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住在他隔壁,我从来都不出门。

我告诉他,不要把我住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他答应了。

他晚上睡觉会自言自语,有一次,我很好奇,想听听他说什么,于是,我就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结果,门却突然开了。

那家伙正直直地望着我,脸上露出干巴巴的笑容,他的手一把抓住了我。

他说,跟我好吧!

然后,他就开始摸我的胳膊……

我把胳膊缩了回来。

然后关上门,他很失望。

他没有走,他站在门口,继续自言自语。

他说,你跟我好吧,你跟我好吧,我会修车,我会修表,我还会修人……他的房子里养了很多猫,我很饿,就把猫都杀了,当然还有老鼠。

在边境期间,我经受过恶劣的野外追捕,别说是猫和老鼠,就连活蛇、虫子等,我都吃过,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

那个男人很怪,他对我吃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奇怪。

最令我不思议的是,有一天,我在烤老鼠。

他却推门进来了,他说,好香啊!给我也来一只吧!

于是,我们一人一只吃了起来,吃完,我就吐了。

因为,他的吃相很恶心,那吃相像个野兽。

因此,我吃这些东西,从来不背着他。

不过,那天,我正在烤老鼠,你却来了!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没想到,我扮成女的你都认识,我真的很佩服你。

这出乎了我的意料,我逃走后,处境变得更回艰难。

我进了山,隐藏起来,开展寻找那批毒品。

我又想起之前那个梦,林风坐在棺材上,他说东西就在棺材下面。

于是,我找到了这片墓地,这与梦中林风的描述一模一样。

于是,我就一直躲在墓地里,饿的时候吃点山上的野果,渴的时候,只好寻找山泉。

我开始一个又一个地看那些墓碑,我找不出一点头绪。

那天,你们去墓地的时候,我正靠在一块墓碑后面睡觉。

睡觉,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墓地的夜晚很空灵,我想,那些孤魂野鬼,该是出来散步的时候了。

我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双手抱膝,我不会冒犯任何一个邻居。

我知道,没有什么是好惹的,除了自己。

你们在坟那边一顿折腾,我早就发觉了。

只是,我不敢动。

我想我可能跑不了,你们把我逼到了悬崖,我想一死了之。

你们却开枪了……

十一 猜猜我是谁

蛇牙说完以上这些,脸上浮现出悔恨的神情,“能宽大处理我吗?”

“这需要由法律来决定!”我说。

“你说林风是你大哥,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吗?他是最终的老大?”

“不是,还有一个人,比他还要厉害。”

“他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没有资格知道!!”

“你说什么?”

“我会告诉真正能宽大我的人。”蛇牙又来了精神。

我又想起了他讲的一个细节,“你是说你在阳市遇见一个眼角有痣的女孩?”

他点了点头,“是阳市,阴阳的阳。”

我记得在追捕途中,遇见的金龙大客车,遇见疑似马师的女孩,我清晰的记得,大客车后面印着“阳市—省城。”

他见到的人,可能是马师?

“能告诉我那家网吧的名字吗?”我说。

“记得,叫猜猜我是谁!”蛇牙说。

“猜猜我是谁?”

我念叨着这几个字,真的是很奇怪的名字啊。

我决定回去后,我就去阳市找马师。

第四章 惊魂的眼

一 回到原点

第二天,我们押着蛇牙,上了押解车,前有警车开道,后有武警押运。

公安、交警全力配合,从县城到监狱,一路畅通。

下午,押解车就到达了监狱,蛇牙直接被关进了禁闭室!

由于我亲自参与了抓捕行动,我被评为全省监狱系统“十大杰出青年。”

奖励也就是多休息一个星期。

我在家休息了几天,期间,我给顾美打了电话。

“是你,你去哪儿?我找你找得好苦!”顾美在电话那边快要哭出来了。

“我出去执行任务了,你在哪儿?”

“我在开往南京的列车上!”顾美说着就哭了起来。

“那你还好吗?”

“我负伤了,休假了。”

“保重。”

“谢谢。”

之后,我们都挂掉了电话。

我感觉我们之间似乎疏远了很多,我们本来就不在一个城市,工作的性质决定,我们只不过是一对“双城恋”。

现在,能算得上是恋爱吗?

这个问题有待商榷。

我去看了田小乐,他的伤势好多了,一个住在家里。

他见到我很高兴,“臭小子,和你在一起工作真过瘾!”

“也许,只是给你填了很多麻烦。”

“哪里,你知道吗?你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

“是很爷们的那种吗?”

“是也,不是,你很聪明,有时坚韧勇敢,积极乐观,有时玩世不恭,搞怪惊奇,是一位热血青年,和你在一起工作,是种乐趣。”

“我有那么好吗?”

“你自己不这么觉得吗?”

“嗯,好的,我好好揣摩一下。”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小刘和小赵的案件,好像有了新进展。”

“你确定?”

“据说有了线索。”

“太好了,我想去看看老宋。”

“别去了,老宋住院了。”

“他怎么了?还是高血压吗?”

“罪犯脱逃后,老宋回监区值班,连续两个夜班,都是他一人值。被病犯传染上了结核,现在正在治疗阶段。”

“怎么会这样?”

“民警被犯人传染上结核,他不是第一个,我想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上班了。”

田小乐不像以前那么健谈了,他说他的肩,晚上仍然会隐隐做痛。

我想起他父亲双规的事,我想问,却欲言又止,看他家冷清的样子,估计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说杀害小赵的凶手找到了?”

“啊,是吗?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