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瑶是气血上涌,再加上本来就有内伤,所以情绪悔恨之下,吐血攻心而亡。

凌母十分悲恸,抱着凌若瑶哭了很久。

凌西延轻拍母亲背脊,目光沉重。

葬礼很简单。

并没有请任何人,而是就凌家的几个人,将凌若瑶的尸体送入殡仪馆,然后火化,安葬在墓园里。

凌珏不解地看着墓碑上凌若瑶黑白的照片。

凌若瑶才26岁。

照片里笑着,就好像不久前还在家里一样。

只不过前阵子凌西延说凌若瑶出国进修去了,要过几年才回来。

但怎么才没多久,姑姑就死了?

凌西延抬手摸了摸凌珏的头,说,“姑姑在国外出了车祸,所以以后不管过马路,还是自己开车都要当心,因为一个不注意,小小的错,就会变成大错,毁了自己,知道么?”

凌珏觉得爹地好像话里有话,因为如果单就一个车祸,听着有些沉重。

但蹙着小眉头,凌珏还是点头说,“我知道了爹地,我以后一定万事谨慎。”

“给姑姑送个别。”

“嗯。”

凌珏把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深深地鞠了个躬,说,“姑姑,虽然有时候你有些小脾气,但小时候,在爹地对我很严厉的时候,你也会偷偷带我玩,给我塞好吃的。”

“姑姑,祝你在天堂开心,我会想你的。”

若瑶,如果真有转世投胎,你下辈子,一定要懂事,要好好的,要长命百岁……

凌母凄哽着喉咙,望着凌若瑶的照片,在心底说。

又呆了一会儿,众人离开。

回到家。

凌西延对着凌珏说,“小珏,你跟爹地来趟书房。”

凌珏有些狐疑,跟进。

总觉得,爹地的心情有些沉重,是因为姑姑突然去世的关系吗?

“小珏,爹地没有保护好妈咪,爹地现在要去就妈咪。”

凌西延低低沉沉的话,像是闷雷一样打在凌珏身上。

他急,“怎么会呢,妈咪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是爹地不好。”

凌西延轻抚着凌珏焦急的脸,“所以爹地这次会将妈咪彻底救回来,不会再让妈咪消失了。”

凌珏红着眼睛,他虽然不懂。

但曾经也被绑架过,所以他知道,那个爹地要面对的‘敌人’,一定不简单。

所以又将妈咪抓去了。

“爹地,那你会有危险吗?”凌珏担忧道。

“爹地不会有危险,好好呆在家里,姑姑走了,奶奶心情不好,多陪陪奶奶。”凌西延叮嘱。

凌珏点头,同时也更担心了,“那爹地你什么时候把妈咪带回家?”

“很快,爹地保证。”

凌西延又摸了下他的头,起身。

他又来到了乐乐和睿睿的住处。

两个小家伙见到凌西延,立即朝他身后张望,“爹地,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妈咪呢?”

昨晚白思景是因为华晨风出去的,这点乐乐知道。

只不过这都第二天的傍晚了,怎么爹地来了,妈咪却没一起?

凌西延抱起乐乐,说,“晨风叔叔暂时没事,但菲菲阿姨出了点事,所以妈咪陪着。”

乐乐眨了眨眼,菲菲阿姨她自然很熟,只不过之前妈咪去做医疗项目,菲菲阿姨好像也出国了。

现在是回来了吗?

“菲菲阿姨出什么事了?”乐乐关心问。

“菲菲阿姨刚刚流了小宝宝,还没醒,所以妈咪就守着菲菲阿姨。”凌西延道。

乐乐一听,立即说,“那我去看看菲菲阿姨。”

凌西延摇头,“菲菲阿姨的情况并不好,而且她掉了小宝宝,看到你,可能又想起小宝宝。”

乐乐想了想,就没勉强,“那妈咪什么时候回来?”

“等菲菲阿姨情况好一点,大概一周的样子。”

“啊,要这么久……”

虽然也担心菲菲阿姨,但妈咪刚回来就又去陪别人了,还是让乐乐的心里失落。

“虽然不能见妈咪,但乐乐还是可以给妈咪打电话的。”凌西延说。

当然电话的那头,并不是真的白思景。

而是生怕乐乐担忧,所以找了个女人模仿白思景的声音。

这样有声音陪伴,乐乐就不会那么失落了。

乐乐一听立即说,“好,那我现在就去给妈咪打电话,也希望菲菲阿姨快点好起来。”

凌西延看放乐乐下来,同时看向抱着睿睿的余青峰。

余青峰苍老的面庞上是探究和洞悉。

就像已经猜出,凌西延那模糊的言辞下,其实是白思景又出事了。

余青峰的眉头皱起,那眸子里的深切的担忧和凝重。

“余老先生,您放心,思景会很快就会回家。”凌西延目光深沉,说。

余青峰目光深深,点了点头。

凌西延转身离开。

乐乐立即牵着余青峰的手说,“外公,快,我们回房间,我要给妈咪打电话!”

睿睿也圈着余青峰的脖子,“嗯嗯外公,我们要和妈咪打电话!”

余青峰看着两个孩子乐天的样子。

凌西延真的已经尽可能的做到,将几个孩子都保护起来,不让他们因为大人的事,受到一点伤害。

哪怕,是心灵上,都无忧和无虑。

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余青峰说,“嗯,走,外公带你们上楼。”

等上了楼,两个孩子去儿童房,给‘白思景’打电话。

而余青峰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不知不觉拿出了放在抽屉里的一块手帕。

手帕展开,就是那块白思景外婆的玉佩。

虽然碎了,但依旧看得出价值连城。

本来,他把玉佩从白鹭村拿回来,是想给白思景看,毕竟白思景之前问起过这玉佩。

但没想,自己还没来得及把玉佩交给白思景,白思景就又消失了。

“老伴儿,我们的孙女,怎么就这么命途多舛呢。”

余青峰抚摸着那玉佩上龙凤的纹路,幽幽地叹息。

他就这样对着玉佩发呆了好久。

直到乐乐走进来,说,“外公,我们和妈咪打完电话了!”

余青峰扭头,笑了笑,“嗯,打好了啊,那再等一会儿,你外婆烧完饭,我们就能吃晚饭了。”

乐乐瞅着余青峰手里拿着的玉佩,狐疑,“外公,这玉佩是您的吗?怎么碎得这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