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眼里弯起来,“这么说,我与侯爷还是有些相像的,我这人心胸狭窄得很,最不会以德报怨了。”

……

出了唐家的门,刑牧君还想着唐小棠后来那个笑容,真不错,果然是自己的崽。

“侯爷,您真的不将她认回来?”

森澜有些为他可惜,难得出现一个与侯爷血脉相连的人。

“她无意,我何必强求,我对子嗣从无执念。”

森澜只得作罢,侯爷的决定也不是他能劝得了的。

等回去之后,长川来问侯爷可有赴宴的意思,都郡的人投其所好,知道刑牧君喜欢书画,绞尽脑汁搜刮名作宴请,刑牧君还真出现了一两次,导致书画宴风靡。

刑牧君懒懒地选了一张帖子,长川离开前,他忽而道,“既是赏画宴,自是要多多益善,把我收藏的那些画作拿去,借他们品鉴。”

森澜脸颊颤了颤,侯爷收藏的许多糖大师的画作,不是说都是唐小棠画的吗?他送去的画,谁敢不重视?

说好了从无执念呢?

“对了,我总是要多少知道一些,唐小棠的生平去查清楚,我就看一看。”

长川领命,恍惚地出门,侯爷何时吩咐他做事还要告知缘由?

屋内,刑牧君抬眼,森澜立刻摇头,“我什么都不想问,侯爷明鉴!”

“滚。”

“好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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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一遍甚至有点没看懂,这个人也是道士吗会算命

突然出门取信是啥意思呢?门口突然有人来送信还是侯爷的属下正好查到的消息呀

视角转换有点快】

【给大大浇灌营养液,会长出万字大肥更咩?!】

【芜湖】

【哈哈哈侯爺棒棒】

【所以事情的起因是上辈子唐倩的生母求的道士,改了两个人的命数】

【作者大大的脑洞棒,快来一瓶营养液继续头脑风暴吧~】

【加油】

【?(●??`●)?】

【父女天性。】

【加油】

-完-

第一百章

◎没有,不会◎

孟婵在自己的屋子里坐着,唐倩坐在她跟前儿读书给她听,外面日头正好,屋子里暖融融的,孟婵连日的头疼在唐倩的声音里稍稍缓解了些许。

她一手支着头,眼睛半合着,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

可是这安宁消散得太过容易,巨大的踹门声吓得唐倩声音一顿,惊恐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孟婵也睁开眼睛,唐文远风一样地冲过来,脸上冰寒狰狞得可怕,不顾屋里还有旁人在,照着孟婵的脸一巴掌甩了过去,“贱妇!”

那声音大得吓人,孟婵整个人被打得趴在软榻上,唐倩控制不住地惊叫起来,苏嬷嬷立刻扑过去,“老爷!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对夫人动手?!”

唐文远一脚将她踢开,拽着孟婵衣领将她提起来,孟婵脸颊满是血丝,嘴角也破了,精致的发髻散开,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是不是你?!那画上的贱妇,是不是你!”

孟婵耳朵里嗡嗡的耳鸣,听不清晰唐文远说的话,但她很清楚他在问什么。

但是轮不到唐文远来打她!

孟婵猛地推开他,自己受力又跌回软塌上,她伸手将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又擦干净嘴角的血沫,渗人地笑起来。

“唐文远,你敢打我?当我孟家人都死了吗?”

“我就是打死你,孟家都不会帮你收尸!寡廉鲜耻的娼妇,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让我丢了多大的脸,往后还怎么见人!”

“我做了什么?”

孟婵站起来,推开过来拦的苏嬷嬷,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唐文远,“你说啊,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那布料宫外只有你有,说出来我都嫌脏了我的嘴!”

孟婵大笑了几声,“要嫌脏,也该是我嫌才是!我不仅嫌你嘴脏,还嫌你人脏!嫌你恶心!”

“啪!”,孟婵脸上又挨了一下,可她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疼一样,脸上的笑意竟然还在,发了狠地拿起手边茶几上滚烫的热茶就往唐文远脸上砸。

唐文远躲开了茶壶,却没能躲开热水,被烫得捂着脸尖叫出声。

“我要休了你这个毒妇!”

孟婵目光阴狠,“我是不怕你的,唐家大夫人我也做乏了,但你休想得逞,是你害了我,你害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若敢休我,我就能让你在都郡永远抬不起头!”

唐文远暗自心惊,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孟婵,甚至心里生出“她是谁”的念头来,莫不是让恶鬼给夺舍了?

他认识的孟婵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以他为重才对,她怎么变成了这么个泼妇!

唐文远本是来兴师问罪,这会儿脸上火辣辣的疼,也顾不得别的,撂下狠话匆匆离开让人赶紧去请大夫。

苏嬷嬷在他离开后老泪纵横地扑过来,抖着手不敢碰孟婵的脸,哆嗦着去拿了药膏来,一边给她擦一边无声地流泪。

一旁唐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两辈子!她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场面!

她敬畏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都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与她印象里大相径庭,她都怀疑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是不是只是个梦,其实她并没有风光过,并没有受到过重视,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母亲……”

唐倩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想了想,去拿了梳子过来,小心地给孟婵整理头发。

“吓到了?”

孟婵脸肿着,声音没有平日里清晰,“这样也好,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一直默默流泪的苏嬷嬷忽然出声,“夫人,您后悔吗?”

孟婵倏地紧紧攥住衣衫,力气大得浑身都发起抖来,“我不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是他先对不起我,是他,先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苏嬷嬷又垂下头,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

都郡的风言风语悄无声息地蔓延,这种有关风流韵事的传闻,是一些无所事事的人最为津津乐道的。

顺藤摸瓜,吃瓜的人很容易就会往唐小棠身上歪,毕竟她的容貌与孟婵相像,却从没承认过是她的女儿,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只不过还没怎么开始思,就有人发现但凡跟唐小棠沾点边儿,下场都很不好。

在都郡以口无遮拦著称的海家小少爷,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成日里游手好闲,找着名目攒局,荤素不忌什么话题有争议聊什么,将唐小棠拿出来大说特说,说怪道唐家要将她给丢了,那可是活生生的证据,又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或许他们也可以去撩拨撩拨,兴许就能得到投怀送抱也不一定。

几人聊得是热火朝天,淫词艳语不绝于耳,意味深长的笑声让那日的饭局显得格外暧昧畅快。

几日后,海家被好几人联手弹劾,罗列出种种罪状,将海家钉得死死的,绝无翻盘的可能。

借着这股风潮,又拔出萝卜带出泥,牵出一串相关人员,一时间朝堂上气氛紧张,人人自危,有细心的人一琢磨,与海家小公子一块儿编排唐小棠的人一个都不少。

若这是巧合,之后杜家姑娘在宴请上大放厥词,指责唐小棠身份上不得台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不得与许娇臭味相投云云。

第二日杜家老爷就亲自压着杜姑娘登门,大张旗鼓地给唐小棠道歉,当着唐小棠面亲自打了女儿二十手板,两只手打得肿如馒头,杜姑娘生生疼得哭昏了过去。

杜家倒是没有同海家一样,却也遭受到了肉眼可见可以规避掉的波折,那杜姑娘从此不敢再出现在唐小棠面前。

唐小棠自己倒还好,嘴长在别人身上,也不是当着她面说的,她悄咪咪地摸去了唐启熙的书房,将新捣鼓出来的流心茉莉茶酥摆在桌上,眨了眨眼睛,“哥,是不是你帮我教训那些说我坏话的人?”

唐启熙手里的笔放下,轻轻叹了口气,“不全是。”,真可惜。

唐小棠放心了,趴在桌子对面,“那就好,你可千万别冲动,反正我跟那个唐家没关系,谁到我面前说三道四我也不会客气。”

她推了推点心盘子,“你尝尝,我新做的,不甜。”

唐启熙轻笑起来,拈了一块儿放入口中,外面酥松内里湿润,只有淡淡的茉莉茶香,确实不甜。

“哥,我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你?你才入朝堂,肯定艰难得很,我就想着不然我……”

“没有,不会。”

唐启熙鲜少打断唐小棠的话,喝了口茶清了清口,才正色道,“不许乱想,本就与你无关,又何来影响?”

“话是这么说……”

唐小棠就怕唐启熙因为自己的缘故被人欺负,受到偏见,大哥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有多辛苦她最知道,自己还能跟三哥他们放松游玩,却都没怎么见大哥玩过。

见唐小棠担忧苦恼的模样,唐启熙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将她脑袋戳得不得不抬起来。

“我若这点风波都经不住,从前的努力也就算不上什么,你只管该做什么做什么,在外面受了委屈记得回来找我告状。”

唐小棠摸了摸脑袋,摸到一缕淡淡的墨香,傻兮兮地笑起来,又把点心盘子推了推,“哥,吃,多吃点。”

另一边也出了力的镇北侯就没有这样的福利了,他很有些不痛快。

“唐家那个小子动作倒是快,我还以为文人的性子都是磨磨唧唧,他倒是雷厉风行。”

刑牧君还没动手,唐启熙已经料理得七七八八,让他有点不得劲。

“侯爷,唐家兄妹感情一向极好,唐启召听到有人提了他妹妹一句,把人揍个半死,这会儿来外面请罪了。”