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在做一场赌局,赌翟安尘太想要见孙媳妇,从而不会亲自打电话给翟沛庭去核实。

只要她赌赢了,那她再也不会再被人愚弄和羞辱了。

“是吗?您等下。我去通报一声。”警卫疑惑地看她一眼,转身匆匆走入。

不一会儿,警卫出来了,脸色很难看,“首长核实过了,并没有你口里所说的这回事!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赶紧走!”

陆嫣然不甘心就此失败,一边往里冲一边扬声叫道:“翟爷爷,您一定要见我一次,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跟您说!这件事关系着您和翟家每一个人!您要不见我,会后悔的!”

警卫顿时恼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推了出去,厉声喝道:“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谁都可以乱闯?我实话告诉你,你要敢继续再在这里撒泼胡闹,我立即以扰民罪将你送进公安局关上几天!”

陆嫣然听了,顿时紧紧闭住了嘴。

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她要是继续这样纠缠的话,只怕真的要送进去吃几天牢饭。

她不怕吃苦,可是却没办法忍受在她坐牢吃苦的时候,曲亦函和翟沛庭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她得暂时离开,另外再想办法。

陆嫣然垂头丧气地走出狭窄的巷子,来到街道上,正要扬手叫车,突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身边。

门车了,她看到五官如刀削般冷峻的男人。

他深深凹陷如鹰般的眸子锐利严肃地笔直盯着前方,薄唇紧抿得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他没有看她,更没有开口说话,却让陆嫣然抖瑟成了一团,澉多说一句话多问一个字,立即老老实实地上了车。

一路正襟危坐,碰都不敢碰他,与他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他像一座冰湖,不小心掉下去就会被冻成雕塑。

又像一火海,还未完全接近就会灰飞烟灭……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告诉她他有紧急的事需要立即赶飞机离京吗?

难道一切都是谎言?

难道他早已知道她跟踪他?

他这么不动声色地等着把她抓个现行,会怎么样处罚她呢?

他应该知道她曾经是翟沛庭的女人,以前不介意,是因为知道她和他断了。

可现在抓到她利用他来知道了翟老爷子的确实地址,一定就明白她心里还有翟沛庭。

像他那样一直高高在上掌握极多人命运的主宰者,又怎么能容忍身边的女人装着其它的男人呢?

那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想到他平日与她ml都那般残暴,现在知道她欺骗他背叛他,只怕会直接将她弄死吧!

她不该上车的!

当时她就该转身就跑!

光天化日人来人往,他这么大的官,又怎么敢堂而皇之地抓她呢?

是她愚蠢了。

她太害怕太紧张了,一见到他就惊恐万状脑子陷入了一片迷糊中。

现在脑子倒慢慢清醒了,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连跳车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刚一上车,司机便利落地下了锁……

就在她胡思乱想惶恐不安之际,车突然停了,她一抬头,才发现已经来到了酒店后面的巷道。

这家酒店的真正主人,是一名京官太太开设的,奢华无比,安全性能更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来京述职的官员常常选择这里落脚。

这巷道便是直接通往十六至二十一楼的安全通道。

男人下了车,抢先进了电梯。

陆嫣然磨磨蹭蹭地不想下车。

可她不下车,电梯门便一直敞开着。

男人也始终保持着一种姿势,像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令人捉摸不定。

没有人催她,可她额头的汗水却越来越多,到最后,竟如雨下。

她终于受不住这种煎熬,牙一咬心一横,抱着英勇就义的决心推门下车,举步走进了电梯里。

她抖抖瑟瑟地窝在了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蚂蚁钻进地缝让他再也寻找不到。

电梯门阖上,她瞬间有种空气稀薄得令人缺氧的痛苦,很难受,却不敢放肆地张开嘴大口呼吸。

她当然知道在电梯里,他是不会动她的。

像他那种谨慎步步为营的男人,是绝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上的。

她和他同坐一座电梯,如此遥远如此冷漠,不会有人觉察到他们之间有任何的关系。

电梯在二十楼停下了,门缓缓开启,按照惯例,她先走了出去,然后爬了一层楼梯,来到了2013房间。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伸手去叩门。

手指还没碰到门,门便开了,如地狱里钻出来的死神一般的他杀气腾腾地站在她面前,伸出手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拽。

她闷哼一声,痛得双膝一软,就此被他连拖带拽地给弄进去了。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立即紧紧咬住了唇瓣。

她被男人拽进了卫生间,双手被拷在了衣物架上。

在男人转身的时候,她一眼瞥到洗脸台上数个微型摄像头。

他像从前一样在进屋之后第一时间将所有隐藏的微型摄像头给拆除了,现在,他就是把她杀死在这里,然后再毁尸灭迹都不会有人知道。

抖瑟间,男人抓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的头高高地仰了起来。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男人的声音冷得像从地下钻出来的蛇,‘嗞嗞嗞’吐着长信,令人毛骨悚然。

“对……对不起……”她害怕得连声音都不成曲调,脑袋更是空白一片,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对不起?就这三个字?”男人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眼尾的皱纹都染上了杀气,突然将莲蓬头对准她的脸,滚烫的水如火山溶浆般倾泄到她脸上,灌入她的咽喉里,令她疼痛恐惧又窒息。

就在她觉得快要死去的时候,男人移开了,冷冷地逼视着佝偻着身子痛苦地咳嗽的她。

良久,她才缓过神来,感觉到脸上依然灼热一片,不由惊悸地放声痛哭。

“闭嘴!你敢再哭一声,你面对的将不是滚水而是烈火!”他冷声厉喝,手里喷着蓝色火焰的喷枪放在了她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