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帆笑道:“不得了了,车鼻将军少了这么些胡子,变成个半个小白脸,可美貌多了!”众人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不禁哈哈大笑。江一尘也是忍俊不禁,手指一松,把刀还给了车鼻,同时退开三步。车鼻正在用力夺刀,没料到对方的劲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得倒退几步,差点摔倒。

江一尘拱手道:“承让!”返身走向自己座位。车鼻又气又急,怒道:“小道士,哪个要你让!”挥刀从背后砍向江一尘,众人齐声惊呼。江一尘耳听的背后风声劲急,知道是车鼻偷袭,反手一戳,后发先至,点中了他胸口的璇玑穴。车鼻但觉全身酸软无力,再也握不住刀,“啪”的一声,腰刀落地。

江一尘忖道:“不好好折辱他,这厮是不会心甘情愿认输的!”出手如电,在车鼻脸上连抓几把,胡子纷纷落地,刹那间,车鼻真变成了一个小白脸,比剃刀修理的还要干净。

站在帐中央手足无措的车鼻,完全变了个模样,吓得全身颤抖,不知道江一尘要怎么对付自己,刚才凶狠嚣张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了,众人见车鼻一副恐惧的神情,无不暗中称快,转眼又见牟羽可汗手按刀柄,脸色极其难看,不由得戒惧起来。

江一尘也注意到了牟羽可汗恼怒的神情,心道:“这厮看样子要发作了,索性在给他点厉害瞧瞧,打消他动粗的念头!”脚尖在地上的腰刀上一点,腰刀飞起,江一尘伸手接住,大喝一声,往外挥出。

“蹭蹭蹭”,几声细微的响声过去,回鹊一方的酒桌上,四只酒杯齐齐被削去了一截 ,上半截掉在桌上,断口处光滑无比,就好像酒杯本来就是特意做矮的,而酒杯还是好好的留在原地,纹丝未动,里面的酒都没洒出一点。

江一尘存心要震慑这些回鹊人,因此劲力使得十足,锋利的刀刃在真气的灌注下,坚硬的酒杯变得和豆腐一样柔软,直如砍瓜切菜一般。这一手惊世骇俗的功夫当时就镇住了所有人,帐内鸦雀无声,双方都惊呆了,好一会儿,才传出暴雷似的叫好声。

牟羽可汗当时汗就下来了,摸摸脖子,暗自庆幸,如果刚才忍不住翻脸,这个小道士也忍不住给自己这么来一下,吃饭的玩意可就要搬家了。

江一尘冲大家抱拳,微笑道:“酒席间没有歌舞,未免单调了点,贫道和车鼻将军算是为大家助个兴!”把腰刀递给车鼻,没忘了赞一声:“将军好武艺!”这句话并没有嘲讽之意,车鼻力大无穷,招数简单有效,和武林高手争斗当然差了点,但是战场搏杀非常实用。车鼻以为江一尘是在讥刺自己,没有了胡子的脸也不禁一红,看看牟羽可汗,摸摸自己光滑的脸颊,尴尬的接过腰刀,走回自己的座位。

李适对江一尘感激不尽,这才明白父皇要求带江一尘一起来劳军的意思,如果江一尘没有在场,别说自己受辱,药子昂等人性命难保,大唐上国的威仪也会碎了一地。

牟羽可汗一直瞧不起大唐,现在被江一尘压制住了,心有不甘,道:“既然我们已经比试过了一场,何不再比几场,为大伙助个兴?”李适还没说话,回鹊诸人已经纷纷叫起好来了。

李适推辞道:“大唐和回鹊乃兄弟之帮,当精诚团结,一致对外,没必要比试个高低出来!”牟羽可汗坚持道:“大唐有高人,咱们回鹊也不弱,自当较量一番,又不是生死之斗,纯粹找个乐子罢了!”李适看看江一尘,见他不动声色,又见对方坚持要比试,心想:“久闻江一尘是罗公远弟子,武功道法俱臻佳妙,刚才见识了武学,果然不凡,却不知道这些回鹊人还想比试什么?料来也他们使不出什么花招!”于是说道:“既然大汗这样说,那么就比试一番吧,不过话说在前头,只比高下,不比生死!”

牟羽可汗大喜,道:“自当如此!”命人拿出三百两黄金,道:“既然比试,总得来点彩头,这些金子就算赌注吧,谁赢了就拿去。”李适心道:“这些金子还不是我带来劳军的,现在却变成了赌注!”开口问道:“大汗,怎么个比试法,还望示下!”牟羽可汗早有打算,说道:“一共三场,赢两场者为胜,如果大唐能够全胜,那就更好了,我回鹊当以大唐为上国天朝,必定尽心辅助贵国,平定史朝义的叛乱!”

大唐诸人大喜,均想:“回鹊人都是目不识丁的蛮汉,除了打仗勇猛,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玩意?这场比试我们赢定了!”李适也有此意,心道:“比文采风流,这些回鹊蛮人不值一提,多半是武艺之类,不信你们能够胜的江一尘!”好胜心起,道:“请大汗划下道来,第一场比什么?”

牟羽可汗击掌三声,帐外走进四个大汉,面容相似,一个个魁梧高大,个头比常人高了一头,冲牟羽可汗行个礼,扫视一遍大唐众人,双手环抱在胸,神情傲慢。李适等人见了这四个大汉,都是咂舌不已,均想:“这四个大汉看上去都是蛮力过人,这一场必定是比武,群殴的话,我方可难以应付!”瞧瞧江一尘和江一帆,都觉得身材悬殊太大,四人一起涌过来,无需动手,这么用力一挤,常人早就被挤死了,还谈什么争斗?心下惴惴,都认为此战难言必胜。

江一尘也是奇怪,不明白这四个蛮汉进来干啥?单纯较量武艺的话,仗着小巧的身法,战胜他们当不在话下,就是不知道牟羽可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果牟羽可汗要求自己和四人比赛拔河的话,多半会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