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楼道,天下雨了,滂沱大雨,电闪雷鸣!

在闪电的光照下,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

她站在离我百米地方,双手下垂,身体直直的……我怔住了。

十二 午夜袭击

我愣了几秒钟——这女人真讨厌,又来吓我。

我有种怒火中烧的感觉。

她呆若木鸡。

我掏出强光手电及伸缩警棍,一束强光穿过大雨直照到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用手挡眼睛,我箭步冲了过去——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

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撒腿就跑,我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她是女人,又是雨天,路还滑,没跑多远就摔倒了。

我冲上前去,“哈哈,这回总算追到你了!”

“你想干什么?”女人惊恐地望着我。

“我只想问问你,这么多天来,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女人很害怕,哭了起来。

“快说,你的鞋是多少码的?”

“35码,你问这个干什么?”女人怯生生地说。

“我才不信,脱下来,让我瞧瞧!”说着,我就要伸手脱她的鞋。

突然,女人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啊!抓坏人!抓变态啊!”

真是贼喊捉贼!她这一喊,我也有点慌了神。

正在我不知所措之际,一辆汽车停在了我的身边。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头就被人打了一拳,我被打倒在地……我看到顾美冲了过来,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之后,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身边坐着那个穿红衣服、刚才还和我狡辩的女人。

床下站着一个身体强壮、面露愧色的中年男人。

顾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用焦急、关切的目光注视着我。

不会吧?他们三人是一伙的?

我赶紧找身上的武器,却没找到。

“在这里。”顾美把警棍和手电交给了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那个装神弄鬼的女人,脸色通红,张着嘴,结结巴巴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警察;我刚才只是在楼下等我丈夫,我又没带伞,我看你站在雨里,我以为你是坏人。你把我吓呆了!”

“是啊,真是抱歉,把你打伤了!”男人掏出一叠钱放到我的桌头,想必有二千块。

“不行不行!”我把钱还给了他。“这也是我的错,无论是谁遇到我这样的人,都会误会的。”

男人和女人面面相觑,原来都是一场误会。

我的头上缠着纱布,已经没有了疼痛。

“我叫叶锋,在土阴县人民法院工作,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男人很爽快。

“土阴县法院?”我突然想起了马干,我记得他的判决书上就写着土阴县法院。

“你知道马干这个人吗?”我问他。

“马干?知道。当时,他的案子就是我负责的。”

“太好了!”看来这一拳真是没白挨。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田小乐找我回去,我穿上衣服就要走。

“叶法官,你们要在这里呆多久?”我问他。

“一个周末而已。你有事尽管来找我,我父母家和你女朋友在一栋楼。”叶法官说。

一个女孩跑了进来,“姐姐,姐夫,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女孩看到我的时候,愣住了,“是你?”

“是我,你还要吓我?”我们都认出了对方,她就是对面楼那个吃煎饼吓我的人。

大家知道原因后,都笑了起来。

我和叶法官约定,有时间再见一面,我要好好理一下思维。

回到住处时,已是晚上十点。因为我,田小乐和老宋又替我值了两个苦逼班。

“小子,你出去约会,怎么挂彩了?”田小乐说。

“一言难尽。”

“老色都想你了,快去看看他吧!”老宋打趣道。

我去殡仪馆看老色,也许他的死是另有蹊跷?

我想,我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愿这不是一厢情愿。

楼上的剁东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走到门口,声音又戛然而止。

手机qq又响了起来,“马师”上线了……

我和“马师”说话,她不理我!

过了一会儿,她说:“怎么?想我了?”

“当然,你在哪儿?”

“你要来找我吗?”

“当然,我很想你!”

“我现在阴曹地府!”

“哦,那里也开通了无线网络?”

“当然,我这还是包月的呢!”

“你不厚道!”

“你真奇怪,和死人讲道理。”

之后,她又消失不见。

第二天,我约叶锋到顾美居住的房间。

叶锋对我关注马干很诧异,“听说他已经死了!”

“是的,还有很多疑点无法解释。”

“都有什么?”

我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叶锋。

叶锋听后也很困惑,他站起身,又坐了下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最后,他坐下来,冷静地说:“据我所知,马干被判刑以后,他的母亲和妹妹就搬走了,房子依然还在,没有出卖,只是一直空着。”

“你是说他们根本就不在村子里住?”

“应该是这样。有一件事很怪,村子里还有人偶尔见过马干妈和妹妹,她们出现在村子里的时间很短,有时,可能只是一个身影而已。”叶锋很肯定地说。

“这么说,马干妈和马师一直住在村里?”

“这个无从知晓,因为村民对马干家的事,一直讳莫如深。马干家似乎有个深不可测的秘密,谁都不敢触及这个家庭,既使是马干这两个字,人们都不愿提起。”

“还有,我总是不相信,马干妈和马师会突然死亡。我亲眼见过马师,但时间上却是她死后的几天。”

“这事就有点离谱了,我现在还无法求证,你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马干家的案子还真不少。”

“什么案子?”

“马干爸被杀、马师被人强奸,马干杀人!”

“马师被人强奸?”

“是的,凶手已经被抓住了,而且就在你们监狱!”

我想起了老色,难道真是他?

“还有,我知道马杀死的那个村霸是林风的弟弟林雷,是这样吧?”

“千真万确!奇怪的是,马干杀死林雷后,他爸爸又被人捅死,他妹妹又被人强奸,这都是接连发生了,我怀疑是林风指使别人干的……”

“林风已经死了!”

我问叶锋:“林风贩毒的事,你知道吗?”

“当然,他贩毒;他还是首要分子,他进看守所后,一直不交待罪行。我们怀疑他与一个特大的毒品案有关。五年前,与他共同贩毒的人,都进了监狱,其中,有一个人与他走得较近,那批失踪的毒品,可能与这个人有关。”

“那个与林风走得近的人叫什么?”

“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有一个绰号,叫蛇牙。”

“蛇牙?只知道绰号,怎么找这个人?”

“是的,所以,事情陷入了僵局。据林风交待,这个人早已入狱,至于真名叫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我感觉事情又进入到了死胡同。

“蛇牙?”我突然想起了顾明达曾经和我说过,监狱里有一个人也知道失踪毒品的事,那个人叫佘涛,佘涛会不会是蛇牙呢?

我不敢确定,看来只有等守尸结束再说了。

顾美在光阳县又住了几天,我们时而逛街,这算是我守尸期间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走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

十三 楼上的恐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