朕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浑浑噩噩地从他的御书房走了出去,半夜时分,我从床上爬来起来,极其缓慢地回到他的御书房,此时他的御书房的灯火亮着。

“把邀请函给我,我答应你第二个条件,但前提是我的小姐必须成功救回凉州。”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朕只负责将邀请函给你,并撤回派去西凌的人,至于成不成功与朕无关。”北天帆头也不抬,灯火中那张俊脸显得异常冷酷。

“好,但我只答应做你的女人一年。”

“朕说了,你没有资格跟朕谈条件。”

“莫非皇上还想跟小叶一生一世?莫非一年的时间,小叶还没能让你腻?”

“朕想跟你一生一世?朕只不过想折磨你久一点,不过正如你所说,一年够了,朕怕半年你就死在朕的床上。李叶,你最好遵守你的诺言,否则朕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朕说到做到。”他笑得残忍而冷酷,我浑身颤栗,这一刻,我觉得他可怕得像一头狼。

那天晚上,北天帆给了我邀请函,第二天,宫妃们问安的时候,我巧妙地交给了古小柔,从这天开始,我就天天惶惶不可终日,就像一个死囚等着秋后问斩的日期,但这一天却迟迟不来,我过得痛苦而煎熬,尤其每次想到公孙宇,心中充满了绝望。

“大小姐,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怎么瘦了那么多?”小婷担忧地看着我,我朝她摇头,这些事即使是她们,我也说不出口。

因为有了邀请函,因为冷凌风他们的精心准备,那天顺利将小姐从西凌皇宫那龙潭虎穴中救了出来,小姐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他们又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消息传来,我喜极而泣。

但也是这一天,我的噩梦开始了,北天帆的贴身公公到了碧水宫,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全身都凉了。

“请太妃沐浴更衣。”他这般对我说。

“你能不能叫皇上来碧水宫。”我低声地说,虽然我有意叫宫人们都离得很远,在外面侯着,但我觉得四周有无数目光似乎都盯着我,我窘迫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皇上说了,按宫中的规矩,抬到龙腾宫,侍寝的衣服也给太妃准备好了,请太妃沐浴更衣,免得耽误了时辰,皇上责怪。”我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呆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耳中不停地回荡着侍寝,回荡着抬到龙腾宫这几句话。

“你们立刻帮太妃沐浴更衣。”公公话音一落,那几个宫娥很利索地剥了我的衣服,然后帮沐浴,直到搓到我的皮肤泛红,她们才满意地扶我起来,然后披上了一件透明的轻纱,那轻纱让我想起我大婚的那一天晚上,我也是这般,穿上一件薄得等于没穿的轻纱,抬到龙腾宫。

“朕要让你心甘情愿,脱光衣服爬上朕的床,跪着求朕要了你。”想起北天帆那天的话,想起他那恶毒的眼神,冷酷无情的脸,我浑身颤栗,我害怕。

“太妃,你这身段真好。”

“太妃,可以了。”有人这样对我说。

那天晚上,几乎全身裸着被卷在席子里,然后塞到了撵车上,充满了屈辱。而我与北天帆血与恨,情与仇,也是那天晚上开始、这后宫的血雨猩风也是这天晚上正式拉开了帷幕。

后宫的女人,为了这一夜,几乎争破头,什么肮脏的手段都使了出来,我在想当她们被人扒光衣服,像猪一样抬去给一个男子宠幸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否也如我一样感到屈辱?

今夜我将成为他的女人,可惜这个他并不是我心心念念的男子,我将头埋在黑暗的席子里,心难过得微微痉挛。

夜很寂静,车轮声响得异样清晰,清晰得让我惶恐不安,心跟手一起抖着,裸着的身体渗出细细的汗,我可以逃吗?我笑,笑得凄凉。

如今的处境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惟求上苍有好生之德,让北天帆突然改变主意,但其实我都知道这机会有多渺茫。

还好,小姐安全回到了凉州,还好北天帆长得不赖,不但不赖,还相当不错,怎么看都是我赚,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以期压下内心疯狂滋生的抵触情绪。

“太妃到了——”胡公公低声对我说,从来不知道碧水宫离龙腾宫竟然这么近,从来不知道公公的声音除了尖细,还那般难听。

我都还来不及应声,辇车的帘子已经被揭开,迅速上来几个宫娥,二话没说,一人拿着席子的一角,将我抬了下来,这感觉不是抬猪,而是扛死尸。

她们先将我放在床上,然后七手八脚将席子摊平,裸着的我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我羞得满脸通红,但她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偷偷扫了一眼四周,是北天帆的龙腾宫,龙腾宫我不是第一次来,就是这张龙床,我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上面,这一切本来是那样的熟悉,但如今却让我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