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的目光一直盯在蓝衣汉子的身上,只见他走了两步,便一个跨步上前,先出了掌,对方显然是个不会武功的,毫无招架之力,便径直被拍倒在地。

“哎,太弱了,经不起打!”曹源在后面轻叹了一句。

瑾瑜盯着比武台上的抱拳行礼的蓝衣汉子,轻轻勾了勾嘴角,侧头看向不远处托着名册的小吏。

“那人叫什么名字?”

小吏一怔,显然是第一次有人提问,随即连忙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名册簿,低声说:“回将军,此人名叫夏江,江南乌县人,年十九。”

“嗯。”瑾瑜轻轻点了点头,一撇头,注意到一旁的李尚书正盯着自己,于是浅浅地笑了笑。

“呵呵……”李大人笑了笑,抬手指指比武台,“还有最后一场。”

瑾瑜点点头,看向台上已经开始交手的两人。

两人似乎都会些拳脚,其中一人用拳,拳风严实,倒是略胜一筹,很快,另一人便不敌被打倒在地。

“好!好!”李大人赶紧叫了起来,那兴奋劲,似乎比自己赢了还要开心。

瑾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若是论手法,台下这人并不一定能胜得过方才的夏江,为何李大人要这般兴奋呢?

“这人又叫什么?”瑾瑜转头看向小吏。

“额……”小吏这回没有翻册子,而是先抬头看了一眼李尚书。

李大人也不兴奋了,起身,客气地朝着瑾瑜拱了拱手,“此乃犬子李铨,让瑾将军笑话了。”

“哦原来是李大人的公子啊,怪不得如此英勇!”瑾瑜接了一句,转头看向比武台上的李铨,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好多宝宝催更,我也感到很开心,但是按照编辑的安排现在只能是单更,请大家和我一起耐心等待,づ ̄3 ̄づ

第八十六章堂前对质

“瑾瑜!”朝堂之上,皇上突然一声大吼,吓得在人群中打瞌睡的瑾瑜一怔,随后回过神来,赶紧跪到了中间。

“末将在!”瑾瑜老老实实地趴下身子去,心中暗自揣测今日皇上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又要给自己安排什么苦力。

“有人上书说你近日经常去春归楼,此事是否属实?”皇上坐在高堂之上,厉声质问。

瑾瑜一愣,抬起头来,四周瞟了一下,是谁这么缺德,居然还打起小报告来了。

“正问你话,你看众位大臣干什么!”皇上又说。

“皇上,那都是前几日的事情了,末将好些时候没去了。”瑾瑜抬起头,委屈地看了一眼皇上,自从答应魏子渊和林安之后,瑾瑜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这么说你到底还是去了?”皇上的声音提了一下,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你身为人臣,怎么可以去那样的花柳之地呢?”

瑾瑜皱了皱眉头,偷偷瞥一眼安静坐着的魏子渊,暗自吐槽,还真是亲兄弟,说的话都差不多。

“李伯轩!”皇上又高声叫了一人。

瘦弱的李尚书赶紧从人群中躬身跑了出来,挨着瑾瑜跪下来了。

“臣……臣在。”李尚书战战兢兢地答应着。

“朕命瑾瑜与你一起主持武状元一事,他可有日日去?”皇上看向几乎整个身子都要趴在地上的李伯轩,厉声问道。

“回皇上,瑾将军近日确实日日到比武台的,只是……”李尚书说着停顿了一下,侧头打量了一眼瑾瑜,继而低下头继续说:“只是前些日子推说府里有事,便托老臣一人主持了。”

“胡闹!”皇上生气地呵斥了一声,吓得整个大殿的人都缩成了一团,李伯轩更是赶紧将头埋了下去。

瑾瑜没有他那么夸张,只是将头低着,用眼角扫了一眼李伯轩,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暗自觉得自己似乎入了某人的坑。

“你既知道他没去,为何不禀告给朕?”

“老臣……知罪。”李尚书赶紧回答着,苍老的声音颤抖着,惹人同情,很快一旁便有人出来为他求情了。

“皇上,瑾将军推说有事,李大人身为同僚也不可能不多担待些,还请皇上看在李大人年事已高,饶他一次。”监察使温大人最先出来说情,随即又有几位大人站了出来。

皇上迟疑了一下,摆摆手,轻叹一口气,“李大人,你先起来吧。”

“谢皇上!”李尚书跪地拜谢一番,赶紧起了身,颤颤巍巍地回到了队伍中去。

“瑾瑜,你身负皇命,居然玩忽职守,流连于花柳之地,实在可恶,朕要罚你……”

“皇上!”瑾瑜日日耳濡目染的,也知道圣命不可改,赶紧抢在皇上下命令前开了口。

皇上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你又有何事?”

“皇上,末将去春归楼不假,但也只是吃点心听小曲儿罢了,毕竟光天化日的,末将也行不了那花柳之事!”瑾瑜抬起头,说的是振振有词,一旁停着的人却纷纷将头低了下去。

这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将这话公然拿到朝堂之上瑾瑜算得上是第一个,连皇上脸上都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

坐在椅子上的魏子渊更是握了握手掌,看来着实得找机会管管她那张嘴了,指不定以后还会在众人面前说出什么来。

“末将身负皇命,自然要尽恭职守,然而武状元比武却好似小孩摔跤一般,此等考试,怎么能选出武状元来?”

“臣敢问皇上,朝廷考武状元为了什么?”瑾瑜索性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皇上。

皇上似乎有些被瑾瑜的气势给震住了,迟疑了一下才轻声说:“自然是为了日后领兵作战。”

“那皇上真应该亲自移步看看武状元的比试了。”瑾瑜说着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如今已经是第二轮比试了,除了个别出众的,其他都是乌合之众,这样的人也能来考武状元,是我大梁无人了还是有人别有用心呢?”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鸦雀无声,魏子渊却不易察觉地勾起了嘴角。

“李伯轩,瑾将军所说可属实?”皇上皱着眉头轻声说着。

才刚站回去没多久的李伯轩又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挨着瑾瑜跪下了,“回皇上,臣一直按着先代规矩办事,并不知情。”

皇上的眉头拧的越发紧了,抬头扫了一眼李伯轩和瑾瑜,一个据理力争,昂头挺胸的,一个唯唯诺诺,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