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会儿,确定后面不会有人追上来,瑾瑜停住脚步,出声叫住在前面探路的魏子渊。

魏子渊回过身来看着瑾瑜。

“之前闫安问你,你说过不参与朝政之事,为何还赫连铨钰?”瑾瑜问。

若说护送自己出来只是出于与赫连铨钰的朋友之交,那方才他站在马车边上与暗羽的那番话却是没有任何借口,显然他早已经参与到这次的事情之中了,甚至,他还瞒着自己,与赫连铨钰等人有一些计谋。

魏子渊看着瑾瑜,轻轻一笑,就算是忘了自己,也没隐去她的聪慧。

“我与西番太子全是私交之情,此事虽然牵连朝廷,但与我无关。”魏子渊轻声说着,到底还是对她有所隐瞒,“据我所知,西番太子此计是你,我与将军也算是相识,将军若不嫌弃,权当我是在帮您吧。”

瑾瑜愣了愣,随即淡然一笑,“能得吴相助,是我的荣幸。”

相处的越久,瑾瑜越发习惯地将吴文渊的身影同梦中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就算想不起来,也总会怀疑这个人肯定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吴的眼神,总有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走吧,我先回送你回府。”魏子渊开口将瑾瑜从神游中拽回,然后朝着她走过去,将她拦腰抱起。

瑾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条件发射地伸手抓住魏子渊的肩膀,让自己保持平衡,然后一脸错愕地看着魏子渊。

“你鞋子湿了。”魏子渊轻声说着,“站地上久了,又该病了。”

瑾瑜瞟了一眼自己的衣摆,因为之前下过雨,草地上全是水滴,两人从林间穿过,鞋袜确实浸湿了。

“可你的……”瑾瑜连忙说,不用看也知道,魏子渊一直走在自己前面,鞋袜不可能没事。

“我没事。”魏子渊轻轻勾了勾嘴角,感受着手臂上渐渐传来的体温,“你大病未愈,不能再受寒了。”

瑾瑜轻咬嘴唇,慢慢地低下头去,没有在说话。

躺在吴怀里的感觉,比在闫安的背上还要安心,平稳踏实的感觉,催人入梦。

梦里又有那个修长的背影,这一次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瑾瑜慢慢地靠近。

魏子渊低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怀里睡熟的瑾瑜,轻轻地提起了嘴角,若是可以,好想就这样抱着她离开。

只是因为太了解她,所以知道她不可能会放着兄弟的仇不报。

当初,若不是因为报仇,她应该已经与自己举案齐眉了。

也就是因为她,自己才愿意为她一搏。

你既已决定,本王便护你一生吧。魏子渊轻轻一笑,抬起头,目光凛然地看向“三皇子府”的额匾。

门槛内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魏子渊转头看去,对上闫安的目光。

闫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看向魏子渊怀里的瑾瑜,即使一身男儿装扮,也能立马将她认出,连忙上前接住。

魏子渊将怀里的瑾瑜交到闫安手里之后,轻轻点头,一句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三皇子府。

闫安看了一眼魏子渊的背影,低头看向怀里的瑾瑜,转身,抱着她进了后院。

第两百六十五章战争与百姓

“咦?怎么是你?”还不等闫安进院子,怀里的瑾瑜便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闫安。

一连几天都没见到闫安了,第一眼看清她的五官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吴少侠将你送回来之后便回去了。”闫安轻声说着,并没有要把瑾瑜放下来,继续往院子里走去。

瑾瑜也不着急下来,在闫安面前,她从不矫情,理所当然地侧了侧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闫安怀里,“你今日怎么有空回来看我了?”

“我在宫里遇到了西番太子,他跟我提起,我害怕你被大皇子的人加害,所以连忙出了宫,刚回来吴少侠便将你送了回来。”闫安说着瞟了一眼瑾瑜的鞋袜,皱了一下眉头,略带责备地说:“你才好几日,大夫说了让你注意休息,你又不听话,顶着大雨还往外跑,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面对闫安的责备,瑾瑜丝毫没有愧疚感,反而仰起脸笑着看向闫安,一脸得意地说:“当初你把我捡回来就应该做好为我操心的准备了!”

瑾瑜说着还揪起身子,往闫安面前凑了凑,憋着嘴,假装生气地说:“我告诉你,你休想再一声不响地丢下我!”

闫安看着瑾瑜的神情,淡然一笑,抱着她进了屋:“放心,不会了,以后你去哪我就陪你去哪,可好?”

“嗯!”瑾瑜高兴地点点头。

“宫里可有消息了?”瑾瑜进屋换了鞋袜和衣服,便盘腿坐到软榻上,吃着点心看向坐在一旁的闫安。

赫连铨钰还能进宫,便说明大皇子还没有与他撕破脸,想来计划还没被点破。

闫安手里端着茶碗,脑海里却想着方才魏子渊离开的背影,听到瑾瑜问话,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将手里的茶碗放了下去。

“一切还算顺利,父皇让人彻查运盐一事,二皇子如今已被软禁,暂时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动作,但是大皇子显然意气风发,赫连铨钰说今日之事让大皇子有些在意,所以并未透露太多,但是大皇子今日已经向父皇提起了进攻大梁一事,两人在内书房议事,我并未听到,所以不知道是否跟大梁细作有关,不过我们才丢失一座城池,大皇兄此时雄心壮志地要进攻大梁,应该有人与他里应外合!”

听着闫安的话,瑾瑜慢慢地拧紧了眉头,思忖一番,侧头看向闫安,神情认真地问:“以东珠的国力,能否攻下大梁?”

闫安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

“自东珠建国以来,大梁便有百余年历史,两国接壤之处群山环绕,自成屏障,互不干扰,济州、颍川隔海相望,多有战事。”

“一来,大梁不擅长海战,无法攻陷东珠,此外,东珠国力薄弱,无法攻占济州,两方战事多以和谈收场。”

“既如此,大皇子为何如此热衷于攻打大梁?”瑾瑜反问。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标并非大梁,而是皇位。”闫安轻声一笑,“父皇年轻的时候好武力,崇尚攻打大梁,扩展国图,虽然久攻不下,但是这一想法却一直没有平息。大皇子会如此热衷于攻打大梁,恐怕就是为了迎合父皇的喜好,而且,有赫连铨钰给他的错觉,他自认为信心大增。”

“赫连铨钰即使有心帮忙,但是西番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多也只能牵制大梁部分军力。”瑾瑜沉声说着,“济州只要我的穆家军还在,他便没有任何的可能,钧伯廷的死他应该能从中吸取一点教训!”

“可如今在外人眼里,你已经葬于海底了。”闫安说看我书评区就好像在看剧透一样,你们这样会给新来的读者留影哒,哈哈哈

第两百六十六章梦和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