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府一处古香古色的阁楼内,何小建好奇地看着里面的摆设,在墙壁上挂了许多装裱起来的书法。

“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如想走,那就走,千万不要回头;想吃土,就吃土,千万不要挽留。”

“憧憬是距离成功最遥远的奢望。”

……

持笔书写之人,力透纸背,苍劲有力。

字如其人,何小建只是观看这些书法,就看出书写这些字的人是一个很有主见,大气凛然的人。

“这些书法都是父亲留下的。”

墨依然的眼中流露着钦佩之情。

“嗯。”何小建微点着头,他的目光被阁楼内天花板上开着的镂窗所吸引。

夕阳昏黄色的光线照射进来,笼罩住的是一口精致的透明鱼缸。

其中有海草,有海龟,有海鱼,有红色的珊瑚,有美丽的贝壳,甚至还有一条神色凶恶的小鲨鱼。

何小建淡淡地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吧。

钱太多,没有地方花,又太闲了,那就只能整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消磨精力了。

“铛铛铛……”

明镜以手指敲击着鱼缸在向着缸内的小鲨鱼扮着鬼脸。

神色凶恶的小鲨鱼张大了嘴,嘴内是一颗颗闪着寒光的利齿。

它有力的尾巴一甩,在鱼缸中卷起了一个漩涡,向着明镜径直地冲来。

“铛!”

随之响起的是一声更加大声的声音。

尽管没有咬到明镜,但是小鲨鱼恶狠狠的目光还在瞪着明镜。

“好凶的小鲨鱼!”

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啊!”墨依然感叹地说道:“父亲很喜欢鲨鱼和充满野性的野狼。”

“他认为做人就应该像鲨鱼那样凶猛,做事就应该像野狼那样奸诈狡猾,才不会吃亏,被别人欺负。”

“很有道理!”

何小建表示同意,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那些桀骜不驯的人,才更有可能从平凡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一个行业的领头羊。

“这边走。”墨依然在前边带路。

阁楼分前室和后室,以屏风隔开。

屏风上绘制着一对江边引颈的白鹭,芦苇边潋滟的水波一直接连到天边,有着深远的意境。

绕过前室的屏风,一个气若游丝的中年男子躺在雕花的梨木大床上。

他的脸颊和嘴唇都很白,这种白并不是正常的白,而是一种病态的白。

“咳咳咳。”

他难受地咳嗽起来,呼吸很急促,哪怕是在昏迷当中,众人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此刻的他非常痛苦。

“父亲。”

扑到中年男子身边的墨依然只能拍着他的后背,希望他能够舒服一点。

何小建并不是学医的,他只能看出中年男子受了很重的伤,至于怎么治愈他就不知道了。

暗中他将精神力透入到自己从五指山祭坛中带出来的玉简上,一个个的丹方从他的眼中掠过,很快他就找到了炼制回魂灵丹的丹方。

可他既不是修真者,手头上也没有回魂灵草。

否则以他现在的炼药造诣,虽说无法炼制出丹药,但是他还是可以炼制出有药效的药液。

何小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痛苦了,没有回魂灵草,他真的是没有法子了。

“只能问一问老祖宗了,应该可以吧。”

在心中嘀咕了句的何小建低头向着悬挂在脖子前的古朴玉佩传讯道:“老祖宗,这怎么办?”

古朴玉佩小世界内,正盘膝于峰顶的老祖宗连眼睛都不带睁地回道:“这点小事也来打扰老夫?”

“都人命关天了,还小事?”

何小建心中有些不爽地说道。

语气淡然的老祖宗说道:“既然你也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你就更应该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了。”

闻言的何小建惊异地说道:“难道是有什么内幕?”

可惜再也没有传来老祖宗的声音了。

“大哥好些了吗?”

在何小建思索的时候,有阴柔的声音从前室的屏风处传来。

偏头的何小建向着那儿望去,走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男人。

他的一头长发乌黑发亮,然而他的眼睛上却有着两条雪眉,给这张年轻的脸增加了些沧桑。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咬着牙的男子,他此刻愤怒的目光正牢牢地盯着何小建。

这不是红毛,又是何人。

见到他,何小建心中了然,看来那问话的男人就是野狼佣兵团的二团长黑蛇了。

“见过二叔。”

墨依然对着黑蛇脸色黯然地回道:“父亲的身体不知为何每况日下,依然很担心他。”

点了点头的黑蛇走到墨魂身边,以一副铁打兄弟情的表情说道:“大哥,您可要早点醒啊,您这样让做兄弟的我好生心疼啊!

你看还有依然,这段时日来,她千里奔波,都瘦了不少了!

大哥,您快点醒过来吧,团内的事务还需要您来处理啊。”

在黑蛇都快要洒热泪的时候。

“咳咳咳……”墨魂的咳嗽声变得更大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父亲!”

芳颜大变的墨依然唤了声,右手轻轻地拍击着墨魂的后背。

“依然,二叔佣兵团内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转身的黑蛇,他的嘴边有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这一抹笑意正好落在了何小建的眼中,这让何小建很是不明白,为何他大哥受如此重伤,他不但不伤心,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网络上流传的塑料花感情?

老祖宗暗指的内幕是不是与他有关?

没有证据,何小建也只能猜测。

为了不打扰墨魂的静养,众人很快就从阁楼之中走了出来。

何小建双手抱拳,一脸歉然地对着墨依然说道:“依然小姐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

叹了口气的墨依然,摇了摇螓首说道:“无妨,依然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意了。”

那无情的芳草与她黯淡的身影,更在斜阳外。

秋风打了个圈儿,从她的身旁吹过,卷起了她的裙角。

这一幕看得何小建心中很是不忍,他想着老祖宗的暗示,在心中盘算着,这件事情是否可以从野狼佣兵团入手?

何小建想着黑蛇临走时的那个笑容,实在是太可疑了。

可若是他出手的话,他又是如何在墨依然明叔等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让原本渐渐好转的墨魂,身子再次每况日下?

这是何小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