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婉心拍拍胸口,道:“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害我呢!”江一尘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不就是两个鬼混么。”胡婉心嫣然道:“有你保护,我当然不怕,不过你也有对付不了的时候,那时候只能靠自己了!”江一尘把五色石仔细收好,道:“事情挺顺利,回去和曹道长说一声,抓紧离开吧。”

整个过程一个时辰都没到,老道姑见俩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是非常意外,忙问:“没找到陈秀?”胡婉心笑道:“好让道长得知,事情已经了结了,僵尸被灭,魂魄收在五色石里面。”老道姑大喜,道:“上古神物,果然非同凡响!”江一尘取出五色石,道:“曹道长,这块石头好生收着,说不定今后还能用到。”老道姑不接,道:“这是你俩找到的,还是你留着吧,日后行走江湖,还能派上用场,放在我这里是暴殄天物。”江一尘一想也是,老实不客气的放回了包裹内,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胡婉心道:“道长,叨扰你了,我们也得告辞了!”老道姑道:“走吧走吧,不留你们了,叛乱刚平息,朝廷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去做。”胡婉心一怔,道:“道长,你知道我们是干啥的?”老道姑微笑道:“贫道虽然隐居深山,可也久闻江一尘和胡婉心大名,这些年安禄山和史思明作乱,你俩早已名震天下,为我道门大放异彩!”江一尘谦道:“这都是为道者的本分,曹道长过誉了!”老道姑叹道:“罗真人是玄门一代奇才,徒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为天下苍生辛苦奔波,我华山一派就相形见绌了!”

胡婉心笑道:“道长别夸他了,眼前就有一件大事挺棘手的,处理不好又会生变。”老道姑也不问是什么事,挥手道:“去吧,只要以百姓的安居乐业为大道所在,做什么都会问心无愧!”江一尘看着树木掩映下的道观,说道:“曹道长,既然陈秀的事解决了,你也不必再一个人呆在这里了。”老道姑道:“我收拾一下,过几天也会离开这里,唉,住了几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也有感情了,真要离开了,还有点舍不得呢。”

下山取回马匹,已是中午,俩人爱惜马力,不舍得纵马狂奔,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赶回长安。

卢剑梅见到两人回来,又惊又喜,道:“听一帆说,仆固怀恩的使者和你们同时出发的,他们都返回汾州了,你们怎么才到家?”江一尘道:“路上遇到了一点事,耽搁了几天。”卢剑梅知道丈夫为人正派,也不细问,道:“听一帆说,仆固怀恩的事现在朝廷还没商议出个结果,就等着你回来。”江一尘皱眉道:“等我回来干啥?这么多人商量不出个结果吗?”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卢剑梅道:“一帆来了!”话音刚落,江一帆推门进来,喊道:“哥,婉心姐,你们回来了!”胡婉心点头笑道:“一帆来的正好,正想问你仆固怀恩的事。”江一帆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道:“没什么事,仆固将军指责辛云京犯上不敬,故意得罪回鹘,上奏章要求惩治辛云京,朝廷大臣分成两派,有人指责辛云京做事过分,也有人说仆固将军是胡人,现在恃宠而骄,驻兵在外,必须加以提防。”胡婉心问道:“李豫是什么态度?”江一帆道:“陛下相信仆固将军的忠心,认为他没有谋反的意图,但是也不愿处罚辛云京,后来颜真卿先生说话了,意思是等你们回来,把事情原委弄清楚了,再做决定。”胡婉心道:“这帮人倒好,一点主张都没有,就等着一尘给他们出主意。”江一尘道:“我能有什么主意,把事情如实说一下,让陛下下决定。”

胡婉心道:“都不是省油的灯,哪个都不能得罪,我看李豫也为难。”江一尘突觉烦躁,道:“好容易回家了,这种扫兴的话题不说了,一帆,喊一声叔叔和婶婶,晚上在我家吃饭。”江一帆答应一声,兴冲冲的跑回自己家里,一会儿的功夫,一家人都来了,还抱着两坛酒。

卢剑梅道:“一帆,这是干啥子,过来吃饭还带酒?”江立泉大笑道:“还是老家的就喝着带劲,看到一尘回来,我肚子里的酒虫就急不可待了!”江一尘笑道:“叔叔请坐,等会一定和你一醉方休!”

第二天早上,江一尘和江一帆早早的来到了宫门外,和诸位大臣寒暄。自从叛乱平息,史朝义传首长安后,众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压抑,言语间都很轻松。

一位白发老者走近,江一尘抬头一看,见是颜真卿,连忙躬身施礼,笑道:“几天不见,颜先生精神更加健旺了!”颜真卿拍拍江一尘肩膀,笑道:“别跟我客气了,我问你,仆固怀恩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和辛云京有那么大的仇怨?”江一尘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一场误会罢了,让人去说和一下就行。”颜真卿道:“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就怕这误会越来越深,最后拔刀相向。”江一尘道:“人心思定,谁都不愿意打仗,包括下面的士兵。”颜真卿点头道:“这样就好,大唐禁不起折腾了。”抬头见宫门已开,携着江一尘的手说道:“进去吧,陛下都等你好几天了,就为了仆固怀恩的事。”

果然,代宗见到江一尘后非常高兴,开口问道:“江爱卿,前段时间你和仆固怀恩奉旨送回鹘军回国,经过太原时,可曾和辛云京发生什么冲突?”江一尘答道:“辛将军对回鹘戒心极重,生怕他们入城抢劫,祸害居民,因此并未开城劳军,仆固将军和牟羽可汗对此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