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尘安慰道:“这事不急,我和叔叔卢尚书说一声,让他上个奏章,说明一下,应该不是问题,现在太上皇还健在呢,至于俸禄,就算了吧,朝廷现在欠薪是家常便饭,我还有几个月的薪水没有拿到呢。”江一帆道:“钱倒是小事,我也不缺这点钱,只要别把我的官职给弄没了就行,被我爹知道可要骂死我了。”江一尘暗笑,道:“你为国家做的事朝廷也知道,广州平息胡人暴乱,韦利见的奏章都写明了,你的功劳很大。”江一帆喜道:“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在凌空翻个筋斗,再马背上轻轻抽一鞭,喝道:“快走!”骏马一溜小跑,把江一尘甩在后面。

江一尘看着江一帆的背影,打定主意,到长安后先上个朝,兄弟一心挂念的这个从五品官可得给他落实了,别换了皇上,官都丢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一路无话,到的长安,卢国苓刚下朝,见到两人,忙道:“一尘,一帆,你俩怎么一起来了?”江一尘笑道:“一帆在家带着气闷,赶着出来杀敌立功呢。”卢国苓大喜,道:“国家用人之际,一帆这样有本事的人越多越好,不说别的,就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战场上可以救回很多人的性命,好事,好事!”江一尘问道:“叔叔,太上皇在位时候,一帆和我一样,也是从五品的官职,现在这官职还在吗?”卢国苓道:“没听说吏部除名,应该还保存着,这些年一帆拿到过俸禄没有?”江一帆道:“哪有什么俸禄?铜板都没看到一个。”卢国苓道:“朝中大臣换了好多人,涉及到你岳父的人和事,大家尽量避免,乐得省事,不过凭着你以前的功劳和本事,让陛下重新任命一下,应该不是难事。”听卢国苓这样说,江一帆极为高兴。

第二天早上,卢国苓和江一帆穿好朝服,随众臣一起上朝,江一帆惴惴不安,在宫门外停步等候。

众人见到江一尘,意外之余,纷纷前来寒暄,打听前线的战事,江一尘笑着回应,一一作答,态度谦恭。这些年的历练,江一尘早就不是青涩的毛头小子,为人处世也学的圆滑了,加上自身性格随和大度,更是如鱼得水,卢国苓瞧在眼里,暗暗点头。

肃宗看到江一尘,颇感意外,问道:“江爱卿,年前李光弼有奏报,说你回家省亲了,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江一尘上前道:“前线战事紧急,臣不敢多呆。”肃宗甚喜,道:“爱卿一片忠心,堪为众臣楷模。”卢国苓向江一尘使个眼色,意思是说现在陛下心情不错,正好把江一帆官职的事说一下。

江一尘会意,说道:“陛下,臣有一事要说。”果然,肃宗心情极好,道:“爱卿有事就说,不必顾虑。”江一尘心想:“有门!”奏道:“臣有一弟,名叫江一帆,昔日曾蒙太上皇封为从五品,不知此官职可还在?”肃宗迟疑道:“江一帆?不就是杨国忠的那个女婿吗?”谋臣李泌站出言道:“陛下,杨国忠伏诛已久,党羽已经清除干净,无需再计较了,江一帆同为罗真人弟子,也算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昔日曾经救治过哥舒翰将军,在潼关诛杀巨蟒,在广州辅助韦利见平息胡人暴乱,这样的贤人能士,应该重用!”江一尘道:“江一帆这次随臣前来,是打算去河阳投军,报效朝廷!”

肃宗大悦,道:“江一帆忠心为国,可授予正五品定远将军一职,着其前往李光弼账下,杀敌立功!”江一尘大喜,称谢不已。

卢国苓趁热打铁,说道:“陛下,江一帆随臣前来,此时正在宫门外,可否选他进殿觐见?”肃宗点头道:“让他进来吧,朕和他也算是熟人了。”江一尘喜形于色,心知江一帆这次算是来对了。

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江一帆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自己作为杨国忠的女婿,虽蒙玄宗赦免,但是现在的新皇上可不知道什么想法,随即看见笑容灿烂的江一尘和卢国苓,当下心就定了,上前跪下,山呼万岁。

肃宗也是个聪明人,丝毫不提起杨国忠那些事,说道:“江爱卿,你当初在潼关辅助哥舒翰杀敌,后又在广州协助韦利见平息胡人暴乱,于国家社稷有大功,今加封你为正五品定远将军,仍领平叛五方救应史一职,可有意见?”江一帆一时间呆住了,万没料到非但保住了官职,还升了一级,狂喜之下连跪谢都忘记了。

边上的李辅国咳嗽一声,江一帆醒悟,连忙谢恩。肃宗十分满意,说道:“现在叛军猖獗,爱卿前往河阳后,还望不辞劳苦,争取尽快平定逆胡的叛乱!”江一帆感激涕零,道:“臣定当万死不辞,以报社稷!”说完退到一边,自觉在江一尘边上站定。

肃宗看着江一尘道:“江爱卿,你从河阳归来,掌握第一手的资料,以你之见,我军何时可以收复东都?”江一尘道:“去年数次战斗,我军虽然占据上风,不过都是小胜,叛军实力并未损失多少,现在贸然攻打东都,不是个好的选择。”肃宗也只是问问罢了,听江一尘这样说,对边上的鱼朝恩等人说道:“你们都劝朕要乘胜收复东都,现在江爱卿从前方回来,言明时机不成熟,所以,这个事暂时就放一放,千万不能重蹈哥舒翰灵宝大败的覆辙。”

散朝后,一路上江一帆喜笑颜开,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江一尘打趣道:“一帆,你升官了,等会修封书回家,让叔叔和婶婶,还有杨芷都高兴高兴!”卢国苓笑道:“这样的光宗耀祖的喜事一定要告诉家人,父母看到儿子出息了,自然脸上有光,阴雨天都能变成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