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偶遇
章节报错
看着钦差与陈县令两人在房间里足足有半个时辰后才谈笑风生地出来并把一封信交给驿卒,驿卒骑上快马扬鞭而去,很显然,驿卒送出的是一份他俩共同署名的奏章。严知州嫉妒的发狂。心中暗想,别看你是钦差,论品级,我比你们还高一品呢。
钦差与陈县令回到酒席上,对乐正云秀说:“乐正院长身世奇特,我已上奏朝庭,不出两月,必有圣旨传召,两月之内,望勿出远门,以免误了圣旨。”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严知州一眼。
她的身世奇特与我何干?严知州满头雾水。再想细听乐正云秀身世奇特在何处,钦差大臣却吩咐起程正式向永安县衙进发,无可奈何只得跟在身后。
正式接旨后,陈县令跟着钦差谷正道进京了,严知州垂头丧气地回到州衙门,百思不得其解,这乐正云秀就一个二十多岁还没嫁人的老姑娘,大脚,还出头露面的教一帮小孩读书识字,确实够特立独行的,可她的身世会惊动圣上?就算是前期公主吧,都改朝换代了,也算不了什么。
“东家,前些月陈县令曾发过三次奏章,你都把它抛箱底了,也许秘密就在其中。”师爷小心翼翼的对他说。这东家脾气暴躁,象个炮仗一点就着,师爷不想引火烧身。
知州打开奏章叫了一声:“啊呀呀,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呢。”奏章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乐正云秀从千年后穿越到现在的事,这下子连肚子都悔青了。
传染病过去了,稻子丰收了。永安的各乡各里终于明白茅坑为厕所及搞好卫生的重要性,可以防疾病,增粮食产量,各乡各村再一次到陈家庄取经。这一次,心态完全不一样了,十分虔诚的问明各个细节,准备回村后实施。
从县城里给人家上如何灭蝇灭蚊课后坐船回来,乐正云秀的心情十分愉快,对着永安溪两岸葱葱郁郁的美景,扯开嗓子。
《我和我的家乡》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美丽的永安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旁边的船上传来和唱声,声音有些熟识。乐正云秀转头一看,正是前几日自个救起的赵拂衣,立在船头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说:“乐正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船是窄小的快艇,还是上次的三个人跟着,两个仆人在摇船,保镡模样的人却一言不发立在身后,身材挺直如枪,船上放着几个红色的大箱子。
“赵公子可是送聘礼去的,不知天下那个姑娘有这福份?”乐正云秀指着箱子开玩笑道。
“多谢救命之恩,这几箱东西是文房四室,送书院给学生的,不想在这里与姑娘偶遇。”赵拂衣深施了一礼说:“又闻姑娘天赖之音,何其幸也。”
刚说聘礼,这东西却是送给自己的,乐正云秀大羞,连指尘都红了,半响才答复说:“多谢公子,刚从县城回来,见此处风景优美,固尔放声一唱,打扰公子了。”
赵拂衣把船靠了过来说:“你我都是到书院的,我的船快,何不过来同去?”一边说,他的手下一边上船给了船老大一块碎银,提起乐正云秀的行李就往快艇上走,似乎料定她一定不会反对。乐正云秀又喜又恼,还是跟着跳到他的船上。
“姑娘小心。”过船时船一晃,赵公子伸出手轻轻地扶了一把,两人手指轻触,有如电击。
上了船后,赵拂衣突然哑了似的,盯着箱子,一言也不发。乐正云秀也不知说什么好,就这样,约半个时辰,直到船靠上码头。
“客官要车否?”车夫们在码头拉生意,这声音有点耳熟。乐正云秀抬头一看,正是送过他黄精的潘姓车夫。车夫看到后,忙帮着把她引到车上说:“在这里遇到乐正老师,何其幸运,爷爷新培了几种花,正要送到书院谢你呢。你送的黄精也被爷爷种活了。”
五个人,二个大箱,一辆车子肯定不够的。从人另外叫了辆车子把箱子装上。乐正云秀与赵公子坐上潘车夫的骡车,向后一看,后面骡车明明有四个位置,可三人谁也不坐,只在地下步行。潘车夫却似见怪不怪般的赶着骡车,任由他们叁急步紧跟。
也许,这就是尊卑有别吧,乐正云秀又把话题转到如何种活黄精的身上。
“这个啊,爷爷用了七分熟土加三分碎石作种植的泥士,再把盆埋于竹林中,现已发芽。”车夫话涝的特性又发作了,一路上,细细地介绍了种植细节。
熟土?这不就是后世说的有机肥嘛,乐正云秀想起,在幼儿园的时候,保育阿姨曾用厨房垃圾制作过这肥料浇花,具体过程没怎么留意,反正,难度不大,原理与化粪池差不多。宋时肥料只有粪便,如把它在全国推广开来,亩产将大幅度的上升。忙叫停骡车,向车夫施礼道谢,请教熟土即有机肥的制备方法。
“我家的老花匠常把枯枝残叶什么的制成熟土,用它养花,花开得极艳,要的话我运两车送你书院里来。”还不待车夫回答,赵拂衣似有意似无意地说起了府上的事,“我的后花园有数十种花,送熟土时叫他每种花各拿几盆。”
“能让老花匠到书院里来传一传经吗?熟土与花都不要,我只要制备熟土的方法。”乐正云秀忘情地抓紧了赵拂衣的手。
庄稼一枝花哟,
全靠肥当家啰。
有了有机肥哟,
增产不是梦啰。
入春施肥足哟,
明年得高产啰。
乐正云秀想起幼儿园里教小朋友的施肥歌,联想到来年丰收时的情景,一时神游天外。
赵拂衣更用力地握住乐正云秀的手,她才觉察到有些异样,低头一看,自个的手抓得太紧,指甲都掐到他手臂的肌肉里了,留下沉沉的红印。
再紧些都要把人掐出血了,乐正云秀忙放开他的手,可赵拂衣的手一紧,紧扣住她的十指。乐正云秀只感觉一阵热血直往脑门冲,不舍得放开。两人就这么十指互扣着坐在骡车里,直到来到云秀书院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