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章节报错
可惜,我没机会了。
喂!发什么呆啊?下车!
陆先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不耐烦的在车下喊我,我赶忙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走下来。
双脚沾地那一刻,我又一阵天旋地转,好在陆先生及时扶住了我。
你就是死在我家,我也不会给你算工伤的!
陆先生气急败坏,但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直到我能自己站稳,他才松手。
我向他道谢,却换来了一个白眼。
我猜他还在因为我之前没哄他,而耿耿于怀。
就不哄,我又没错。
我们两个人来到门口,陆先生开门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搞什么?年纪轻轻就帕金森了?
我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浓烈的玫瑰花香。
阿嚏!
我揉揉鼻子定睛往里面看,整整一客厅的玫瑰花,有的故意摆成心形,甚至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就连楼上都已经铺满了,目光所至宛若艳红色的海洋。
这么浪漫,是给你白月光准备的?我问。
陆先生没说话,但他脸红了。
这么多花又都是新鲜的,陆先生的房子这么大,如果是他自己布置的,估计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还有那个彩带、猫咪玩偶、房梁上被红布遮住的条幅,这可费了不少心思。
我一直以为陆先生是个禽兽,没想到他还是个情种。
追了人家那么多年,也没传出确认关系的消息。
看来陆先生的白月光也不怎么喜欢陆先生。
我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其实陆先生的白月光我早有耳闻,但不知道名字。
据说那人也是一名演员,真不知道圈里的哪位大神能被陆先生看上,他上辈子得做多大的孽?
不过我更佩服那位白月光的手段,这么多年也没让顾先生得手,反倒把陆先生搞得五迷三道的。
赞啊!
瞧着陆先生一直腼腆的不说话,我假装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就算他看不见,你也有心了,不用难过。
他猛地看向我,似乎有话要说。
我猜他是想辩解,就没理他。
欸?你这条幅上写的什么?我好奇的问。
他激动的说你打开不就知道了,并且目光隐隐期待的望着我。
如果不是太了解陆先生,我还以为他要和我表白。
我指了指横幅,又问了一句:可以吗?
刚问完我又打了一个特大号喷嚏。
靠,完了,我心中预感不好。
我其实很喜欢花,非常喜欢那种,但我从小花粉过敏,平时不是很严重,可这里毕竟都是过敏原。
我已经感觉到鼻子发痒、呼吸困难、甚至已经泪流满面了。
陆先生看着我皱眉问,陶颜,你怎么哭了?感动的?
我感动个屁啊,又他妈不是为我准备的?我呛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我从没试过被花海簇拥这么长时间,竟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我我花粉过敏
我努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看到陆先生如遭雷劈的表情。
靠!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我心中一阵mmp,谁TM知道你会整这样一出?
我看见他穿越花海往我这边来,途中踩死了好几只花。
造孽啊!
我突然很想看看条幅上写的谁的名字。
我努力让清醒,用力的去拉条幅上的绳子,泪水模糊双眼的时候我看到了陶颜两个大字。
艹,我不会看错了吧?
火星撞地球了吗?
这一屋子玫瑰花是为我准备的?
还有比这更惊悚的事情吗?
见我还在原地打转,陆先生慌忙把我抱起来往门外走。
阿嚏!!!
我一个喷嚏正对着陆先生的脸上。
由于我感冒了的原因,鼻涕有点多
第9章 梦魇 陆先生消毒进行时。
这是陆先生第32遍冲进卫生间洗脸。
虽然我躺在病床上挂水,但还是细心的帮陆先生数着呢。
尽管我知道他嫌弃我脏,但我的鼻涕又不是502强力胶水,他搞得这样明显,大家都怪难堪的不是吗?
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来医院,我现在究竟是在陆先生的床上睡觉,还是在陆先生的床上被迫表演自嗨,以供他取乐。
陆先生既然嫌弃我,为毛还口口声声说今天要上我?又为什么强迫我每周至少要和他见面五次以上?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难道陆先生有什么隐疾?比如双重人格之类的?
又或者是老年痴呆,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况且陆先生和我滚床单的时候,总是特别喜欢吻我。
以前我倒是没发现陆先生有和仇人接吻的癖好。
他每次和我做那种事,只是想故意折磨我,享受那种征服的快感而已。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记得了,陆先生做事时不再那么单调,虽然技术还是很差,但却多了一些小动作让我应接不暇。
他会吻我,会把舌头伸进我的口腔里慢慢搅动,有时候不做的时候也会莫名的缠着我接吻,直到我们都有些呼吸困难,他才肯放过我。
所以我很好奇,鼻涕也是我□□的一种,它和口水究竟能有多大差别?
陆先生这人可真是双标。
相比之下我就好很多,陆先生已经知道我厌恶他了,我就没必要更加做作的表现出对陆先生的嫌弃之情了。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看我好欺负,这才毫无下限的羞辱我呢?
显而易见的问题,我总是喜欢找各种理由寻求平衡,其实命运的秤砣本就不公平。
在我和陆先生的博弈中,我早就输的彻彻底底。
也不需要他怎么样,他上我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羞辱了,又何必一遍一遍用洗脸来恶心我呢?
我的思绪已经飘忽很远了,陆先生还在洗手间里疯狂洗漱。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起刚刚玫瑰花海中那条写着我名字的横幅。
陶颜两个字是多么的刺眼,我已经不想追问其中原因了,至于横幅后面写的什么,我完全不感兴趣。
事情似乎在往说不清道不明的方向发展,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陆先生艹了我七年,难道真的艹出感情了?
他不想让我做他的性伴侣了,改行想让我给他当情人了吗?
所以他这几天才会做出种种怪异的举动,甚至不再动手打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可继续维持现在的关系,哪怕他不把我当人对待。
和陆先生产生感情,才是对我人格上最大的侮辱。
与此同时,我最担心的是我与陆先生的十年之约,生怕陆先生会单方面毁了它。
三年,明明还有三年我就重获自由了。
陆先生承诺过,那时候他不会再打扰我的生活,更不会再利用我母亲的性命威胁我。
现在看来,自由很可能变得遥遥无期了。
想到这里,我鼻子发酸,眼角一片温热,不知不觉泪水便模了视线。
对,我哭了。
自从三年前我确诊抑郁症后,我就开始变得多愁善感。
无缘无故我就喜欢大哭一场,哪怕很小的事情也阻拦不了我情感上的发泄。
我变得敏感多疑,变得精神紧张。
就像现在这样,我明明不想哭,但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我讨厌这种病,它毁了我的故作坚强。
它让我看起来更像个懦夫。
它把我变得小心翼翼,对生活充满绝望。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
而一切罪恶的源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陆先生。
这时病房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陆先生听到动静从卫生间出来。
我赶忙擦了擦眼泪,抻着脖子往外看。
我还以为是陆先生订了早餐,谁知道进来的人是陆先生的助理小杰。
他用空空如也的爪子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一大瓶消毒液。
陆先生拿到手以后就开始对着自己和空气狂喷,似乎觉得还不够,他竟然要拿来喷我
我冷漠的盯着陆先生,气的胸口大力的起伏着,不争气的眼泪越流越多,我想不通他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
还消毒?
他干脆给我一瓶敌敌畏算了,我死了还能清净清净。
陆先生看到我的表情愣了一下,他握着消毒液的那只手立马撤了回去,又小心翼翼的藏在身后。
典型的掩耳盗铃
他试探着问我,陶颜,你是眼睛不舒服,还是真哭了?
我努力平复情绪,不想让陆先生换其他方式嘲讽我。
因为我在陆先生面前哭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但每次他都是变本加厉的欺负我。
我猜这次结果还是一样的,我就有没必要自取其辱了。
你的消毒液太刺鼻了,我熏得头疼。我随便寻了个还算说的过去的理由搪塞。
所以消毒液你也过敏是吗?他问。
我没回答,陆先生皱着眉看了我足足有一分多钟,我好怕他一时愤怒,把消毒液全喷我脸上。
但他他没有,陆先生转身把消毒液放在窗台上,并且开窗通风。
回来的时候他小声嘟囔,就你事多。
我心里很难受,头疼的要炸开了,我猜我应该吃药了,但陆先生还在这里,我只好忍一忍情绪上的波动,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陆先生喊了一句我的名字,我抬眼看他,陆先生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完整的词语。
我又把眼睛闭上,听见陆先生站起来的声音。
我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他,只看到陆先生又起身回洗手间洗脸去了,顺便带上了他的消毒液。
他走后,我偷偷从裤兜里摸出帕罗西汀,就着桌子上的水吃了。
或许是心理作用,除非是产生幻觉,不然我每次吃完药,都会觉得病好了一大半儿。
余下的时间,我靠在病床上盯着吊瓶发呆,眼看着药液一滴一滴的流进我的血管,这成了我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方式。
这时我手机的铃声响了,如果不是我妈打来的,就一定是六六。
我反应有些迟缓,下意识去对床拿手机,手上的针头不小心被我扯了下来,手背猛地一痛,流了好多血。
我没去管,有些魔怔的翻着大衣兜。
陆先生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立马冲过来按住我手上的血管,并用呼叫器找来了护士。
陶颜,你这么着急,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陆先生冲着我着我大吼,我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很意外,来电话的人竟然是我高中同学唐敬杞。
我们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回想上学时,我经常在外面拍戏,回来后他就帮我补习功课。
我们也经历过一段两小无猜的日子。
后来他出国了,我们就很少联系了,慢慢的就断了。
我正要接,陆先生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他发现后一把抢走我的手机,故意扔到我够不到的地方。
不许接!
不接就不接,你总吼什么?
我烦躁的一只手捂着耳朵,脑袋嗡嗡直响,或许有些低血糖,又或者是药物作用,我有点头晕。
远处的手机并没有让我产生执念,那么久不联系的人,根本不在乎我晚一点回复。
但我此刻突然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在一片泥沼中挣扎,周围枯木腐朽、遮天翳日,恐怖非常。
我甚至能闻到臭水沟的味道。
陆先生一身黑衣,突然出现在我的不远处,还对我发出邪恶的笑声。
我乞求他救我上岸,他一动不动,甚至目露凶光。
最后我发现陆先生就是这片沼泽的化身,他是穷凶极恶的魔鬼,他想要我的命,将我吞噬。
我气的破口大骂。
陆铮,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我杀了你!
可我无论怎么喊叫都无济于事,慢慢的我觉得自己被泥沼完全吞没了,绝望的氛围萦绕在周身,让我的呼吸愈发困难。
终于,我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竟然是一个噩梦,但却有些真实。
我松了一口气,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找回意识后,我向四周看去,医生护士十几个,正尴尬的看着我,而陆先生却黑着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医生吩咐了几句走了,护士帮我重新挂水,等其他人都离开了,陆先生挪过来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恶狠狠的质问我。
陶颜啊,你刚刚说谁是混蛋?
我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抖着。
梦里的话不能当真。我说。
陆先生笑了,是那种阴恻恻的。
我顿时毛骨悚然,想不出陆先生要怎么报复我。
哥哥,说错话是要受惩罚的,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他说凑近我耳边轻轻说道。
我只感觉耳根儿痒痒的,下意识想躲,却被陆先生死死拽着。
慢慢的,他放开了我的衣领,一只手顺着我的锁骨慢慢下滑。
我一动不动,任他任他肆意妄为。
他继续邪魅一笑,手指逐渐向下,我开始紧张起来,我看他,他看我,他狡黠的勾起嘴角,就像一只玩够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
既然哥哥这么听话,那就到此为止吧,这账我们回去慢慢算。
他的手很快从我身上拿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桌上有一个食品袋子,看来是今天的早饭。
陆先生一边开袋子,一边招呼我吃饭,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小心翼翼的问陆先生,我刚刚睡了多久?
陆先生想了想回我,你不是睡,你是晕了,大概不到十分钟。
这么短?我还以为我晕了大半天。我不可思议的说到。
陆先生冷笑一声,自嘲的说道:陶颜,十分钟你就对我破口大骂了,若是睡上大半天,你在梦里是不是早把我凌迟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