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妈,老大总算出山了!”

“走走走上课去,晚上跟衍哥去金港玩通宵。”

学校勒令裴衍停课一星期,说得好听是回家教育,实则就是找个借口让那祖宗回去避着。

梁子骁的事还没正式下定论,将炸弹放在家里,总比放在学校强。

下午最后一节课算是耽误了。

当然,这对于两位学神级人物来讲,影响微乎其微。

接下来的拍摄地点定在图书馆,两人要在这里翻看一些书籍,和相互研讨的画面。

期间留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姜书杳坐在图书馆外面的一棵桂花树下,校服口袋里的手轻轻碰触着手机,眼睛静静注视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她用纤细的头绳把头发捆起来,空气刘海随微风浮动。

简单的校服,粉白色板鞋。

有种冬日校园里的清新和美丽。

如此充满少女气息的一幕,无疑给摄影师提供了完美的素材。

也在同时,姜书杳出神的厉害,丝毫没发现这样的自己,已落入远处那双黑眸里良久。

少年穿着黑色风衣,挺拔的身影静立在图书馆拐角处。

他开车去金港,路过学校时却莫名踩了刹车。

他想进来看看。

明明知道她在上课,还是忍不住地把车开到了停车场。

停车场靠近图书馆,才穿过小路过来,那抹柔美的颜色瞬间就撞进他眼底。

看到旁边的摄影师,裴衍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外形出彩,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

学校这个选择很明智。

裴衍倦懒地斜靠在墙上,唇边挂着浅淡笑意,眸子倒映出女孩乖巧甜美的模样,满是宠溺。

凉风拂过,吹动枝头的桂花漱漱落下。

陆沉回来时手里拿了瓶牛奶和面包,走到女孩身边伸手递给她,“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可能会很晚。”

男生指节分明,牛奶散发出阵阵热气,应该是刚从恒温箱里拿出来。

小卖部没有热饮,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从哪里买到的。

姜书杳垂下眼睫,“谢谢,我还不饿,你吃吧。”

却在起身时头发不小心被树枝勾住,她动作一顿。

“别动,我帮你。”

陆沉将牛奶面包放进女孩手里,抬手去解缠绕在树枝上的那缕发丝。

除了裴衍,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有这么近的距离。

姜书杳有些不自在,轻转了下头示意陆沉:“我自己来就可以。”

她一动,头发与枝头缠得更紧,牵动着头皮隐隐作痛。

陆沉叹了口气:“摄影师去洗手间了,你不用这么敏感。”

他自然知道女孩此番举动是为了避嫌。

最近学校里传出两人组cp的流言,他多少有些耳闻。

不过,这里没旁人不是么。

陆沉清淡的余光不经意朝某个方向瞥了眼,随之将全副心思专注在女孩的头发上。

摄影师回来之前,她的头发顺利得以解救。

头顶乱糟糟的,姜书杳只好解开头绳重新整理。

摄影师见此连忙提议道:“就这样披着挺好,换一换风格也能让人视觉一亮。”

姜书杳拿着头绳的手缓缓放下,难免疑惑。

给学校拍宣传片,还需要考虑到大众的审美疲劳?

云中聘请的是专业人士,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不好再扭捏。

姜书杳披着头发的样子更为秀美,有这个年龄段很多女孩子无法具备的清韵之气。

短短一天的拍摄,是陆沉与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

她话少,全程只在安安静静地配合摄影师。

但几乎可以很快领会到摄影师的要求,并呈现出满意的画面。

陆沉有时在想,这么美好的女孩。

如果能再早一些遇到就好了。

想起刚才图书馆拐角处的那抹人影,他不觉露出一丝晦暗的嘲意。

第106章 幻想如同泡沫

晚上七点,陈劲三人抵达金港的时候,那辆独属裴衍的09号卡丁车已经不见踪影。

馆长抹着汗过来,“那祖宗今天是怎么了,玩起来跟不要命似的。”

三人面面相觑,直觉又是个零下五十度的夜晚。

裴衍心情不好时,通常习惯于将情绪发泄在剧烈运动中。

星星点点的路灯下,环形赛道宛如银白色长蛇盘踞在安静的半山腰。

卡丁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疾风一样掠过负五层悬空隧道,紧接着飘驰而去。

还有半圈就要到达底层,也是整个金港至今无人敢涉足的高危地段。

徐侃风皱了皱眉,偏头问馆长:“防护措施做齐了吗?”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陈劲随之补充了一句:“买保险没?”

馆长哪还有心思开玩笑。

防护措施和保险这是常年玩卡丁车的必备条件。

他现在担心的是,万一小裴爷在底层出了事,恐怕这金港也就要关门大吉。

贺轻舟相对而言还算淡定。

望着远处微弱的尾光,冷静道:“三个月前衍哥就已经来回穿过底层不下十次,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

场面凝滞。

陈劲和徐侃风一脸懵逼,老大去过金港底层?

他们失忆了?

馆长更是恍恍惚惚。

说出去还真没人敢信。

贺轻舟回想九月一号开学的那个夜晚,同样的赛道,陈劲和徐侃风被远远甩在后面,只有他能勉强跟上衍哥的魔鬼速度。

却在负五层悬空隧道前堪堪停住,因为他不是老大,他没那勇气玩命。

然后,亲眼目睹裴衍挂着最高档速撞进无边无际的黑色甬道。

那刻,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但老大身上或许就有一种能力,即便做出再疯狂的事,也可以让人无条件的信服。

贺轻舟不知那半小时是怎样熬过来的。

在看到那辆09号黑色卡丁车冲出底层出口的瞬间,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恰逢当晚金港的部分监控系统出了故障,所以现场除了贺轻舟,无人有幸见证那样辉煌的时刻。

后来他问衍哥,为什么会选择在今晚去尝试,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贺轻舟问的隐含,但话里的意思裴衍却能听懂。

那刻两人并肩倚靠在终点护栏边,吹着初秋夜里的晚风。

裴衍漫不经心灌了口红牛,淡淡说:“心情好。”

当时贺轻舟以为老大只是随口一言。

后来才想明白,九月一号,是杳妹妹转学来云中的第一天。

场面一如既往的熟悉。

与杳妹妹把画砸在衍哥身上那晚一样,三人没心思玩,只能望夫石般的站在赛道入口等待那辆09号卡丁车平安归来。

夜间十点,整整三个小时过去。

就在徐侃风快要哀嚎着放弃时,赛道尽头隐隐显露出一抹明亮的光。

那束光把暗无边际的夜晚照的通透,正如哥仨此刻的心情,欢快地无以言说。

“老大牛逼啊,我这辈子不服别人,只服他!”

陈劲平时善于溜须拍马,但此时却真正是发自肺腑的喟赞。

旁人眼里,这是一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二世祖,花着父母的钱潇洒过活,还成天弄些玩命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

可只有他们知道。

衍哥虽是至臻集团的继承人,但从始至终,几乎没有主动找家里要过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