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失踪,也许现在早已被警方找到。”

“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找到,你知道,最后毒品消失的地点的在哪儿吗?”

“在哪儿?”

“土阴县!”

“马干家也在土阴县。”

“就是那里。”他又是一本正经。

“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不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当然,监狱里还有一人知道这件事。”

“他是谁?”我问他。

“下次告诉你吧!”他诡秘地笑了笑。

我想,他这次又是在扯淡。

这时,我的对讲机响了,是副监区长:“快上楼,出事了。”

我和顾犯一起跑上楼,楼上围了一群人,小刘正被一个犯人用刀子架着脖子,刀子实质是铁刀自制的。

那个犯人就是我刚上班那天,要我套近乎的大胡子。

他丧心病狂,“给我准备车,准备钱,送我安全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他已经被包围,他无路可逃。

他身后还站了一个犯人,那是他的同伙,他很年轻,满脸通红,浑身发抖,手足无措。

小刘在喋喋不休地做着犯人的思想工作,“你们是跑不了的,你们这样做是执迷不悟,监狱为你们提供这么好的改造环境,你们不去珍惜,却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对得起等你们回家的家人和孩子吗?他们忍心看到你们再加刑吗?你们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现在悔悟,还来得及……”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情况下。

他身后那个年轻犯人,被小刘的言语所感化,瞬间,他决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年轻犯人快步上前,夺下了大胡子手中的刀,民警们一拥而上,制服了大胡子。

小刘被大胡子的刀划破了一点皮。

后来,我才知道,大胡子是预谋已久的。

我记得有个老民警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那就是在监狱里,犯人的话,百分之九十都是谎言。

……

这天下班,我拿出放在手机柜中的手机,发现里面有很多未接电话。

我一个一个回拔过去,有我妈,我爸,还有以前的同学……等我回到第七个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是我,我等你三天了。”

是马师。

我放下电话,就打车去找她。

她在一个旅店里等我。

我看到她时,她还在摁着木头。

她看见我,很高兴,“你来了!我等了你三天。”

“是吗?你怎么没和你妈走?”

“我想你,她不是我妈妈,我们分完钱,就各奔他乡了。”马师说得很决绝。

“哦,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跟你好。”马师晃动着马尾,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可以出去找工作。”

“你?”

“当然。”她还在摁着木头手机。

“跟我回家吧。”

“好的。”

我带他回到我租住的房子,她好像很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开始收拾屋子,这时,电话响了。

是监区长,“小齐,小刘死了,出了车祸。”

八 木头手机

小刘是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的,肇事司机逃逸了。

小刘当场死亡,出事地点是一个城乡结合部,没有监控录像,没有目击证人,究竟是什么车撞的他,都未可知……我想起小刘之前和我说的话,他说马干对他说过自己出狱后要做什么,小刘说那是个秘密,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小刘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出意外呢?

难道这也和马干有关?

还有马师,她的神秘来访,又是什么目的呢?

为什么,她刚见到我不久,小刘就出了意外呢?

我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无底洞,那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真相。

在医院的太平间走廓里,小刘父母哭得死去活来,监区长面如死灰,满脸泪痕。

我站在走廓里,回想过去的一切,我发现很多事情都很诡异,自从我和小刘从黑雾村回来,怪事就不断发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监区长把我拉到楼梯上,小声对我说:“马干死后,家属情绪怎么样?”

“很稳定。”

“哦?今天,我接到了马干家公安机关的电话,他们说马干的母亲和妹妹出事了!”

“啊?出了什么事?”我很紧张。

“他们在回家的途中,也遭遇了车祸,全都死了。”

“怎么可能,我今天还见到马师了,她现在就在我的家里,我想公安机关一定是搞错了。”

“车祸发生在地处偏僻的乡村公路上,汽车撞到了大树,之后起火,母女两人全都烧死了,尸体已经无法辨认,司机去向不明。但是,他们的身份是公安机关已经证实的。”

“怎么证实的?”

“dna,两具尸体和马干是血缘关系。”

“不会的,这绝对不可能的,马师怎么会死?她现在就在我家里。”

“好,那我们去你家看看。”

……

我打房门,屋子里一片寂静。

我喊了一声:“马师!”

没人答应我。

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在方厅里的茶几上,放着她那个木头手机。

我拿起手机说:“这是她的手机。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回的家。我是从旅店把她接回来了。”

刑警满脸质疑地望着我手中的木头手机,都无语了,我们又去了旅店,本以为可以监控器找出线索,结果旅店监控器已经坏了一个星期,一直没找人来修。

至于马师,老板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又亲自去了土阴县存放马家母女遗体的医院。

马干妈和马师被烧得变了形。

我想事情越来越离谱了。

村主任林风来了,他说他是代表村委会来负责处理后事的。

我有种预感,这两具烧得像烤鸡一样的尸体可能不是马师母女。

公安机关却是充分肯定,他们相信科学,不相信我的武断猜测。

对于遗物方面,他们一无所有,全部化为灰烬。

他们所领到的赔偿款也早已化为灰烬。

更没有看到马师的那个木头手机,我坚信,我家里的木头手机就是马师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又是一个小喇叭。

对话框:“我是马干,我们应该聊聊。”

我加了他。

他的头像晃动了一下,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写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还活着。”

“你到底是谁?”我问他。

“我是马干,我没死。”他说。

“滚!”我关掉手机,并立即把这个qq号码交给了公安机关。

我说这个人自称是马干,有人在搞鬼。

警察没有理我,他们认为我说的话毫无根据,也许只是个恶作剧。

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

我只好又回到了监狱。

我脑海中始终浮现出马师的音容笑貌,想起我把她从旅店带回家的经过。

在家里时,我似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还有那个木头手机,我把它带在身上,每次值班的时候,我都会把木头手机拿出来仔细端详,在那块破旧的木头中,似乎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一样;有一点,我感觉很奇怪,这个木头手机很重,根本就不像一块木头,那他会是什么呢?

在监狱,监区长又重新给我排了班,我与狱警小赵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