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在大厅里的钟泰等人,林坏已经不打算管了。

他跟钟泰他们,本就是两个系统的人。

有的时候,还是得讲规矩,管得不能太宽了,而且林镇南已经带来了特别调查组的人。

“看什么?是不是不服?”

见钟泰他们看着自己,林坏走了过来。

几个人吓得连连往后爬,忙道:“不敢!不敢!”

“神帅,我们栽在你手上,我们服了。”

“不过,这世道真不是您想的那么美好,您能抓我们几个,哪怕能再抓几个,您能把贪心的人全都抓完吗?”

钟泰摇头,像是在劝林坏:“人性本就是贪的,您就算把目前所有贪的人抓完,以后还是会有人贪,他们甚至比我们更贪!”

“您以为,您在做的是伟大的壮举,但其实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这种言论,林坏不是第一次听了。

比这更理直气壮的言论,他都听过。

有人甚至当他的面说过,这世上永远都有贪心的人,存在就是合理,他不应该违背这个规律。

“你们的心是黑的,所以看什么都是黑的,你们永远只看得到黑的一面,拒绝接受那些美好的东西。”

林坏一字一句道:“我的生死兄弟,立过不少战功,每一次危险都冲在最前面。”

“可执行完任务,他依然安心去卖自己的猪肉。”

“我的兄弟段飞,段家独子,资产过亿,他牺牲了,为了帮兄弟挡子弹,为了扬我国威。”

“我所认识的人,无一不是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汉子。”

“我们不是巨人,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我们只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宣誓的时候,喊的那句口号。”

林坏蹲了下来,看着所有人:“你们要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在审判庭上,就重复你们刚才的话,说出你们所做过的事,看能不能给自己换来一个无罪。”

他所遇到过的,像钟泰这样的人,无一不是巧言善辩,理直气壮。

可此时此刻,钟泰被说得哑口无言。

梅芳她们,更是震撼。

她们似乎低估了林坏的层次。

“可你不得不承认,我所说的都是客观事实啊!”

钟泰竟又狡辩了起来,咬牙道:“黑的永远不可能被剔除干净,黑的甚至能爬到最高!”

“您纵然是神帅,可双拳难敌百手,您树立这么多敌人,就不怕有一天,有人会在你背后开黑枪吗?”

“自古忠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死的比谁都惨!”

“太过于正直的人,总会有断掉的那一天!”

言语不敌,钟泰就想看看林坏恼羞成怒的样子。

“哈哈哈!”

可林坏不仅不恼,也不怂,当场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满身伤痕。

“给我看清楚!我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我是死过的人,我连敌人的枪炮都不怕,我怕那些无耻小人在我背后开黑枪?”

“我倒是希望他们这么做,在背后打我一枪!”

林坏狰狞起来,狞笑道:“到时候,我会转过身去,我会死死盯着他,我会嘲笑他,我会鄙夷他!”

“我的死,会激怒所有跟我一样的人,他们会帮我报仇,会杀光所有开黑枪的人!”

“他们会愤怒,会反扑,而那些开黑枪的人,永远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永远见不得光,永远提心吊胆地活着!”

“像你们这种人,根本不配评论我林坏!”

那满身狰狞的伤痕,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梅芳她们,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

那满身伤痕,看得她们头皮发麻。

她们实在想不到,竟然有人能伤成这样,还能活着……

而特别调查组的人,更是热泪盈眶。

他们做着最危险的工作,抓的都是位高权重的人,说与狼共舞也不为过。

他们有不少兄弟,都是死在了同僚的枪口下。

而这一次,如果不是林坏和林镇南的帮助,他们根本抓不了这几个人,哪怕早就掌握了一些证据。

“带走吧。”

林坏穿好衣服,也懒得再多说了,冲特别调查组的人摆摆手:“他们喜欢辩论,就让他们去审判庭上辩论,让法官也听听他们犀利的言辞。”

特别调查组的组长,立刻冲自己的人下命令,然后将钟泰他们一一带走。

“神帅,这次多亏了你们。”

调查组组长衷心地感激道:“要不是你们出手,我们恐怕真的很难抓他们。”

“其实我们早就掌握了很多证据,但保护证据的同志,一一被灭口,就连我也经常收到威胁电话。”

“说句实话,真的太难了。”

林坏拍着组长的肩膀,安慰道:“辛苦了。”

“你们是脊梁,一定要撑住,不能向这些人投降。”

“如果有需要,尽管联系我,我会派我的行动组保护你们的安全。”

组长点点头,更是感激:“那太好了,如果有您的人保护,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抓这些败类。”

“不过神帅,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