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时间的意义？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当然、这并不是苏牧野脑海中迸发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当苏牧野的眼睛看到那无边沙漠时、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句是他能想到最恶毒的脏话，好在由于无法说话、倒是不用担心被和谐掉。

会出现这种情况倒不是说苏牧野的精神是多么、多么的坚强，而是苏牧野在发现自己快被无聊杀死的时候想到一件事情。当初被馒头给弄到那个什么幻象世界的时候苏牧野就在里面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因此苏牧野想到了一个摆脱无聊的办法，那就是给自己创建一个虚拟游戏！

与当初不同的是这次是苏牧野主动用自我感染构建了一个虚拟的世界、而不是被动陷入环幻境中，虽然在这个沙漠的世界中苏牧野情感共鸣的能力被大打折扣、但是在进行自我感染时还是勉强能够办到，于是苏牧野就以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为蓝本、构建了一个虚拟的“游戏世界”。

但这个办法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那就是只能演出苏牧野见到过的人、事、物，由于没有馒头作为第三方的干预、所有的东西都与苏牧野中的记忆一般无二，记忆清晰的东西细节丰满、记忆模糊的则是一笔带过，看似有二十多年的时间、实际上能延展出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有很多东西苏牧野只能记住一个感觉，但是当时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早已不再记得。

不考虑两边时间流逝上的区别，这样的游戏苏牧野在玩到第十六遍时已经完全开始厌倦，将一个人困在相同的时间、做着相同的事并不并“无聊死”轻松多少！

苏牧野不是没有考虑过或多或少的改变一些事情，但是当苏牧野尝试少走一步、多次一口饭、甚至多呼吸一次，那个虚拟的游戏世界都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然后苏牧野本就已经开始模糊的意识就会被排斥回沙漠的世界，然后又需要经历很久、很久的无聊时间后苏牧野才能连滚带爬的滚回虚拟世界，毕竟相比起那个一成不变的沙漠世界、虚拟世界再如何厌倦也要鲜活很多。

就这样重复了几次后苏牧野再次妥协，不断的重复自己记忆中的生活，尽量延迟自己意识的生命，免得像那六个谭雅一样变成真正的雕像。

在苏牧野某次被排斥回沙漠世界后苏牧野就发现了那六个谭雅的异常，他们的眼睛还是如同一开始那般睁着，可是当瞳孔中映照出苏牧野的面孔后苏牧野就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了灵魂，在那一瞬间苏牧野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他突然有些明白灵魂是什么东西，说不出来、但是能感觉到，那就是自己与另外六个谭雅的区别。

发现这六个谭雅的变化后苏牧野难得的对那个沙漠世界没有那么厌恶，好歹自己一行也算得上是难兄难弟，虽然至死苏牧野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自己，毕竟当初是对方先埋伏自己一行，在陪伴了那六具尸体一天一夜后苏牧野再次屁滚尿流的滚回了自己的虚拟世界......

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个不断重复的世界里停止思考，苏牧野想到了一个新的玩法，那就是努力去回忆、去猜测、去推演自己记忆中模糊的地方，比如自己第一次发现女同学与自己不同时的心情，比如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家庭与其他小伙伴不同时，比如自己父母选择分离时。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被排斥道那个沙漠的世界里，苏牧野对于所有的猜测都不去进行干扰，仅仅是在第三者的角度审视自己的世界，然后对于那些一笔带过的东西、模糊的东西进行回忆、猜测、推演。

苏牧野本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循环下去，但是等这个世界再一次重启后苏牧野就发现了异常，那些被他回忆、猜测、推演过的东西在下一次世界重启后竟然开始丰满起来，本来已经不记得的那个女同学、脸庞渐渐清晰，本来不记得为什么与同伴争吵、后来发现原来是因为对方问自己关于父母的问题，本来回避父母分离时的那段生活、也开始重新出现在虚拟的世界里！

当然并不是每一件事都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某些随便猜一下的细节并没有被补全，苏牧野猜想那应该是由于并不符合当时的事实。

这个发现就像喜欢玩文字游戏的宅男，某天突然买到了一部隐藏剧情多到爆表的游戏，苏牧野本已经有些麻木的意识也难得的出现一丝波澜，这表示自己的意识将会得到更多延续下去的机会！

而且对于自己记忆中那些模糊的东西，苏牧野总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某天出现了一个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的家伙，甚至到了怀疑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那样，如果不弄清楚这个问题、苏牧野估计会对自我产生深刻的怀疑。

就在苏牧野想要投身于广大的“考古”事业时，他的意识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重新拉了回来。

看着这即将雨过天晴的样子苏牧野心中既想要骂人、但就是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等平复好情绪后苏牧野难免又开始观察起这个沙漠世界。

与他上一次滚回虚拟世界不同，金字塔的顶端出现了很多的沙尘，这从侧面证明了这个世界确实是一个正常运作的世界，并不是某个潦倒画家的随性之作，但是这场暴雨的出现是前所未见的，至少在苏牧野感觉中过了几十年的时间里并不存在，那么这场暴雨的出现有意味着什么呢？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苏牧野勉强将自己想要返回虚拟世界中的想法压了回去，相比于发觉自己记忆中的那些秘密、想到离开这里的办法才是最重要的，苏牧野可不想自己某一天变成那六个倒霉家伙的样子。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苏牧野重新恢复了瞪着眼睛观察的状态，由于已经习惯了时间不被观察的特性，苏牧野并不清楚这段时间过了多久，随着时间的推进苏牧野自己都没有发现，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开始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某个太阳初升后的早上......也许是晚上？苏牧野突然发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几个细小的黑点，这明显与沙漠不同的像素块将苏牧野的意识重新唤醒。对于苏牧野来说上一刻天空的乌云才渐渐散去、下一刻天边就出现了这些黑点，在苏牧野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时间对于苏牧野来说已经有些不再延续......

天边的黑点在苏牧野的注视下由几个变成几十个，然后又从几十个变成上百个、上千个，但是紧接着这些黑点就没有了任何的变化，世界在就在这样的凝固中再次慢慢流动......

当苏牧野再次意识到那些黑点又开始变化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牧野也不再关心这个他感觉不到的存在，而是好奇的看了看那些黑点，在他的眼里已经能够勉强分辨出那是一个人形生物的群落，为什么不是人类？因为苏牧野有些迟缓的大脑也能判断某些东西是人类做不到的！

那些人形生物似乎在离金字塔很远的地方建了一个聚居地，不过由于距离实在是遥远，苏牧野并没有办法关注到更多的东西，整个世界再次慢慢凝固起来，这次苏牧野决定先回到自己的虚拟世界中“考考古”。

等苏牧野再次从虚拟世界中被踢出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那些生物似乎发展为一个非常大的城市，其中出现了很多高大的建筑、还有很多被改造后的沙漠上出现了植被......等等，惊奇是什么？

苏牧野突然发现自己对情绪的感受些迟钝起来，但是这有怎么样呢......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的样子，毕竟在那个虚拟世界中苏牧野已经对自己记忆中的每次情绪波动感到麻木，在这个沙漠世界中有如何呢......

观察一段时间后苏牧野再次对那些生物的城市感到厌倦，在他的意识里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脑海中的世界和这个沙漠世界，毕竟对于苏牧野来说、两个世界中的情绪、感情变化并没有真实与虚假的区别。

下意识的苏牧野的意识再次沉浸回自己的虚假世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回到那个世界，仅仅凭借着自己的习惯开始对那个世界中模糊的细节进行着补全。

等苏牧野的意识再次回到沙漠世界时，那些生物的城市规模翻了好几倍，而苏牧野正好赶上了两拨生物间的战斗。这些生物长得和人类非常相似，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体比例比人类要高大很多，手臂也要长上很多，至于五官在苏牧野的眼中和记忆中的那些猩猩基本没有差别。

在苏牧野的注视下，两帮穿着麻布、兽皮的的同类，手握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打成一团，在持续了不知道几次日升月落后才各自散去，结果如何苏牧野已经没有了兴趣，这对于苏牧野来说已经开始没有任何的意义，至于为什么、苏牧野已经不再记得......如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要脱离某个世界一样......

虚拟世界中的那个人生在数苏牧野的一次次推演中慢慢变得完成，但是随着这二十多年的记忆开始与某个叫做时间的东西形成一比一的流速，苏牧野已经不记得这个世界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不过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个过客、第三者、路人，在一次次的推演中这个世界开始让苏牧野慢慢感到陌生起来，因为那些被丰富后的细节对于苏牧野来说......是那么的陌生，如同看着别人的人生一样，不、这就是别人的人生......

当苏牧野的意识重新回到沙漠中的世界时，那双重来没有合拢过的双眼见证了一个国家的诞生，那些猩猩人在沙漠里创建了一个庞大的帝国。他们当然也发现了这座金字塔的存在，在某个太阳升起后的早晨，一个庞大的整列这某个高大的猩猩人领导下来到金字塔下面，他们带来了帝国中最丰盛的食物、最美丽猩猩人、最令人陶醉的赞美、最让人迷醉的酒液。

苏牧野曾经与那个高大的猩猩人首领面对面的站立，对方对于苏牧野的异常并没有任何的表示，而是恭恭敬敬的在苏牧野的面前献祭了一个异性，然后用对方的某个器官作为苏牧野给他的回应，紧接着向着他的臣民们宣誓自己的尊严。

于是金字塔下面的那帮猩猩人边开始欢呼起来，大声的赞颂着一个词语，虽然苏牧野并不知道那个词语的的意思，但是这并不能阻碍苏牧野理解他们的心情，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苏牧野再次从那个虚拟的世界中醒来时，面前的庞大帝国在沉浸在一片火海之中，那些猩猩人们在另一波穿着明显不同的猩猩人驱赶下四处奔逃，这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当然这是对于苏牧野而言，曾经那个庞大的帝国直接付之一炬，那些外来的猩猩人将这里移位了平地、然后在另一个地方再次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城市......

看到这里苏牧野再次回到了那个虚拟的世界中，苏牧野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这么做需要理由吗？于是苏牧野再一次将那个虚拟的世界进行补完，等发现那个世界已经开始无趣后苏牧野再次回到这个沙漠中的世界。这次回归后的结果就是之前那个新的城市同样变成了残垣断壁，原因是什么苏牧野并没有兴趣，对于那些遗迹中还是残存的猩猩人苏牧野同样没有兴趣，但还是用自己的双眼见证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亡，知道最后一个猩猩人用手指在一块石碑上刻完最后一个符号为止......

等苏牧野再次回到沙漠世界时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平静的沙漠上没有城市、没有猩猩人、没有植被、什么都没有。面对这一切苏牧野愣了一下，不过紧接着双眼开始慢慢失去聚焦，重新回到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