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杀猪大宴

看到儿子活奔乱跳地下地了，里正心里那个乐啊，“多谢神仙姐姐，为了庆祝我儿与我孙从阎王殿里捡了一条命回来，明天，我们家杀猪酬神，答谢大家。”

古时没有冰箱，猪肉不能保鲜，通常人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杀猪，年关已近，里正家杀猪，也就是提前过个年。

杀猪是村里的大事，宋时战争不多，百姓的日子比较好过，陈家庄独处深山，遍野都是草，百姓人均田地较多，养的猪也多些，里正家五口人，就养了三口大肥猪。

村里的屠夫叫王汉山，全村唯一的外来户，杀猪是杀生，没人愿意干这活，多年前机缘凑巧下，他逃难到这里，从事了这个职业。

杀猪得通霄烧热水，晚宴结束后，男人们早早散场了，婆娘们一大半地留下来帮忙。

凌晨，乐山云秀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村里的几个好事的青年正起来抓猪。

俗语：“猪草包，羊好汉，牛的眼泪在眶里转”。意思是说屠宰时猪的嚎叫声惊天动地，草包一个；羊却一声不响，够得上是好汉；老牛则是满眼充满哀怨的泪水，似乎在诉说着委屈和无奈。

杀猪忌杀第二刀，传说，猪虽然是“菜货”，该受一刀之苦，屠户杀它要“一刀清”，令其一刀致死，如果多杀一刀，猪多受一份罪，杀猪的就算“造孽”。

猪被捆在杀猪案上了，王汉山交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支起香案，插上三根香，挂上祖师爷的画像，三跪三叩。杀猪的与其他行业一样也有崇尚的祖师爷，这一行多尊崇三国时蜀汉大将张飞。因张飞出身杀猪卖肉，杀猪的将张飞奉为祖师爷。

王汉山叩完三个响头后，站起身来，一脱上衣，露出多毛的胸膛与发达的肌肉，用杀猪刀敲打着案板，扯开嗓子用莲花落调子唱起了杀猪歌：

莲花落，莲花落。

禀过祖师张三爷，

翼德威名天下传

今日捧刀来杀猪，

只因黎民过大年

三爷体贴小民心，

佑我百姓享太平

肥猪原本是菜货，

过节合该一刀清

莲花落，莲花落。

猪兄莫要怪我狠，

只怪今世无好命

主人日日草与菜，

喂你长大到如今

舍去一身肉与骨，

报答主人养育恩

西天路上一柱香，

来世投胎有钱人

一曲唱罢，又在张飞牌位前拜了三拜，站了起来，感觉自我罪业全消，操着刀，一条腿跪在猪身上，一只手搬住猪下巴，用力向后搬直突显出咽喉部位，另一只手握尖刀顺向直捅进去扎到猪心脏，然后将刀翻转一下再拔出来，血立即随刀喷流而出。流在预先接在下边的血盆里，搬住猪下巴的一只手摇动猪头，用力压腹部使膛内的猪血流净。

猪嚎叫了一会后，没了声音，

王汉山解开捆绑的绳索，在猪上侧的后腿蹄寸子处割开寸余长的口子，然后，用“梃条”从这个口子捅进去。第一下，直挺到耳根处，然后抽回一半再挺背部和腹部，挺完上面将挺条抽回沿后裆皮下挺至下边那条腿。将猪翻过身来挺另一半身，将猪的皮下梃活，抽出梃条。从挺猪的口子里向猪的体内吹气，边吹边用木棒在猪身上敲打，猪像气球一样滚胖溜圆方便刮毛，用麻绳扎紧吹气口，将猪抬上灶台。带“接口”的锅里烧满热水，将猪放进热水锅，迅速地翻转，全身烫遍、烫透，趁热分别将猪鬃、猪毛采下单放，剩余就用“刮刨”刮干净。

刮干净的猪被倒挂在木架上，先用清水将猪身清洗一遍，边洗边用刀刮干净，从肛门处开刀，剖开猪腹，迅速地从直肠处割下所有的“白下水”，即大肠、小肠、肚儿。然后，剖开胸腔拿出“红下水”，即心、肝、肺等，再用清水将整个猪腔冲洗干净。

烧猪的报酬就是一整副的猪肠子，王屠夫心满意足地拿着肠子走了，接下来的交给了村民们。

肠子很脏，择肠子得乘热，不然时间一长就不好择了。一般杀猪的妻子都会择肠子，所谓“嫁给当官的做娘子，嫁给杀猪的择肠子”。

乐正云秀是杀猪宴的主客，主人盛情，不能扫了他们的性，可这过程实在太血腥了，她不敢看，加上昨晚一夜未眠，困很慌。

虽然主人家盛情，把最好的房间让给她，可宋朝时棉花还没有普及，床下垫的是稻草，散发出一股霉味，保温效果也不好。更可怕的是有一些灰色的圆圆的小虫子爬来爬去，乐正云秀认得这学名叫地鳖虫，虽说没毒，想到睡熟了它会爬到身上就直起鸡皮疙瘩。

实在太困了，刚想吹了灯，却发现灯油里泡着一只死蟑螂。刚点着时肯定没的，想到这里，乐正芊雯一阵恶心，刚有的睡意又被赶跑了。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时，又被猪嚎叫声惊起。都被电视剧骗了，乐正云秀后悔莫及。

穿越(仿岁月李春波)

电视里穿越总是很浪漫

女主找到她的真命天子

男主必遇公主共走天涯

现实是蟑螂臭虫蜈蚣叁

抬头望是黑黑的天花板

低头时大老鼠把我惊吓

假如人生能够再次选择

我一定不会有穿越怪想

现如今到了这没有后悔药

才明白岁月无情青春无价

只可惜时光脚步不会停下

留给我一堆回忆又酸又麻

再次醒来已过中午，乐正云秀睡梦中影影约约听到外面有过一个，女人敲门叫吃早饭的声音，大累了没答理，后来，那女人被里正挡住了，说：“神仙姐姐可能是在修练辟谷，不能打扰的，前些年我见到过一个括苍山的道士，听说能十天不吃不喝。”

总算醒来了，不知是饿醒的还是被臭虫与跳蚤咬醒的，乐正云秀醒时一看，手臂上有三个红包，混身痒痒的，更不知道有多少个被咬的红包了。

以后再也不可能有牙膏了，得省着用，乐正云秀挤出米粒大小的一点儿，就着温水刷起来，引起了几个妇女好奇的围观。

杀猪宴上，全村人都来了，闹哄哄的热闹非凡，菜虽丰富，可烧莱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只是用大锅煮熟了而已，没一个菜是炒出来的，乐正云秀更怀念起穿越前的生活了。虽也是大锅菜，幼儿园食堂的菜都比这个美味多了。

过年杀猪是全村人的狂欢，看杀猪如看大戏，并且十分神圣，有很多讲究，其中仪式之一就是拜祖师爷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