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安然愣了几秒钟,嘴里喃喃道,“和她有什么关系?该不会,今天是她让你过来的?”

“当然不是!”秦风笑笑。

“那是什么缘故?”

“她曾经帮助过我。”秦风收起笑容,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具体的细节,你就不必知道了。”

“反正我也没多大兴趣听……”安然嘟囔一声。

“有件事,我倒是有兴趣知道。”

“什么事?”安然警惕地看着秦风,“我未必会告诉你哦!”

“你的男朋友呢?”

“关你什么事……”

“看样子,是已经分手了?”秦风再次咧嘴笑了笑,“否则的话,你应当不会答应出来见我。”

“切……”安然抱着胳膊背过身去。

秦风看着安然的后脑勺,轻轻地笑了笑,随即开口:“小丫头,你现在还小,不是谈感情的时候,分了也好。将心思放在学习上吧!虽然这是老生常谈的话了,但你应当要记住。我想你很聪明,应该懂得感情不是生活的唯一,等到以后回头看看,你就会发现,年轻时候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一种妄想一种执念。好的感情,大抵是势均力敌。”

“你干嘛要跟我说这些?”安然又幽幽地转身,抬眼看着秦风。他的头发是自然的栗色,微微有些卷曲,眼神很深邃,似乎要将她看穿。

“因为你是王雨的女儿。”

“那又怎样?”

“不该感情用事。”

“切……”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头顶上市炎炎的烈日,知了在一旁的树上拼了命的呐喊着,肆意地宣泄着破土而出的快意,哪怕只剩下了短暂的生命,也要精彩的度过。它们不知疲倦地叫着,欢快的调子像是发自内心的呐喊。它们的一生,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幽暗的地下,不见天日,因而才会渴望天空的自由自在。自由的日子是那么短暂,却又是那般的灿烂美丽……

“哎~”徐来拍了拍安辰的肩膀,眯着眼笑,“看样子,两人聊得还不错!”

安辰苦笑两声:“我和你的感觉正好相反,我怎么觉着,回到家会被我姐给撕咯……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哥是秦风?这不是坑苦了我么……”

“别这么悲观嘛~成不成暂且不论,至少……”徐来顿了顿,抬眼看了看秦风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我终于看到我哥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王兰和姚望坐在靠窗的空位上,看着屋外的两人,脸上的神色各异。

“饭也吃了,话也说开了,”安然突然开口,“我们该回家了。”

“我送……”

“不用了!”安然赶忙摇头拒绝,“我们暂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不必劳烦你了。我会尽快想办法还钱的!”

秦风笑了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打算递给安然,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把你手机给我。”他看着安然开口。

“欸?”安然愣神间,手里握着的手机已经被秦风拿了过去。

只见秦风翻开手机,飞快地操作了一番,接着还给安然。

“你做了什么?”安然疑惑。

“本想给你留个名片,转念一想,似乎有些正式也有些生疏了。”秦风笑着回答,“所以,有事给我打电话。当然,没事的时候,我也很乐意接到你的来电。”

安然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火锅店。

“我们走吧。”安然看着王兰,“要不要随我去安迪家坐坐?”

“好啊!”王兰笑着答应,握了握姚望的手,将他打发了,“你先回家吧!不用担心我,晚上我会打车回去的。”

姚望的身影怔了怔,紧紧地盯着王兰的眼睛,想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什么异样来,无奈王兰只是笑着看他,并无其他的表情。

“好。回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一行人就此分开。

回家的路上,安辰一直走在安然和王兰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

“你该不会是在和姚望置气吧?”安然抓着王兰的手,哪怕手心里渗出了汗珠,也一刻不愿松开,“怎么不让他跟着?”

“没有啊!我们很不容易才和好,我又怎么会跟他置气呢!”王兰笑着摇摇头。

“那……”

“两个人的感情再好,也要给彼此一点空间嘛~让他跟来做什么?我连悄悄话也没得和你说了。”

“真好啊……失而复得的感情。”安然轻声感叹了一句。

“只要不再重蹈覆辙,那便才是真的好。”王兰道。

“不会的。”

“但愿。”

回到家,安然跟奶奶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将租房的合同放到茶几上简单交代了几句,随即拉着王兰上了楼,丢下一脸发懵的安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更不敢贸然跟上去,只好愣愣地杵在原地……

另一边,叶梓窝在宿舍里收拾着行李,整栋楼,只剩下她和上铺的女生还未离开。半个月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离家很久的同学们来说,算是很大的“恩赐”了,因而迫不及待的买了回乡的车票,匆匆离开了画室踏上回家的路。

“你也要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上铺的女生探了探头,看着叶梓忙碌的声音幽幽地说了一句。

“你怎么不回家呢?”叶梓随口问。尽管来到画室已经很久了,但和身边的同学们仅限点头之交,上铺的女生已经算得上“朋友”的范畴,也不过是多说几句话,偶尔一起吃饭的关系,并未深交。

“太远了。”那个女生轻轻地笑笑,弯弯的眼睛里盛满了无奈和辛酸,“回去一趟,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要一个礼拜,倒不如留在这里偷偷懒。”

“不会想家吗?”叶梓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着她。

“家?”那个女生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家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模糊的印象,或者说一种奢望。我是个孤儿,从下在福利院长大,能够来到这里学习,也是得益于好心人的帮助。虽然我也很想念福利院的奶奶和妈妈们,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