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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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副将!”林安叫了一声。
匕首还插在瑾瑜的左肩上,伤口的血已经染红了外卦。
瑾瑜瞥一眼扶住自己的林安,皱了一下眉头,将他推了一把,怒斥:“保护王爷!”
林安回头看了一眼,刺客只有三人,不过是一旁的百姓受了惊吓四处逃窜显得混乱了一点,有杨绛和曹源二人保护王爷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于是心下一横,没有理会瑾瑜的命令,手持长剑,护着瑾瑜退到魏子渊身边。
三名刺客,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周围的百姓逃散开之后,场面也就控制了下来。
瑾瑜用力甩开林安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忍着痛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指指躺在地上的三个刺客,“检查一下,是否还有活的?”
三位亲卫兵赶紧上前检查一番,均回报“已服毒”。
“把尸体带回去,好好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瑾瑜吩咐道,随后皱了皱眉头,说话声音太过,扯动了肩上的伤口。
“瑾副将!”林安赶紧靠上来。
“不用!”瑾瑜咬着牙,抬手制止林安过来搀扶自己,抬手扶住肩膀上的匕首,自己往前挪了两步,“护送王爷回驿站!”
亲卫兵立马前面开道,魏子渊看了一眼瑾瑜,转身往前走去。
街道离驿站并没有太远,瑾瑜坚持没有要任何人搀扶,自己走回了驿站。
“快宣太医!”魏子渊进驿站的第一句话便是吩咐人去请太医。
“王爷且慢!”瑾瑜连忙抬手叫住,随后抬起头朝着魏子渊挤出一丝笑容,“这点小伤,不用劳烦太医了。”
“这匕首都刺入了还是小伤?”王安愣愣地说了一句。
瑾瑜皱了皱眉头,这匕首一直在肩上,每一说话便疼,必须要尽早拔去。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瑾瑜不得不提高声量,“杨绛,送王爷和王大人回去休息,曹源,让人打盆热水,取些干净的棉布和止血散、金疮药送我屋里来!”
“是!”杨绛和曹源同时答话,互看了一眼林安,干净依吩咐各忙各的去。
林安没有得到命令,只好一路跟着瑾瑜回了她的屋子。
“你在外面不要进来!”瑾瑜进门前说。
林安答了“是”,乖乖在门口立好。
“王爷,这瑾副将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魄,真是让微臣佩服,只是军中明明有军医,为何不用呢?”王安跟随魏子渊回了住处,不免疑惑起来。
“战场上断四肢、掉头颅都是常事,兴许那点伤在他眼里确实是小伤。”魏子渊淡淡地说了一句,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卫,“去本王的物品里取些上好的金疮药给瑾副将送过去。”
王安微微一低头,等侍卫离开之后才慢慢开了口:“那三人口中藏毒,这做法倒是有点像西番的死士,难道是那西番太子要对王爷不利?”
“他要对本网不利早在飞沙关就该动手了,兴许只是些民间的叛党逆贼吧。”魏子渊淡淡答了一句,随后目光慵懒地瞟一眼王安,“本王方才似乎受了点惊吓,想休息下,王大人请便吧。”
王安会意,连忙起身拜道:“微臣告退。”
魏子渊歪靠着身子,一手懒懒地撑在额间,双眼微闭,听着王安的声音轻轻点了点头。
待王安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屋子里,魏子渊又重新睁开眼来,姿势未变,眼里的目光却是十分的锐利。
西番知晓此次通商成败在本王,定不会派人来刺杀,而且方才那几人的目标显然是自己,出手迅猛,直指要害,若不是瑾瑜反应及时,恐怕自己免不了要挨一刀了。
第三十章包扎
瑾瑜进了屋,找了个地方坐下,匕首不再晃动之后伤口也就不那么疼了,看着亲兵将自己要的热水、毛巾、棉布和金疮药都送了进来,瑾瑜便将人都谴了出去。
古人把脉,一探便知男女,是以瑾瑜决不允许叫太医过来。
将叠平的毛巾咬进嘴里,瑾瑜慢慢抬起右手握住匕首的柄,皱皱眉头,一下狠心,便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顺带着还溅出了几滴血,伤口处的衣服立马又染红了一片。
瑾瑜连连呼了几口气,将手里的匕首放到矮桌上,然后伸手抓了一叠厚厚的棉布狠狠地往伤口上压去,伤口立马比匕首刺入还要疼,咬着毛巾的瑾瑜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哼。
“林,瑾小弟在里面干嘛呢?”曹源一脸焦急地看向对面的林安。
林安低着头,双手已在袖子里握成了拳,他知道瑾瑜为何不肯就医,然而却无技能施,只能站在门口。
“不知道。”林安恨恨地说,怨恨自己反应太慢没有保护好瑾瑜。
曹源知晓林安定是在自责,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好默默地退到一边干着急。
杨绛护送了魏子渊和王安回去,又让人加强了看守,才急急忙忙地往瑾瑜的院子里奔来,结果一进来便见林安、曹源带着一批人在门外守着,便焦急地问:“怎样?怎样?军医来了么?”
“来了,没让进。”曹源说着,那眼睛示意了一下提着药箱立在一旁的军医。
“胡闹,他不让进你们就出来吗!”杨绛立马着急起来,“瑾小弟还小,年轻气盛,你们这个时候也听他的?”
杨绛说着作势要闯进去,曹源赶紧冲上去抱住他,“杨,瑾副将说了,谁敢闯,斩!”
杨绛一愣,没了动作,回头瞟了一眼门口的众人,愤愤地甩开曹源,“那我就再等一炷香的时间,若是瑾小弟还没出来,我就冲进去。”
杨绛是朝着门喊的,而且声音极其的大,所以围内的瑾瑜清晰地听到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拿开压在伤口上的棉布,伸手取出嘴里含着的湿毛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细汗。
侧头看一眼伤口,按压止血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伤口处虽然还在流血,但血量比先前已经好了很多。
瑾瑜又取了一块赶紧的棉布,直接伸手放进酒坛里泡了泡,然后取出,挤去多余的酒,慢慢地清洗起伤口来。
擦净周围的血迹,伤口便清洗地显现了出来,索性瑾瑜挡的时候身体往后侧了侧,匕首并没有刺入很深,所以伤口也不是很宽。
酒时不时地会刺激一下伤口,让瑾瑜皱一下眉头,不过瑾瑜还是仔细地清洗着,一下一下的,竟有些回忆起在孤儿院的时候。
在孤儿院死斗,是没有人医治的,输的人基本上不是死了也是残了,多半都是被抬着出去的,赢了的人也都是自己回去处理伤口,瑾瑜大多时候都是使用擒拿术,使人瘫软却没有伤口,但其他人则不然,不乏会用暗器的,所以,就算瑾瑜反应快,也受了不少伤,比这严重的也有好几次,自己给自己缝针。
所以她决定自己为自己包扎也不全是因为害怕身份暴露,而是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