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考核第三轮,你和江序白在构建代码重用上还有所欠缺,而裴衍恰好能稳当当的补足缺口,这就是他的优势。”

老师,炫耀归炫耀,得有底线。

姜书杳点点头,明白自身不足,谦逊乖巧的模样倒让蒋老头激昂的心突然平静下来。

不由感叹:“还是女娃子稳重些,我那个课代表啊,太浮躁,太狂,不知天高地厚。”

老师,你骂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的......一脸自豪。

几经周转,总算说到她的问题。

疑难才一提出,老头的表情可谓精彩绝伦。

半晌,他试探着问:“你们一个个都自学的这么快,基础原理弄扎实没?”

问完又觉得多余。

基础知识不扎实,能在第三轮考核拿到前十?

带了十几届的学生,就这届让他头疼。

好的好到没边。

差的差到没眼看。

看来悟性这东西,跟高考分数真没什么关系。

不过眼前这小丫头,全市理科状元,倒是名副其实。

半小时后,问题解决,何舒苗那边也差不多快结束。

临走时,覃老师舒展了下肩膀起身去接水,路过旁边,随口朝蒋老头问了句:“刚刚出去的裴衍,您老对他有什么看法?”

计科一班52号拿下基地考核第一名,作为本系辅导员,覃乾自然脸上有光。

可闲暇之余听闻蒋教授对那小子意见颇大,又爱又恨的样子,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提及裴衍,蒋老头哼哼两声。

标志性动作,拧开保温杯喝口茶,慢条斯理地展开评判:“有灵性,有想法,专业这块没的说,就是心气太高,傲得很,总有一天会吃亏。”

第176章 芒果味的甜

心气太高,傲得很。

姜书杳默默赞同,上了年纪的,看人还挺准。

不过那家伙又做了什么,让老头如此恨铁不成钢,总不至于还在为上次裴衍拒绝当课代表的事耿耿于怀吧。

据说人过五十以后,会很小气。

无头无脑地想着,何舒苗走过来挽上她手臂打算离开,却又无意听到辅导员淡笑着道:“比起您另一位姓裴的得意门生,这位确实有个性。”

臭小子阅历尚浅,等以后多经历几次社会的毒打,看他还能蹦得多高。

不过要跟另一位姓裴的学生比,蒋老头喝着茶直摇头:“裴衍要有那位让人省心,就——”

覃乾手机忽然响了,冲蒋老头挥挥手,转身接电话。

老头得不到发泄口,干脆扭头跟姜书杳说:“告诉你们——你们别跟他学。”

......

姜书杳站了两秒。

迟迟等不到后文,心里难受的要命。

第一次,她渴切地想要从老师嘴里,能再多了解一些自己的男朋友。

不过片刻,江序白抱着电脑在门口敲门。

蒋老头开启新一轮讲解,关于裴衍的话题,自发终结。

两人出了办公室,看到走廊尽头修长的身影,何舒苗默默转身,提前结束电灯泡的寿命。

天色擦黑,裴衍腋下夹着笔记本电脑,侧身站在栏杆前吸烟。

距离稍远,她闻不到空气中的烟味,掐着时间来算,他嘴里叼着的至少是第三支。

家里老姜偶尔也抽烟,她不排斥。

但初中生物课本上,那张吸烟者的肺与正常肺部的对比图,令她至今难忘。

姜书杳慢慢走过去,刻意放轻了脚步,还是被他察觉。

他摁灭烟头扔垃圾桶的动作,早在她面前做的熟练。

甚至烟后有些习惯,也在同步形成。

姜书杳握住他拆到一半的口香糖,笑意浅淡道:“想抽烟还这么讲究,不如随身带瓶漱口水,清洁方便。”

他听得出,她在嘲笑他。

裴衍放弃她手里的口香糖,从兜里又摸出一支,利索地拆开扔进嘴里。

他转过身去,咀嚼时咬肌明显:“老子怕被你嫌弃。”

男人就是这么复杂的生物。

一边要抽,一边又担心遭嫌弃。

姜书杳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东西,拿到鼻子前闻了闻,薄荷味的,拧着眉道:“以后买芒果味,我不喜欢这个。”

面前人背脊僵了一下。

随后暗含兴味的低笑,从他性感的喉咙里溢出。

“芒果真那么好吃?”

他大手揽过她肩膀,身体压低把脸凑到她面前,眸色深暗:“可就难办了,有个东西,全世界都找不到芒果味的。”

“什么?”

裴衍在她耳边说了个英文单词。

姜书杳天真的眼神告诉他,没听过。

是真不知道什么意思,高考背完三千单词,就唯独漏了这一个?

她不服气。

“你拼写一下,怎么写的。”

拿出手机在翻译框里输入condom......

结果自动弹出,姜书杳定睛一看,脸刷地爆红。

羞愤地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啪的一下,比平时用了些狠力,但打在裴衍皮肤上仍旧不痛不痒。

他肆意的笑,有点坏:“我这儿词汇量丰富,还要听么?”

“不听,不许说!”姜书杳咬着唇,红着脸扭过头去,却始终忽略不了他眼睛里灼人的光彩。

上次出去玩,唐醒偷偷问她,在一起这么久,有没有跟裴衍发生关系。

其实哪有很久,高考完到现在,也就四个多月。

看她摇头,唐醒微微瞪大眼睛,直呼裴老大那么刚欲的男生,美色面前竟能把持得住。

唐醒给她科普,说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很重,去过几次酒店都没发生点什么,她是打死不信。

女生也有青春期,除去繁重的课业,夜深人静戴着耳机听歌入睡时,想起自己某个暗恋的异性,或是班里哪个男生打篮球时脱掉衣服露出腹肌,不免会好奇他们不老实的时候会干些什么。

与唐醒交流下来,姜书杳第一次正视起两性关系这件事。

人家没谈过恋爱的都比她懂,难道,她真的有些榆木脑袋?

恍恍惚惚走神间,裴衍捏了捏她的脸:“要不是怕你哭,老子能憋得这么辛苦?公主,懂事点,我不想当你爸爸。”

他是她男人,总不能像个老父亲一样,还得时时刻刻让她保持对那种事的天真纯洁。

什么跟什么啊。

刚琢磨出一点儿苗头,立马打回原形,姜书杳又想拧他腰,突然想起那是肾的位置,认命的把手放下。

她气鼓鼓的道:“你想得美,还想当我爸爸。”

裴衍握住她手指,放进自己衬衣衣襟里。

“你做什么。”她恼得不行,脸颊快滴血了。

他引着她的手指,从他腰到背脊,指尖下的肌肉结实,姜书杳颤颤地想缩回手,却听他暗哑着嗓子问她:“那天为什么不看。”

她愣住。

海滨城看演出那天,她好奇他后背到底纹了什么,衬衣掀到一半就放弃。

当时明明睡得沉,没想到他居然醒着。

墨青色一角,隐约可见发丝般的轮廓,姜书杳轻轻垂下眼睫,心里如同撞开了一团火球。

“不看,就留着以后。”他说:“等你看了,就得跟老子过一辈子。”

她眼眶发热,又羞又难受。

他口中的以后指什么,她自然知道。

唐醒说她不信,可事实就是,眼前这个爱她入骨的人,从始至终,只是在等她心甘情愿的点头。

回去的路上,她问裴衍蒋老头今天找他做什么。

他眉头微挑,“你怎么看出是他找的我?”

姜书杳回答了两个字:“直觉。”

呵。

裴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