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死离别,而什么原因才会使一个人愿意选择以死亡的形式离开至亲之人?那一原因莫过于一个字,那就是“情”字。

李母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儿子张浪突然毒发,如今正处于昏迷状态。李母准备为自己的儿子吸毒,她知道吸了张浪的毒她有可能会中毒身亡,可当她被钰瑛提醒了以后,她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为张浪吸毒。

她快速地走着,她忽然想起张浪小时候…

在张浪小时候,他父亲就病死了,她一个妇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张浪养大,不过让她觉得幸运的是:张浪小时候就很懂事,在张浪八岁时就学会了种菜,他还对她说:娘,我们不能老是吃菜,我们是时候吃点肉,所以我打算学打猎,我要给娘打只兔子。

自那天起,张浪就开始学习打猎,他每天都拿起他父亲的弓来练习,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大到可以把弓拉得满满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张浪箭术就有所提高,因此他打算去打猎,然而第一次他竟然空手而归。

我看到他因第一次空手而归感到垂头丧气,我依然记得他哭着对我说:“娘,我太没用了,一只兔子也没打着。”

我听了连忙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鼓励他,最后他决定一定要在三天里打到兔子,结果三天后他真的打到了兔子。

自此以后,他从小山到大山,他每天都带回了猎物,他渐渐地成为一个猎人,自那时起我才发现他长大了,而让我烦恼的是:他一天天的长大而我却一天天地变老。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有一次我病了,那时家穷得很,根本就没钱看病,可让我意外的是:这孩子竟然把大夫请来,而且还有钱给我看病,我好奇地问他:钱哪里来的?”他告诉我,是猎物还来的钱。

可当我病好了些,去街上买菜时却不小心看到他撞了一个富人,我跟着他,看到他把一个钱袋握进手里,我看到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我知道他为了给我看病才去偷钱,所以不忍心拆穿他,等他回来我委婉地问他:“儿呀!你想成为富人吗?”

“想,一辈子都想,我想有更多的钱,这样娘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不过要成为富人之前要先堂堂正正地做人,这样离妇人就不远了。”

“娘,你放心!我…我以后会堂堂正正地做人的。

……

我儿为了给我治病可以去偷钱,如今我儿病了,我也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李母回个神来了,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她推开了门,看到自己的儿子嘴唇发白,脸色苍白,自己的心就像刀割了一样,如果她的孩子不去打猎的话也不会中毒,她有点自责,自责她当初不应该让张浪去打猎的。

她在张浪手上找到那个被银针蛇刺地部分,她看到张浪的手发紫,而且肿了起来,她的心又一阵痛。

她紧紧地握住张浪的手,为张浪吸毒,她吸了一口,吐了一口,她重复着这个动作,渐渐地她感觉头晕目眩,她看着张浪的手慢慢地消肿,她勉强地笑了,可忽然不小心把张浪惊醒了。

“娘,你这是在干嘛?你…”

“没事,娘没事…”

“你中毒了,你为什么要为我吸毒?为什么…”

“孩子,你听我说,娘老了,少活几年没事的,你要答应娘,好好地活着,堂堂正正地做人。”

“娘,你坚持住,我去找李大夫,他一定有办法。”

“李大夫也中毒了,你答应娘,哪也不去,你要像李大夫一样多为人着想,做一个好人。”

“娘,你不醒过来,我就不答应你。我小时候答应你:我要成为富人,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你要活着享清福的,娘…”

“可能娘不能答应你了,尽管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挣钱,不要乱还钱,还有记得娶媳妇。”

张母感觉毒已深入她的身体中,她感觉她活不到一个时辰,可是她还有很多很多话要和张浪说。

“娘,你还没抱孙子呢?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

“孩子,你长大了,你以后要靠自己了。”

“不!娘,我不能没有你,你醒醒!”

张浪摇晃着张母,他的泪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为了他而死,他被自责吞噬着内心,他忽然觉得:他因去打猎害死他娘,又不是他去打猎,也就不会遇到毒蛇,那娘也就不用为他吸毒。”

“孩子,我时间不多了,你以后别上山打猎了,毒蛇太危险了,你跟着李大夫学医吧!李大夫一定会教你的,他一定会解开你身上的余毒,答应娘!以后好好学医,好不好?答应我…”

“娘,我…”

“快答应我!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会跟着李大夫,好好学医的。”

“那就好了…”

忽然张母的手垂了下来,她的脸色很安详,她就这样远离了人世间。

“娘,娘…娘!我一定会好好地做人,我一定会好好学医的。”

张浪紧紧地抱着她娘,一动不动,他回忆着他和自己母亲的事。

黄昏,夕阳即将放弃最后地光芒,晚霞也将放弃最后的光泽。夕阳西下,逝去的东西永远不会回来,然而迷茫的人总是行走在路上。

张浪把她娘放在床上,他为了她娘梳妆打扮,他想让他娘死得干干净净,他娘这辈子都在受苦,他这个做儿子的太不孝了,没有好好地让她娘过上幸福的生活,没想到在他娘死之前还让她牵肠挂肚,她甚至还给了他一条明路,让他学医救人。

竟然这样,他只好去找李大夫,跟着他好好学医,也是为了娘在天之灵,可以好好安息,这也是我唯一能对娘做的事情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好好地办理我娘的后事,只可惜家里穷,再也没有钱可以给我娘办后事了,好在爹之前和隔壁的王叔和村长有点交情,只好去找王叔和村长了,但愿他们能行行好。

王叔全名王殊远,他在村的东面开了一家药店,平时很多人都去他那里抓药,然而今天张浪去那里不是抓药,而是去找他借钱。

张浪知道这时候王叔肯定会在药店,他跑到了药店,忽然犹豫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还没下葬,就下定了决心走了进去。

张浪:“王叔,最近药店生意如何?”

王叔:“生意吗?说好也不好,都怪李怀安,在这半个月抢了我不好生意。”

王叔叹气道,他忽然有点恨自己不会医术,想当时李怀安还没开医馆时,他还拿过草药来卖,可如今…嘿!真是风水轮流转。

张浪听了王叔唉声叹气道,就更不愿提借钱的事了,可不提也不行,这可该怎么办?有了…

“王叔,我有办法让你的生意火起来,你可愿意听?”

“说!快说来听听。”

“把耳朵靠过来。”

王叔把耳朵伸了过来,张浪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

“你小子,好办法呀!只是你是否有什么条件?”王叔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王叔,实不相瞒,我娘去世了,我需要一笔钱安葬我娘亲。”

“这…那还请你节哀顺变,只是你娘生前还欠我的药钱,如今却…除非你答应你刚刚提到的事情。”

没想到王叔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本以为刚刚的办法可以借到钱,可实在没想到他既然如此多疑,不管那么多了,先借到钱把娘安葬好了再说,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答应你,你放心吧!”

“好!一言为定,那这笔钱先借你,先把令母安葬好。”

“好!谢谢王叔!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去吧!记住你答应我的。”

“嗯!”

张浪走了出去,他想他又是个富人,就不会违背良心,答应王叔这勾当,他虽然不是真心答应王叔的,可就怕以后被他抓住了把柄,不过还好借到了钱,可以安葬娘了。唉!差点忘了,还有坟地的事得找村长商量,一定得把我好好安葬。

张浪快速地跑到吴府,他一想到吴府的公子就又不想去了,在安宁村里有谁不知道吴府的公子吴南星是多么的横行霸道,希望今天不要遇到他。

张浪敲着吴府的门,“请问村长在家吗?”

吴南星“谁呀!打扰我的雅兴,没见本公子在品茶吗?”

村长:“好像是来找我,肯定又是那些村民。”

吴南星:“又是那些无聊的村民?肯定又是关于地的问题的,我看爹还是别去了。”

村长:“不去我们家的门就要被敲烂了。”

管家:“又不我出去把他赶走。”

吴南星:“那还不快去。”

管家:“是的,公子!”

管家带着几个下人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管家打开了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赶紧走,别打扰我家老爷。”

张浪知道村长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所以他只能和他公平交换。

“如果村长肯叫我,我会考虑把我家的菜地送给他。”张浪刻意把声音提高。

管家:“这…”

对张浪而言,他很不想把他娘辛苦经营的菜地给了村长,可又是能换到坟地,那就知足了。

村长听到了张浪的话,走了出来,“你说你愿意用你娘那菜地来还一块坟地?”

张浪“没错!”

村长:“你娘的菜地有多大?”

张浪:“两亩。”

村长:“好!成交,管家去把地契拿来。”

管家:“是的!”

不一会儿,管家拿来了地契递给了村长。

村长:“这是给你的坟地,拿去吧!以后菜地就归我了。”

村长说完和管家回到了吴府。

张浪看了看地契,才知道村长给的地有多小,不过总算有地方可以安葬娘了。嘿!如果我是富人,我一定不会受这种气。

……

钰瑛一直守在怀安身边,怀安已经晕了五六个小时。

“我晕了多久?”怀安迷糊地看了看钰瑛。

“你终于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