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席默临的电话赶到a市时,江显璋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大哥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让他久久不能消化。

在大家心里已经死了十六年的人,回来了?

虽然这个得知超出他的想象,但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并没有因此自乱阵脚,按部就班地根据席默临的指示带了一队人过来,赶到了医院。

席默临受伤的那只手刚包扎好没多久,正在邵佳明的主治医生那里了解邵佳明的病情。沐晚等在一旁,见江显璋到了,就示意他不要出声,退出办公室。

“大、大嫂,这到底怎么回事?”刚刚他退出来时有瞥到大哥的脸色,一片令人心惊肉跳的阴沉。而沐晚的神色同样并不好。

沐晚扫一眼他身后不远处站成一排的人,说:“就是你在电话里听到的那样,席默临的父亲没有死,时隔十六年后回来了。”

听着她平静的语调,江显璋大气不敢出,“那大嫂您的……”

“你说华容?”沐晚浅淡地弯了弯嘴角,笑不及眼底。“没错,她也回来了。”

江显璋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拳头。

“总之,先封锁消息吧。一切都要在私下秘密进行,尤其是把人转到g市的医院之后。”

邵佳明和华容当年的私奔本就是一桩丑闻,如果让媒体知道,十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并没有葬送两个人的性命,一定又会闹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没有人会愿意把家丑和伤疤揭露给别人看,席默临是,她亦是。

“大嫂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江显璋表情凝肃地点头。

说话间,席默临已经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江显璋迎上去,“大哥。”

席默临微微颔首,说:“带人去办出院手续,办好之后把人送到g市中心医院重新做全面检查。”

江显璋点头,刚准备转身,却被一旁的沐晚叫住。

“回去的时候把你大哥的车开走,他坐我的车。”沐晚说着,朝席默临伸出手。

席默临看了她一眼,将车钥匙递给她。

江显璋从沐晚手里接过钥匙,带着人转身离开。沐晚沉默片刻,问:“医生怎么说?”

“尿毒症,眼下只能靠透析续命。但已经到了肾衰竭末期,如果想活命,只能换肾。”席默临蓦地有些烦躁,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烟放在嘴里,刚要点燃,动作一顿。

他看向沐晚,问:“可以抽吗?”

沐晚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走上前去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擦着了火,替他点烟。

席默临微微垂眸,看到跳动的火苗后,她恬静柔美的面容,和那波光盈动的一双眼。

燥郁的心在一刹那间变得平静。

他夹着烟深吸了一口,单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想和你做,现在就想。”

沐晚隔着烟雾凝视他沉若夜色的一双眼,心尖微微发疼,“那我们回去。”

回到g市已近深夜,车子刚在半山别墅的车房里停下,副驾上的人已经压上来。

夜色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就着车里昏黄的光线,沐晚看到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表情是让她心碎的隐忍。

她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抬起上身,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席默临很痛苦,那痛苦让他急需寻求安慰,而身下的软玉温香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他吮着她柔软清甜的舌尖,大掌钻进衣摆,近乎疯狂地索取。

疼痛夹杂着酥麻席卷全身,沐晚抑制不住地轻吟,声音却被他狂乱的吻搅的支离破碎。她努力迎合,翻身跨坐在他腿上,捧住他的脸用力回吻。

两个人互相从对方那里寻求着慰藉,直到身体变得火热,内里的一颗心不再冰冷。沐晚亲吻席默临汗湿的鬓角,和他凸起的喉结,近乎纵容地承受着,身子早已软的没了力气。

温度还在上升,那感觉像是整个人都要化了,化成水,再蒸发掉。

巅峰到来的时候,沐晚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肩,眼泪沾湿他瘦削的侧脸。

席默临垂下头,在她脸上落下细细密密地吻,然后穿上衣服,将她用大衣包裹起来,抱着她下了车,直接进了卧室,再次覆了上去。

不管是温度还是力道,都让沐晚难以承受,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在这极致的癫狂中。

手穿过长发扶住她的脖子,席默临吻住她微张的唇。

月光透过窗子笼罩在抵死缠绵的两人身上,凌乱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趋于平静。

刚刚太急切,进了房间就摔在床上纠缠在了一起,没有开灯,也没有开暖气。此时热潮散去,清冷就裹上皮肤,沐晚裹紧了被子,下意识地往身边那个温热的胸膛靠了靠,一只有力的手臂就伸过来,将她圈紧。

空气中浮动着烟草气息,沐晚睁开眼,就看到一室昏暗中,男人指间的那点红光。

“我不喜欢你抽烟。”她动了动,将脸贴在他肩膀,手指抚上他这些天愈显瘦削的下巴,“你现在是我的,要懂得为我保重身体,知道吗?”

席默临闻言,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握住她覆在脸上的手。“心疼我?”

沐晚点头:“很心疼。”

他轻轻笑了笑,俯下头来亲昵地磨蹭她微凉的鼻尖,声音沙哑地撩拨:“那我戒了烟,你准备拿什么补偿我?”

沐晚的脸微微发烫,扬起脸,不轻不重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席默临摸一摸她的脸,“烟会戒的,现在也只是烦闷的时候才会抽。”

沐晚抓住他的手握紧,轻声说:“你现在有我了。以后再有烦闷的时候,跟我说,不要再去用烟酒麻痹自己,我真的会心疼。”

席默临深深地望着她。

即使周遭是如此昏暗,她的一双眼睛也依然明亮璀璨的像星辰,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他将她搂得更紧,薄唇贴在她的额头,“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