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阿礼大腿正扒着窗户,顿时苦了脸,回头悲戚的看着萧景霖。

“想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阿礼从从窗户上下来,见萧景霖勾了勾手指,咽了口口水,一小步一小步朝着他靠近,白痴一样咧开了嘴,露出两排健康的大白牙,“嘿嘿,主子,这老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动手,呵呵……”萧景霖冷笑过后,脸色直接掉进了冰窟,抬脚就踹,“不动手,动脚总行了吧。”

“主子,饶命……”

房间里鸡飞狗跳,阿礼捂着屁股,被萧景霖追的满屋子跑,时不时的屁股就遭了殃,心里早已泪流满面,他发誓,下次再也不当着主子的面议论琪王妃了。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萧景霖这才停下,清眸看向房门,阿礼也连忙闭上了惨叫的嘴,顿时房间里一阵寂静。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却是良久都不说话,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阿礼绷紧了神经,警惕的推开窗户,一身素衣入眼,顿时松了口气,无声的给萧景霖做口型,“是佟妃娘娘!”

佟妃越想越不安,便想着来探探景霖的口风,眼下,已经得罪了太子,七万不能在因为一个女人得罪琪王。

景霖对琪王妃只是报恩倒也没什么,万一因为误把她当成了当年的小姑娘而对她暗生情愫那可就不好了,她也没忘记,当年小姑娘小时候,景霖可是失魂落魄了好长一段日子,后来即便绝口不提小姑娘,但知子莫若母,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小姑娘,她身为娘亲,又岂能不知。

阿礼看着佟妃愁容满面,手抬起又放下,反复了好几次,已经来到了这里,竟准备转身离开。

房门打开,萧景霖佯装作惊讶的模样,“娘,您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娘娘快进来坐,阿礼这就去给娘娘沏茶。”阿礼在萧景霖身后附和,一溜烟跑了出去。

萧景霖扶着佟妃进了房间坐下,“娘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佟妃有心事全写在了脸上,萧景霖心里一阵紧张,拉着母妃的手,轻声问:“母妃在担心什么?”

佟妃对上儿子坦然的目光,倒不知该如何开口问他与琪王妃的关系,只能将话题扯到了小南身上,“今日,小南那孩子为救你而中毒,被琪王妃带出了宫。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母妃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安。”

原来是担心小南,萧景霖安慰的笑道:“母妃尽管放心,有琪王妃在,定会让人全力救治小南。”

再次从儿子口中听到‘琪王妃’三个字,熟悉的口吻中还夹杂着信任,佟妃心里的不安更是加剧了,“景霖,琪王妃是人不是医,即便有心也救不了小南呐。”

“母妃误会了,景霖不是这个意思,您怕是忘了,鬼医首徒郁公子就在王府。只要琪王妃将小南带回去,就一定会让郁公子出手相救。”

“如此,母妃就放心了”佟妃嘴里说着放心,眼神却闪烁了几下,阿礼端来了热茶,萧景霖亲自给母妃倒了茶,“母妃,夜深了,喝杯茶暖暖身子。”

“恩,”佟妃端了茶,无意中看着桌子上的面具,觉得有几分眼熟,“这是……”

阿礼和萧景霖俱是一惊,跟主子一时打闹,竟忘了将这紫罗兰面具收起来。

佟妃已经拿起了面具,细细端详,这不就是当年她送给儿子的生辰礼物吗,后来发生太多事,她对皇上心灰意冷,连带着这紫罗兰也成了忌讳之物。

如今,再见到这紫色,往日仿佛历历在目。

“整理旧物倒是把这个给翻出来了,”萧景霖唯恐这紫罗兰面具勾起母妃的伤心事,对阿礼道:“快将这面具收起来。”

“是!”阿礼从佟妃手里接过面具就急忙出去了。

往事如烟,此时却翻涌在心头,她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景霖,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你,莫要强求,母妃不希望你再步母妃的后尘。”

萧景霖只当母妃是念起了父皇,不希望他困死在皇宫里,便道:“母妃放心,景霖意在江湖,等时机成熟了,定会带着母妃远离朝堂纷争,回到锦州,过母妃想要的生活。至于儿女私情,景霖现在无暇顾及。”

“景霖,”佟妃欲言又止,她说的并不是这意思,既然他还未想过儿女私情,她又何必点破,自寻烦恼。

佟妃离开的时候,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萧景霖,眉头隆起又展开,终究只是嘱咐了一句,“等玩偶的事情过去了,你就去看望小南吧,毕竟她救了你。”不但救了你,还不止一次。

“母妃放心!”

一大清早,王府炸开了锅,袭玥和琪王刚吃过早膳,便见郁尘匆匆而来。

“哈哈……听说了吗,今日,丞相大人上报私造官银一事。在朝堂上引起不小的轰动,国舅爷欲揽下调查官银的大权,与丞相大人险些撕破了脸皮。平日里丞相大人在朝中虽影响颇大,碍于一直态度不明,以致于国舅爷一手遮天,如今,丞相大人公开就国舅爷叫板,无意于是想太子宣战。

皇上不好直接将此事交于景琪,便将权利交给了诸位大臣,朝中元老各执一词,纷纷为太子与景琪挣得面红耳赤,实在是难得一见啊。”

郁尘自己乐得不行,琪王一脸平静的给袭玥夹着菜,细心地挑了鱼刺放进袭玥的碗里,袭玥埋头吃饭,看着堆成小山的饭碗,忙向琪王摇了头,“别只顾着我,你也是,多吃点。”

今晚便是初七,一想到他痛苦不堪的模样,袭玥心里就是一阵难受。

郁尘被当成了透明的,他说的话也被当成了耳旁风,看着他们夫妻情深的模样,顿时一拍桌子,“喂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你想要什么反应?”琪王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我……”郁尘皱了眉。“什么叫我想要什么反应?”

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淡定,郁尘郁闷的看向沐风,“木头,你说,这是不是振奋人心的消息?”

本以为沐风会老实地点头,没想到他却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郁公子这消息未免知道太晚了。”

“晚?”郁尘被揶的说不出话来,眼见着琪王和袭玥这时候倒像是看笑话的弯了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无话可说,只能自己憋着气,闷声道:“我去看看秋玲的伤。”

等他走了,袭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多亏了郁尘。这几日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琪王宠溺的看着她,已是眉眼含笑。

揽月轩内,丫鬟早就送来了饭菜,鉴于昨晚饭菜被下毒之事,府里的一切膳食都由管家亲自把关。

秋玲早就醒来了,而一旁的饭菜早就凉透了。

腹部的伤隐隐作痛,秋玲盯着上空,眉头早就拧在了一起。

之前她特意用苦肉计避开要害自己刺伤了自己,以摆脱自己的嫌疑,才换来了昨晚的机会,本是万无一失,装扮成黑衣人打昏送菜的丫鬟,再趁着琪王和王妃用膳之际,潜入小南的房间。悄无声息的杀了她之后,再逃出府脱去一身黑衣,与在外接应的人串通好,假装挟持她逼王妃交出信件。

事后只需让众人以为黑衣人把她当成了王妃即可。

本来是天衣无缝,却不想小南的房间里竟然凭空多出了一个高手,不仅打乱了她的计划,他那一掌还险些要了她的命。如今王府戒备森严,那人却能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若与琪王是一伙的,必定会成为太子的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